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宓、热巴和娜扎抵达剧组的时候，白夜轩还在兢兢业业的拍戏，只在拍摄间隙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知道杨宓要过来探班，白夜轩就给刘艺妃打了个电话。这和气管炎无关，只是互相尊重。　　他也不了解刘艺妃她们和杨宓到底闹的有多僵，万一已经撕破脸了，那他再把杨宓当女朋友对待，肯定就不合适了。　　刘艺妃倒是没觉得惊讶，杨宓如果一点举动都没有才不正常，她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把杨宓扫地出门，更多的还是暗示杨宓要有所取舍。　　当然，如果杨宓诚恳认错但死不悔改，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事业，刘艺妃也不会手软，在她心里，凡是涉及到白夜轩的事，都是大事。　　得到刘艺妃的回复，白夜轩才放下心来，她们孤立杨宓，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杨宓对白夜轩实在不怎么上心，顶着白夜轩女朋友的名头，却是个非常不称职的女朋友，再不敲打敲打，怕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白夜轩离了她就不行。　　白夜轩自己倒是没觉得被冷落，除了杨宓，不是还有刘艺妃她们五个么，在鹰酱国那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有点虚了，少一个就少一个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杨宓这个所谓的“女朋友”，也不是公诸于众的那种，只是在公司内被认可而已。她既然是壹轩娱乐的签约艺人，多占点资源也无可厚非，谁叫一线女艺人里面，除了杨宓，都不怎么敬业呢。　　那些资源，如果不给杨宓，大部分也就被其他公司的艺人争取到了，赵小刀、宋铁她们咖位还不够，而且这俩人也不怎么热衷于跑通告、上综艺。　　杨宓三人在剧组等了两个多小时，剧组才收工。　　“你们一直在外面坐着？怎么不进化妆间等？这里风大，呆的久了对皮肤不好。”

白夜轩坐到三人旁边的椅子上问道。　　“热巴和娜扎想看看你是怎么拍戏的，她们都夸你太敬业了。”

杨宓很自然的靠到白夜轩怀里说道。　　“这有什么可夸的，演员不敬业，还当什么演员啊。”

白夜轩搂着杨宓，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在鹰酱国的日子过的太舒心，回到国内，当了二十几天和尚，居然不习惯了。　　“也就你会这么想吧，你问问热巴和娜扎，现在那些年轻演员，还有几个像你这么敬业的。”

杨宓撇撇嘴说道。　　她很怀疑白夜轩在内涵自己。六女当中，她是演技最差的，也是最不敬业的，经常是得过且过，只要导演觉得还行，她绝不会主动要求再拍一条。　　如果是胶片时代，她这种做法还能勉强说成给剧组节约经费，可是数码时代，连借口都找不到了。　　“白董，现在像你这么敬业的演员真的不多见了，很多刚出道的演员，连守时都做不到，更别说背台词了，有条件的就让助理举着提词板，没条件的干脆念数字，对口型都做不到。”

在迎合杨宓这方面，热巴当仁不让。　　“确实是这样，还有很多人根本没学过表演，全靠导演手把手的教，导演还得哄着他们学。”

娜扎也证实杨宓的说法没什么问题。　　“哦？我们公司的剧组也有这种演员么？”

白夜轩问道。　　他记得热巴和娜扎没拍过其他公司出品的电视剧，如果是壹轩娱乐剧组里出现这种现象，那白夜轩就要找钟利芳和刘大壮好好说道说道了。　　“不是的，我们公司没有。我是参加综艺节目的时候，在饭局上听别人说的。”

热巴摇摇头说道。　　“老公，你还不了解刘大壮他们么，他们多听你的话呀，怎么可能让这种演员参演呢，不过除了我们公司，其他剧组基本都有这种现象。”

杨宓知道白夜轩想问的是什么。　　“只要我们公司的剧组没有这种演员就行了，别的我也管不了，连我师父都没什么办法，大环境如此，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对了，你们最近在京城吧，我师父进组了没有？”

