陈乌绕过舞池，躲在众人的身体和光的影子里来到吧台里蹲下。沈畅手上捏着盒柔和七星冲陈乌摇了摇。陈乌摆手拒绝：“我还是没有学会抽烟。”

“那就奇怪了，难道苏三水没有给你在包里准备烟用于应酬？”

“她放自己包里，每次一看到应酬场合中有需要我和那些抽烟的人打交道的我就不带她去。”

沈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那小苏可能已经学会抽烟了哦。你不问一下？”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是她对象。还有我虽然不抽烟但是也知道柔和七星是娘烟，你就不能别抽嘛？”

“我本来就是0，抽娘烟怎么了。哎不对，你来管起我来了，嗷~恐同即深柜是吧，我就知道你是个诱惑系大猛1，信息素还是红酒味的。”

“滚，我越来越少来你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干嘛，偷偷摸摸地找我。”

“嘿，还说我偷偷摸摸，你自己不是熟门熟路地蹲下来了？”

沈畅递过一瓶嘉士伯“请你的，和我说一下你和小苏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她对象不是你？”

陈乌拉开拉环：“有病啊。我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其实我还没有打听出来，那天小苏到底怎么了，你追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真想，别说我了，就连那天晚上在我这里向你表白的那几个姑娘后面都来找我问过你和小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夜晚又发生了什么？”

陈乌满脸神秘：“你真想知道？”

沈畅把脑袋凑过去用力点了点头。陈乌把吹完的酒瓶敲在沈畅的脑袋上：“要知道自己去问苏三水，别那么好奇，等下苏三水整死你。”

沈畅揉了揉发疼的脑壳无奈地看着陈乌站起来离开的背影。很快，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半，酒吧开始用起了人造雪花，场景的色调又变成了更加温馨的暖色，背景音乐停了下来。沈畅站到演出台上，握着麦克风说道：“感谢各位给我这个机会为大家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圣诞场所，很荣幸能和各位欢度这样美丽的一个夜晚，我衷心希望各位能在今年的尾声和心爱的人牵着手走进新的一年，单身的伙伴也不用担心，因为有我陪着你们。作为单身一族，咱们单身的人，今晚酒水一律9折！”

一阵欢呼声中陈乌在台下起哄：“那我们这些成双入对的怎么办！等下我们直接不来了！”

又是一阵欢呼附和声响起。沈畅在台上狠狠地瞪了陈乌一眼，最终说道：“全场酒水，一律8折！”

“好耶！”

“老板万岁！”

“圣诞万岁！”

人群在23点开始慢慢地离开了酒吧，开始去往各自订好的酒店里，沈畅也没有意外，饮食男女，再正常不过了。陈乌也牵着林妍的手，开始漫步在街道上。夜晚的玻璃大楼从里面透出远不如工作时的灯光，又在玻璃上反射着街道上的其他光线。陈乌看着玻璃里牵着女孩手的自己，看到女孩低着头，微红着被酒精熏出来的脸，她轻轻吐气。今夜运气很好，天气足够冷，陈乌带的围巾起到了作用，女孩的呼吸喷着一团团白气，煞是可爱。林妍捏捏陈乌的手，陈乌回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宝贝。”

“抱我。”

陈乌上前去把女孩抱在胸前，用力收紧双臂，像是要把女孩塞进身体里一样。“怎么了？突然不开心。”

女孩摇摇头，头发蹭着衣物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我就是想你抱我，有点冷而已。”

“好，我会一直抱着你的。”

“我腿长吗？”

林妍突然笑着问道。“长，我见过最美的美腿。”

陈乌一脸笑容春风。“那你背我，给你近距离感受一下我的肉感。”

“谢主隆恩！”

陈公公立马调转身体，半蹲下去。陈乌松开抱着林妍的手臂，亲了一下女孩的头发。香气伴着些许汗液渗出，钻进陈乌的鼻腔里。他还是没有办法抱着女孩子睡觉，他受不了手臂被当成枕头，这让他非常不舒服，难以入眠。陈乌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翻过身去，让心脏能离枕头远点。他开始发散思维。这一晚上他都没有看手机，陪着女朋友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全心全意地去照顾着她注意着各种细节虽然是陈乌的习惯但也非常耗费心神。这么想他又不可避免地把思维滑到了苏三水那里，和她在一起从来不用注意那么多，两个人都大大咧咧的，或许唯一要注意的是盯着对方别让对方扣了鼻屎的手在自己的盘子里画圈。平安夜已经过了，圣诞老人要带着麋鹿来到小孩子的窗边咯。苏三水曾经和她说过圣诞老人在中国肯定吃不开，因为中国很多的房子都没有烟囱。而且地方太大了肯定不可能用麋鹿，用的一定是地铁。陈乌说她一点都不浪漫，连圣诞老人都要想的那么现实。但是当两人知道圣诞老人真的是一个职业，并且在中国真的有一个真的圣诞老人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脸的失望。陈乌打开手机，发现苏三水的聊天框上有红点他先是松了一口气，这代表着她没有忘记和他炫耀自己的圣诞happynight不像是去年什么也不说突然就离开。点开聊天框：“你那边怎么样，小白兔已经吃上了吧？姐们在和老婆看圣诞树。”

