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南抓住她的手腕，反扣在门口上，“哐”地一声，手腕上的手表砸到了门上。“痛啊！”

颜晗又叫，剧烈的撞击，她真的很疼。她整个人靠在了门口上，感受着手腕的紧箍。“为什么？为什么你最近一直躲着我？”

沈慕南贴着她，大声又小声地问，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他的脸色由红变白，手心沁出了汗滴，微微颤抖着，好像身体被抽离。“你有病啊！谁有空躲着你！放手”颜晗用力挣扎。沈慕南没有放手，更靠近，看着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双唇，一歪头，亲了下去。“唔！”

颜晗挣扎得更剧烈，手腕的疼痛让她无法享受这迟到了N年的亲吻。直到颜晗哭出声，沈慕南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手表镜面撞裂了，手腕上的皮肤被表链夹出了血。她疼得哭出了声音，声音渐渐放大。沈慕南尝到了咸咸的泪水，才知道自己真的太过分了。赶忙查看她的伤口。“你有没有怎么样？你怎么哭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聋了吗！老子说疼没听到吗！”

颜晗越哭越大声，顺手扬起了没有受伤的左手，狠狠朝他脸上甩下去！“啪！”

这是她第一次打人。这是他第一次挨打。貌似在酒局上受的委屈全部归咎到此刻他的浅暴力。沈慕南彻底酒醒了。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双手迎上去，想帮她擦干眼泪，但是抬起来的手，看到她哭红的双眼，又不敢动了。“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沈慕南低下头道歉。“你以为你找我了，我就要回应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以前说不能在一起的人是你，现在质问我躲着你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颜晗一边啜泣，一边试图吐字清晰，好像在问自己，也像在问他。“对不起。”

沈慕南不知道她内心那么多委屈，他只当颜晗是太久没见自己，所以才尴尬疏离，没想到她已经死心到这样的地步。他企图拿起颜晗受伤的右手，看看有没有很受伤。“哐！”

颜晗条件反射地甩开，又自己撞到了铁门上。手表上的玻璃碎片直接飞了出来。这个她戴了快十年的手表，坏了。颜晗止住了哭声，两个人都傻眼了，看着撞坏的手表，仿佛青春在跟他们告别。“乖，你先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慕南扶住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她手上的碎手表拆下来，又把她挪到沙发上。找出医药箱，坐到她旁边。她不哭了，只是小声地抽泣，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腕。刚刚抓着的地方已经紫了，被表链夹破了皮。他轻轻涂着碘伏，温柔地低头吹吹，怕她又会碰到，翻出了纱布帮她绑好。颜晗的手腕宛如一个刚刚被救过来的“割腕者”。她哭累了，再加上已经快12点，她累得不想再说话。收拾好药箱，沈慕南又坐过来了。“今晚太晚了，你睡我房间吧。我睡沙发。”

“不要，你家没有我家的被子那么暖的。我回去了。”

颜晗赌气。“那我跟你回去。”

听到这句话，颜晗立马惊讶地看着他。“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沈慕南像害怕被拒绝的孩子，小心地说。“更何况，你的手腕估计也骑不了车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弄的？”

颜晗还在气头上。“今晚上这个事就过了，好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慕南轻轻拉起她的双手，诚恳地看着她的脸，“我们重新打算，和平共处，好不好？”

颜晗一时间受不了太过亲密，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本来想说，如果不回家，妈妈会担心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一身酒气加上受伤的手腕，回家妈妈更要问长问短了。“12点了，太晚了，你快去休息了，我睡沙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回去了。”

“好，我保证不再碰你。”

沈慕南“投降”一般地举起双手，酒醒了一半。给颜晗找了一床干净的被子，便回房间休息了。颜晗发了信息给妈妈，说自己今天兼职的是大夜班，便困得睡过去了。半夜，沈慕南口渴醒来，到客厅喝水，看到颜晗小小只缩在沙发上的睡颜，心生怜爱。她斜靠在沙发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心里默念了几百个“对不起”。被闹钟吵醒的颜晗，起床后叠好了被子，便匆匆赶回家换衣服了。好在政务大厅的上班时间是上午9点钟，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回家洗澡换衣服，不然让大家知道她跟韦副出去应酬，还不换衣服，不知道要有什么流言蜚语传遍办公室。她刚走到楼下，就遇到了正要送孩子上学的办公室主任。“小颜，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