白夜轩最近没联系陈到鸣。　　“进组了，你回国的时候《康熙王朝》就开机了，听钟总说，这部剧公司投资了差不多六千万，演员片酬只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全部用来布景拍摄。”

杨宓在京城这段时间，几乎把和白夜轩相关的人和事都打听个遍，就为了向他表明，自己是非常重视他的，表现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杨宓其实很精明，否则她也不会在和白夜轩不怎么熟的情况下，就和万芊表态要做白夜轩的女朋友。　　只是后来太过于重视自己的事业，把心思都花在获取资源上了，对刘艺妃众人的警告，就显得有些反应迟钝。　　但真正把心思用在白夜轩身上时，杨宓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问题就在于白夜轩能不能降服她。　　“呵呵，估计是刘大壮建议的，钟利芳对剧本还没这么敏锐的嗅觉。对了，你知道我师父的片酬是多少么？我记得好像和钟利芳提过一次，尽量多给一些，不过有点记不清了。”

今年开始，老戏骨们就要进入蛰伏状态了，能接到的戏约少之又少，片酬也不见上涨，白夜轩没那么大能力帮助太多人，但不亏待师父，还是做得到的。　　“知道，我特意问了一嘴，钟总说她和师父商量好了，把师父的片酬转为投资，能拿百分之十五的收益。”

换成另一个人，哪怕是舒瑺，估计都不会向钟利芳询问陈到鸣的片酬，也只有杨宓这么聪明细心的人，才能想到这点。　　“那还挺好的，百分之十五，那估计师父的片酬是按照一千万折算的，挺好的。”

白夜轩满意的点点头，师父这几年能接到的戏约也不会太多，按照他对剧本的要求，可能一部都不会接吧，就算剧本不错，看见小鲜肉做主角，也被劝退了。　　“嗯，钟总说，《康熙王朝》的收入最低也能有一亿，整部剧里都是老戏骨和演技派，又是最近比较少见的历史大剧，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会在明年登陆华夏八套，作为开年大剧播出。二轮三轮播放权和网络播放权的价格也不会低。”

“确实，这几年历史剧是越来越少了，华夏八套应该愿意出高价买首映权。”

白夜轩说道。　　估计华夏八套的采购部主任最近心情不会太好，资本虽然力捧小鲜肉，但也知道他们的演技是什么水平，演个古装偶像剧、都市偶像剧还行，历史剧和抗战剧之类的正剧，还是算了吧，别羊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Sao。　　国家现在虽然放任小鲜肉大行其道，但不代表会纵容他们抹黑正剧，万一被某个二流报纸点名批评，基本也就凉凉了。　　“走吧，剧组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该回酒店了。”

白夜轩见剧组人员开始陆续登上大巴车，招呼杨宓、热巴和娜扎一起乘坐他的保姆车。　　“老公，你这几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保姆车里，杨宓坐在白夜轩身边，紧紧贴在他身上问道。　　“嗯，能休息三天，三天以后如果没有需要补拍的镜头，就转道京城休息一天，再飞鹰酱国。”

“那晚上我和热巴、娜扎请你吃饭好不好。”

杨宓来之前，特意搜了下这里的美食。　　作为以石窟和玉门关闻名的城市，这里以牛、羊、驴肉和面食为主。　　“还是我请你们吧，这里有一家烤全羊很好吃，我们剧组去吃过一次，现在打电话预定，应该还来得及。”

白夜轩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预定了一只烤全羊。　　虽然杨宓未必很喜欢吃烤全羊，但看到热巴和娜扎眼睛里的光芒，白夜轩就知道这道菜一定符合她们两个的口味。　　杨宓等白夜轩打完电话，又问道：“老公，除了烤全羊，那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呀？”

“好像挺多的吧，不过我上次只吃了烤全羊和驴肉黄面，反正除了烤全羊，其他的都可以现做，去了以后你选自己喜欢吃的点就行。说起这个，你最近好像瘦了点，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白夜轩问道。　　“工作倒是还好，但是心情不好，没胃口，就瘦了呗。”