一张照片，陈乌大失所望，苏三水没有穿着圣诞小白兔套装，他曾经断言那个套装能把A穿成C的效果。“今晚姐们吃点素的，和你这个肉食动物划清界限。”

陈乌回话道：“给你装的，就你还会吃素，每次和我去夜店不是直接把酒洒到男人身上然后借口帮忙擦来摸腹肌就是比我还快的去搂着小妞。”

令陈乌意外的是苏三水很快就回信了：“啊呸，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会嫉妒了吧。哎呀你不是注重气质吗，那你就先看着本少搂着小妞的腰咯。”

“给你美的。怎么你还没睡？没做体力活动？”

“刚结束，手酸，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打字。”

“同酸。我的圣诞礼物麻烦送到我床头的袜子里来，谢谢。”

“你要是也在床头挂丝袜我现在说什么都塞进去。哦对了，你的那张唱片真的很不错。”

“那可不，也不看是谁送的，品味一流的好吧。”

没有回话，陈乌又刷了下手机，过了好一会才又震动了：“行，口头表扬。晚安，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晚安。”

圣诞节的阳光普照在大地上，街面上没有酒瓶子和欲望的印记，今年圣诞刚巧在星期日，有对象和没对象的都在从床上爬起来享受着冬日阳光的照射。陈乌和林妍打算按照大学生惯例省去早餐，把早餐和午餐拼在一起解决，反正酒店楼下的自助早餐开到十点半，涂满草莓果酱的面包足够把两人的甜蜜再多上一个度。林妍的手臂搭在陈乌的肩膀上，手捏着一缕头发不停搔动，陈乌被她弄得有点痒，抬了抬肩膀让她适可而止，但是背上的小鬼毫不自觉，反而把手伸到陈乌的肚子上捏了一把，两人又开始在床上打起滚来。今日算是情侣之间的休息，看电影喝咖啡来到圣诞树下看商演，一切的计划都是那么简单又甜蜜。陈乌吃过了饭，林妍去洗手间补妆，他坐在座位上喝最后一杯热可可，手指划过屏幕，翻过昨天每一条充满了恩爱的朋友圈，大部分是情侣的合影，当然也有某些下头人发的“捕猎”成果。不是没有单身人士，只是单身的人怎么会在这条发朋友圈自讨没趣呢。他想到和苏三水每次出去夜店玩，陈乌生活费就那么多，如果想要出入这种场所都必须自己赚取稿费来支持开销，苏三水压根就没有生活费这个说法，但是她会把钱存起来，一个月的用量也有自己的标准，哪怕第二天会因为这个吃不饱也不会去动定量外的钱，这导致两人有的时候为了去夜店找乐子而一整天都窝在被子里减少消耗。陈乌自然是为了满足自己臭文青的癖好，在彩灯下寻找一个一个他认为气质上佳的女人，苏三水则看起来肤浅得多，男的有腹肌她绝对不含糊把手放上去，女的也绝对不犹豫，手比男的还快就到了人家腿上，但是因为是女生，每次都能给她得逞，气的陈乌牙痒痒。苏三水不是没有被捡过尸或者跟着人家走过，但是都被陈乌一把拉住了，他虽然无耻但是不会把她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久而久之陈乌就越来越控制在夜店喝酒了，就算他从来没有喝醉过但是酒喝多了出拳也绵软，反倒是苏三水喝得越来越放肆，反正有陈乌兜底。但苏三水也不是没有说过让他别拉她，这种情况发生的很少，完全是苏三水看到了哪个实在是对她口味的才会这么做。这个时候陈乌就可以多喝点了。林妍回来了，黑色的皮包配着白色上衣很好看。“要再喝点热的吗？外面还是有点冷。”

“不用了，等下又把口红喝掉了。猜猜今天是什么味的？”

陈乌想了一会：“草莓？”

“错了，巧克力。”

林妍晃晃脑袋。林妍其实不太乐意化妆，她本质还是很宅的，属于是个内向型人格，社交活动对于她来说是个压力，出去玩一天之后需要在宿舍里缓一天，不然根本动不了。因此她最喜欢的口红反而不是动辄大几百的，而是百来块钱出头还有各种味道的，最喜欢的就是巧克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