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质问的口吻对陆尧楠说话。平时都是娇滴滴的，腻死人。陆尧楠目光一聚，冷得吓人。此时慕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把心里所有不快都说出来。三年了，她憋了整整三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每次约你见面都变着法儿推辞，不是没空就是出差。”

她泪眼朦胧，受尽委屈似的。“你自己做了什么还用我跟告诉你吗。”

陆尧楠看人的目光犀利，如干扫描器一样探测慕娇心里的秘密。慕娇一顿，她以为陆尧楠是发现她做过什么对不起陆家的事，于是心虚的否定说：“我做了什么？”

陆尧楠一下站起来，手撑着桌面，视线锁定她心虚的眼神。“你敢说聂雨汐第一个孩子流产跟你没关系。”

那个宋妈最后把慕娇给供了出来，说是慕娇天天在夫人耳边灌输不能让聂雨汐怀上孩子的事情。而且她说，夫人知道聂雨汐怀孕的时候还有过一丝迟疑，但慕娇从中作祟，激起她心里的不满，夫人才让她将孩子给流掉的。那堕胎的药就是慕娇给她的，还让她多下点，不能让那个孩子落地。特别叮嘱她做事要干净，不能让陆尧楠发现异样。事情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她参与，得知这个事情，陆尧楠忍着什么都没说。她好歹是陆家的养女，有些事情不好说。毕竟孩子已经没了，聂雨汐也已经走了。从这个事情过后，陆尧楠才看清慕娇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善妒、骄纵，跟以前认识的人完全不一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尧楠开始疏远慕娇，原定的订婚也被取消，再没提及过。慕娇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她偷偷喘了口气，幸好不是那件事。“那是阿姨让聂雨汐不要怀上孩子的，而且聂雨汐根本不配怀上你的孩子，不配。”

慕娇脸上露出阴狠神情。“慕娇你的心就那么狠吗，孩子不过一个月吧，你就看着聂雨汐被灌药，疼得蜷缩在地上打滚。”

到这个时候她还执迷不悟，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所以你就是为了那个孩子才疏远我的吗，那我也可以生啊，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慕娇有点癫狂，伸手去抓陆尧楠的手，脸上露出痴迷的笑。“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陆尧楠甩开她，不耐烦的皱着眉，要是不会看她在他妈身边服侍那么久，他不会轻易罢手。“呵呵呵，陆尧楠，你就是看上那个贱人了，一定是。我要去找她，我要划烂她的脸，让她勾引不了男人。”

她慢慢悠悠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跑，此时刘助理已经进来，陆尧楠开口道：“送她回老宅，让人好好看着。”

刘助理抓住聂雨汐的手臂，发狂的女人力气不是一般大，拍在身上那是真疼啊，差点没上嘴咬人。办公室终于恢复平静，陆尧楠坐在椅子上，手捂着眼睛。头疼得要命！桌上的文件全被他弄到地上，散落一地，手指揉着太阳穴，头疼依旧没有得到缓解。烦躁的让他没办法继续工作，拿起架子上的外套披上就走了。他开车放肆在路上行驶，外面都是昏黄的灯光。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九点半，他将车子停在一栋小区门口，门卫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到陆尧楠停在门口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就从亭子里走过来。“你好，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他敲敲车窗，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他。陆尧楠抬头望向五楼，聂雨汐家的等还亮着，隐约能看到有个小小影子来回跑。他摇下车窗，从前视镜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正往门口走。“先生，先生。”

门卫叫了他几声都不见应一声儿，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个人。开着名车，该不是哑巴吧。“让开。”

陆尧楠突然冷冷开口，顺势打开车门下车。门卫不解的挠挠头，嘴里嘀咕着什么就走了。聂雨汐并不知道树荫下站着陆尧楠，她提着两大包生活用品往家走，想让阿姨下来帮忙那些。手才摸到手机就被人拉到黑暗处，那里的路灯是坏掉的，还没修。她只能靠着不远处那盏灯看人。“我要叫人了。”

这里离大门口不远，只要她大叫门卫就能听见。“是我。”

“陆尧楠你想干什么。”

聂雨汐不悦的推了他一把，往后退保持一定距离。“你说我是来干什么。”

这样一说聂雨汐就知道了，敢情是来找她算账的啊。今天泼了慕娇一声咖啡，还打了她一巴掌。“怎么，找我算账吗。不知道陆总想怎么算这笔账，或者是想替慕娇打回来？”

聂雨汐拿腔拿调的语气让陆尧楠听着特不是滋味，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你觉得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难道不是吗！”

聂雨汐讽刺的笑了两声又说道：“瞧我这张嘴，陆总这么可能打女人呢，这不是你的作风，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陆尧楠挡住她的去路，他低沉的问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聂雨汐身体一僵，还好天色暗看不清她的表情。“我说过了，你的孩子已经被你这个刽子手给杀了，你，陆尧楠根本不配拥有孩子。”

她掷地有声的说着，眼角流出泪水。“让开。”

聂雨汐撞开他往门口走，一直到很远才敢用手擦眼泪。陆尧楠就这样看着她离开，眼神落寞。五楼楼上，喜宝扶着窗户往下看，他在等聂雨汐。“陈婆婆那是不是妈妈呀，陈婆婆。”

喜宝蹬蹬的跑过去，小手指着下面的聂雨汐。“是喜宝的妈妈。”

陈婆婆牵着喜宝的手，见他兴奋的跳来跳去，对着楼下的聂雨汐喊妈妈，可惜关着窗户她听不见。“陈婆婆我要去接妈妈。”

喜宝拉着人就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