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烟见赫连澈含笑看着自己，细声问道，“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散播了这样的谣言吗？”

“我心里有数。”

慕凝烟品了一口茶，轻言着。“哦？说来听听。”

赫连澈好奇的问着。“你说，如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三太子赫连瑾强迫了萧伊，谁最获益？”

赫连澈沉思道，“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不论是对赫连瑾还是萧伊，他们的名誉都会有所损坏，谈不上谁会获益吧。”

慕凝烟笑了笑，继续道，“不错，表面上看，二人都会失了颜面，但，如果深一层考虑，就不是现如今这么简单了。”

“此话怎讲？”

“那日，皇后与我谈话，内容就是，萧尧大将军之女萧伊，今生非三太子赫连瑾不嫁，他为了赫连瑾，不惜冒着赫连瑾的生命危险，在嫁衣涂了毒药，甚至……”慕凝烟顿了顿，笑道，“甚至宁愿失了她现在的身份该有的一切，自然包括名誉。”

“就是说，这些消息是萧伊自己……”赫连澈觉得不可思议。“不错，以退为进，你不觉得是她嫁给赫连瑾最好的方式吗？让赫连瑾心有所愧，他便不能弃她不顾。”

赫连澈虽然觉得慕凝烟的推测有些偏激，一个女子，怎会如此？但，想想萧伊对赫连瑾的执着，又对慕凝烟的话信了几分，“如若真是如此，那，你该如何？”

“我？”

慕凝烟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摇摇头，笑言道，“赫连澈，如果我说，我很希望萧伊一直这样坚持下去，你相信吗？”

“相信。”

赫连澈平平淡淡地回答道。赫连澈的平静出乎慕凝烟的意料，她来了兴趣，反问道，“为什么呢？”

“不是有句话是，不爱，就真的不会在意么？”

慕凝烟似有似无的点着头，拿起茶杯，不语。她就是如此，每每觉得不适合再继续时，就会选择沉默。时间一点点流逝，一个月的时间似乎也不漫长，转眼间，便是太后寿辰之日，君臣妃嫔，都纷纷前来为太后贺寿。傍晚，皇宫内摆了寿宴，大大小小几十桌，一来为太后贺寿，二来，就是借此之名，来拉近君臣距离。每一个来人的贺词都千篇一律：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如此的贺词，就算是太后听得腻了，也得拿出耐性，微笑着听着。赫连瑾携着慕凝烟，在太后面前，笑嘻嘻的道，“祖母，孙儿愿您万寿无疆，愿我修奕王朝长盛不衰！”

慕凝烟接着道，“祖母，烟儿送您贺礼，望祖母平安健康，福寿万年。”

太后接来慕凝烟的贺礼，是一幅字画，虽然平淡，但意境深远，太后还是钟意的。赫连澈接着赫连瑾，笑哈哈道，“祖母，没想到这送贺礼也能相冲，孙儿和三哥、三嫂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是一幅字画，你看看，是否合心意？三嫂蕙质兰心，孙儿自问不如她了。”

太后眉开眼笑，她最疼赫连澈，只要是他的心思，无论什么，她都爱，赶忙说道，“你和烟儿各有千秋，祖母都爱，都爱！”

说罢，太后看着赫连澈身后的人，脑袋一翁，只剩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