杨宓可怜兮兮的说道。　　这个她倒是没有说谎，最近她把能推的通告都推掉了，只是担心探班会被白夜轩冷落，所以食欲不振，现在看来，白夜轩好像对她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　　“那就多吃点羊肉补补吧，工作和生活还是要安排好才行。”

白夜轩还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倒不反对杨宓做个工作狂，但得先放弃“白夜轩女朋友”这个身份。　　“我也不想接这么多工作，可又能怎么办呢，我又不像万芊姐、蒋馨姐她们演技那么好，不抓紧时间赚钱，再过几年，估计想赚钱也赚不到了。”

杨宓撅着嘴巴，委屈的说道。　　既然白夜轩提起来了，她也不会回避，虽然是来讨好白夜轩的，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你呀，就是不愿意静下心好好磨练演技，不过这方面，我也不苛求你，毕竟每个人的爱好不一样。你现在接这么多工作，就是为了赚钱？”

白夜轩也不想再对杨宓说教，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也不需要他来指点。　　“对呀，不为赚钱还能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啊，在飞机上吃不好睡不好的。万一有一天茜茜她们赶我走，我总得能养活自己才行吧。”

杨宓也不在乎热巴和娜扎就坐在对面，很直白的说道。　　“那你还真是选了个赚钱最慢、最少的方法。”

白夜轩看了看热巴和娜扎，她们没有露出一丝惊讶，应该是知情人。　　“我记得以前和你们说过一次，娱乐圈的产值一直都不高，你现在也是一线女演员了，一年能赚多少钱？几千万？”

白夜轩问道。　　“哪有那么多，公司又不帮我们避税，去年我忙了差不多一整年，也就勉强赚到三千万。”

白夜轩笑了笑说道：“你看，你都快成明星天花板了，也才赚三千万，其他行业的天花板可没这么低，体育明星就不说了，年薪上亿的都有，国内很多上市公司的职业经理人，每年收入也有上千万，人家还有激励股份，总体算下来，也不比你赚的少。全国的银行高管数量不少吧，哪个分行行长一年到头不赚个几千万，虽然大部分不是工资收入，但也都揣进兜里了。要我说，你有跑通告接综艺的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壹馨奶茶店。别看就是个卖奶茶的连锁店，但现在是全国门店数量第一，过个两三年应该就可以申请上市了，到时候市值起码上百亿，哪怕你占百分之十股份，最少也能有十亿身家，不比你每天跑通告赚的多？”

杨宓聪明的地方在于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娱乐圈，总想靠自己的名气赚钱。　　不能说她想的不对，相比靠力气赚钱的体力劳动者，靠知识赚钱的脑力劳动者，用名气赚钱已经很不错了，可赚钱最快最多的，还是用钱赚钱，也就是资本。　　六女当中，只有杨宓对壹馨奶茶店漠不关心，可能在她眼里，奶茶店这个生意，并不怎么稳定吧。　　前世杨宓也是一门心思扑在娱乐圈，其他艺人都跨界投资，做餐饮、酒吧，或者成立自己的服装品牌，最不济的也会选择直播带货，只有她成立个传媒公司，还只是个小股东。　　“奶茶店也能上市？万一其他公司模仿我们怎么办？”

杨宓一直都没把奶茶店当回事，虽然壹馨奶茶投资很多钱，但其实没什么独到之处，和其他奶茶店的口味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奶茶店怕什么模仿啊，这就像火锅一样，哪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独家配方也只是噱头而已，拼的就是市场占有率。现在壹馨奶茶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市场，就和两桶可乐的地位一样，其他竞争者想进入这条赛道和我们竞争，投资要比我们高很多，风险也会大很多，再说有竞争对手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的客户不一定都是从我们手里抢的，有很多是宣传、促销带来的新增客户，市场做大了，也是件好事。”

杨宓陷入思考，白夜轩没理由骗她，那她拼命接通告跑综艺赚钱，岂不是舍本逐末，丢了西瓜捡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