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当时癔症发作，被霜降弄晕了抬回了房间，不知道此时醒来没有，臣妾让小禄子下去瞧瞧。”

施卿恒看着地上面色惨白的秦妃和皇帝说着。“没醒也给朕抬上来。”

皇帝看着往外走的小禄子沉声道，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向他扑面而来。小禄子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背上都生出了寒意，但到底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不慌不忙的转身恭敬的对着皇帝连声道是，然后稳稳当当的出了这养心殿的殿门。秦妃反应过来，她听懂了施卿恒的话。对！果儿是癔症发作，那这样的话就不存在什么撞鬼之说了。秦妃好似掉进冷水的心又被捞了上来。“对，陛下，那个宫女是癔症发作，这件事和臣妾没有关系的，臣妾…臣妾虽然平时脾气确实是不怎么好，但是万万不会杀人的，请陛下明鉴啊！”

一有希望秦妃就想抓住，方才她看到了那个侍卫的惨样，太可怕了，明明昨晚才死的，但是那张好似腐烂了许久的脸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凭着小禄子的脚程，果然没用多久人就被带来了。果儿被霜降和小禄子架着来到了养心殿，面色很是不好看，看到坐在上面的皇帝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陛下，果儿已带到。”

放下了果儿后，霜降和小禄子就回到了施卿恒身后站着。皇帝看着下面浑身发着抖的果儿，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就是你说，那个死去的宫女回来报复人了？”

声音听着和平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经常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李德福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情绪才是有情绪啊，这件看起来是个小事的事情，能让皇帝如此，看来里面还另有隐情才是。被皇帝问话的果儿浑身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当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她平时是一个极其小心谨慎的人，有什么情绪和什么心事都不会随便往外说，除了红儿，但是今天明明在那么可怕的情况下，她怎么会一时间脑子昏了说出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死定了。“回……回陛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但是真的不是奴婢本心想说的啊，如果昨天小云真的看到有人去了如萱宫外，那个人肯定不会是红儿，可是……可是奴婢没办法解释今天一早小云拿着的那块手帕是怎么来的。”

那块手帕是红儿随身携带的，红儿死后，她找人通融了一下，拿回了红儿的遗物，一些金银细软就都给回了她的家人，但她一直都没有找到那块手帕，她认为是在红儿身上，红儿最后的尸体去了哪里不知道，很有可能去了乱葬岗，但是这块手帕一定是跟着红儿的！“为什么这么说？”

皇帝听着，忍不住皱了眉。“因为红儿是会随身携带那块手帕，而她死后吧，我收拾了她的东西，什么都在，唯独这块手帕不在，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手帕和红儿一起被丢去乱葬岗，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皇宫里面。”

果儿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么怕了。她和红儿相依为命，红儿在外还有家人，而她孑然一身，如果不是红儿帮忙，她都不一定活到现在，明明再熬两年，她们就可以出宫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红儿出了事情，她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只是希望能给红儿一个公道。“还有一种可能。”

施卿恒开口道。几人都向她看来。施卿恒缓缓道：“你说，她的尸体你没见过，但是有人见过她确实是死了的，如果她身上有东西，肯定会被将她带走的那些人拿走，但是手帕这种东西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本不应该会被拿走，况且还是带血的，虽然不知道这个血是谁的，但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死人的东西没谁会带在身上，这又不是什么金银等贵重之物，那么，这块手帕就是有人想让它出现在宫里，而且还是故意出现在如萱宫外。”

施卿恒的话说完，久久无人说话，皇帝听明白了施卿恒的意思，另外就是事关如萱宫的秦妃，她听完后才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算计了，而且算计她的这个人，手段还不一般。“陛下，你看，这件事真的是和臣妾无关啊，臣妾这是被陷害的！”

秦妃向前爬了几步，哀求的看着皇帝。皇帝看着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女人，毕竟她父亲也帮了他不少忙，平时只是嚣张跋扈了些，应该也不至于会干这些事，心中已经有些松动，正想让秦妃起身。“可是皇帝身边的侍卫，又怎么会死在了如萱宫外呢？”

死一般寂静，程鹤觉得声音熟悉，抬头往皇帝身后看去。只见到程燕聘聘婷婷的站在皇帝后面，她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因为前面坐着拓跋羽等人，视线遮挡，没看见她。秦妃一怔，也抬头看着程燕，眼神似乎要将她撕碎，她明明已经感觉到皇帝对她的不忍，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出来捣乱，这是有意要将她踩下去啊！“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将那个侍卫杀死的？真是可笑，我无缘无故为何要去杀一个侍卫？”

秦妃瞪着程燕，面对皇帝她可能没有什么底气，但是区区一个程燕，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质问她一个宫妃，程燕她配吗？不知道皇帝是被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对着地上的秦妃就是一句叱喝。“你住嘴！朕还想问为什么就偏偏你宫外会发生宫女和侍卫苟合的事情呢！这等事情竟然发生在宫内，还在后宫之中，那如若那个人不是宫女呢！”

皇帝怒目看着地上的秦妃，仿佛她已经脏了一样。如果与侍卫苟合的不是宫女，那不就是……众人都不敢往下想。拓跋琛忍不住看了程燕一眼，见她一副疑惑的模样，若不是之前见过她纠缠他的样子，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个天真的女人，现在看来，这女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虽然在她开始攀附他父皇的时候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攻于心计的，但是现在一句话就能让父皇改变主意，恐怕她还不像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