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拿着衣服和卡去到柜台，刷好之后交还给裴佩。“说说吧，干什么去了。”

裴佩收好自己的卡，抬眸望向两人。慕娇跟赵妈对视一眼，笑着说：“我刚才去上厕所，在楼下看到有一家店的衣服特别适合您。”

她将藏在背后的衣服拿出来，这是她随便买的。尺码都不知道对不对得上，匆匆忙忙的也没看。她只祈求这个死老太婆别拿出来看就行。裴佩狐疑的瞧了她一眼就转向赵妈。“你也跟着去上厕所？”

“赵妈没瞧见我，就去找我了。刚好看到我在选衣服，这不，我让她帮忙看看嘛。”

慕娇心里吐槽她事儿多。“夫人还要逛逛吗。”

赵妈转移话题，走到她身后推她的轮椅。“再逛逛吧，难得出来一趟。”

裴佩没多想，看到一条长裙，就指着那家店说道：“去哪儿看看。”

慕娇不满的动动嘴皮子，赵妈看在眼里，给她使了个眼色。“阿姨，你要不要试试这个，我觉得你穿一定很漂亮。”

她早就看到裴佩一直盯着那件波斯长裙，嘴上没说，但眼睛一直在往那儿看。所以到那家店后，率先拿着裙子到她面前，对着就是一整夸奖啊。“你也觉得好吧。”

裴佩摸摸衣服的料子，着实喜欢。“是啊，我觉得很适合您，您穿上一定比那些年轻小姑娘还美。”

“就是，夫人要不要去试试看。”

店里的导购也在一边极力推销他们的衣服。裴佩在众人的追捧下走进试衣间，换好衣服出来照镜子的时候，脸耷拉下来。镜子中的自己已经不再年轻漂亮，皮肤松弛，还有些许斑点。头发也白了，心仪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好看。耳边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什么，以为是在说她的腿，说她不自量力，老了还穿那么花哨，想到这里裴佩脸色更不好看了。“阿姨怎么了。”

慕娇走到她身后轻声问她，得到的却是裴佩的冷眼。“你什么眼光，这好看吗。”

裴佩突然冷言冷语，对着她就是一阵脾气。慕娇是自己撞上来找骂的。裴佩自己推着轮椅往里面去，导购回过神赶紧跟进去帮她换衣服。慕娇站在门外，气得多嗦。“小姐。”

赵妈知道她受委屈，想帮忙，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裴佩换完衣服出来，已经没有心思在逛街了。从公园大哭一场后，聂雨汐就说要去喝酒。这个时候凌浩当然是满足她的要求，去喝酒发泄发泄是好事，就开车把她往附近一个酒馆带。那里他比较熟悉，之前喝了几次，觉得环境、服务还不错。聂雨汐想去嘈杂的酒吧，但现在这个时间那有酒吧开着，一般都要到傍晚或者晚上才开门，凌浩一阵好说歹说聂雨汐才同意去酒馆。他们一进门就有一个服务生询问要点什么，聂雨汐一口气点了十瓶威士忌，还有其他酒。加上之前凌浩在这里存的几瓶红酒，整整二十多瓶摆在桌上，满满当当的，就连送的小吃点心都没处放。服务生都惊呆了，看看他们两个再看看桌上的酒。有点不敢相信他们两个要喝这么多烈的酒。好心询问了一句：“先生，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朋友要过来，需要帮您换一张大点的桌子吗。”

“不用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凌浩摆摆手表示不用，服务生带着诧异离开。聂雨汐已经起了一瓶往嘴里倒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就这样地里咕噜被她喝进肚子里。跟白开水一样，也幸好他们坐在一个比较偏的位置，酒馆也没很多人。不然看到她这样浪费红酒，一定心疼死了。聂雨汐才不管是不是好红酒，她现在就是要喝，她要醉。一瓶下肚，聂雨汐觉得红酒还不够烈，打开那其中一瓶威士忌。凌浩没来得及阻止，她对着瓶子猛喝了一口。桌上拿的小玻璃杯她没用过，全对嘴喝了。酒太烈，聂雨汐又喝太猛。酒一下呛到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整个人难受得要命。聂雨汐弯腰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她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分不清眼泪是呛出来的，还是她因为心里难受哭出来的。“你看你，干嘛喝这么猛啊。”

凌浩拍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舒服点。“我没事。”

聂雨汐嗓子有点哑哑的，缓过来就又开始喝。凌浩就在一边看着她，他没有阻止聂雨汐继续喝。不过这次是用杯子不是用对瓶吹。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对她来说实在太麻烦。但要是不这样，凌浩就不准继续喝下去。“好了雨汐，你快别喝了。”

凌浩忍不住劝她，桌上她起码喝了五六瓶了。脸颊通红，晃晃悠悠的，仔细看她眼神迷离，显然是喝醉了。“不，我要喝，我就是要喝。”

她伸手抢凌浩手里的酒瓶，凌浩躲开。聂雨汐皱起眉头，着手打开一瓶新的。凌浩知道她来喝酒就是为了喝醉，但空腹喝酒是会出事的。“雨汐，你真不能再喝了，听到没有。”

凌浩有点怒了，一把扯开她的酒瓶，酒撒了一地。聂雨汐不明所以的扭头看着他，呆呆的突然说：“凌浩，我们离婚吧。”

这话不是她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是想了很久一直没说。因为得知慕娇是害死她妈妈的凶手，所以她更加明确要跟凌浩离婚。“你说什么？”

凌浩不敢相信她居然开口说离婚，是不是醉糊涂了。他伸手去摸摸聂雨汐的额头烫烫的。聂雨汐眼睛清明没有一点喝醉酒的样子，除了脸有点红之外，整个人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凌浩，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离婚吧！”

凌浩曾幻想过很多次聂雨汐对她说离婚的场景，要么是两人吵架，要么是因为他妈妈的压迫。终究没料到她会突然说离婚，很平静，没有一丝预兆。“为什么！”

聂雨汐躲开他探究的眼神，拿起酒喝了一口。淡淡的回答道：“我不想连累你。”

凌浩不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