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利芳给公司高管做了表率，开了一个对白夜轩来说，极其不好的先例，白夜轩无论在哪都没有安生日子了。　　2012年12月22日，圣诞节前三天，也是玛雅人预测的“世界末日”第二天，毫发无伤的人们和往常一样上班工作。　　从这一天开始，白夜轩的好日子到头了。　　今年是壹轩娱乐上市的第一年，也是壹轩娱乐进入电影圈以来，第一次没有电影上映。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今年壹轩娱乐卖电视剧也开始困难起来，以往壹轩娱乐的电视剧刚刚剪辑好，就会被各大卫视争相购买，今年情况却发生了很大变化。　　其他电视剧还好，虽然前来竞价的卫视数量有所减少，但起码都卖出去了，成交价也不低，但公司倾力打造的重点项目《庆余年》已经剪辑完成两个月，也召开了看片会，却到现在还没卖出去。　　孙江海、刘大壮和发行总监李志刚联袂来到白夜轩的别墅。　　白夜轩本来计划好了要和刘艺妃一起去刘母家看小倩倩，结果早上刚起床，还没吃早饭，就接到孙江海的电话，说要来白夜轩家里商量事情。　　白夜轩只好在家里等着，让刘艺妃自己去陪小倩倩。　　“孙制片、刘导、李总监，请进。”

白夜轩把三人带到客厅，准备好茶水，坐到沙发上看着三人。　　“孙制片，你们这么着急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白夜轩一边给三人倒茶一边问道。　　“白董，是有点事找您。”

孙江海对李志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向白夜轩汇报。　　“白董，到现在为止，《庆余年》还没卖出去。”

李志刚是公司的发行总监，卖电视剧在他的工作职责范围内。　　“什么原因？是质量问题么？”

白夜轩倒茶的手停顿了一下，如果说其他电视剧卖不出去还情有可原，《庆余年》是由他主演，师父陈到鸣饰演男二号，公司其他知名艺人全员参与的重点剧集，按理说不应该卖不出去。　　“不是，公司组织了看片会，各大卫视也都派了采购部主任过来，有的台还派来了副台长，看完以后都觉得很好。”

“既然都觉得很好，为什么会没人买呢？”

白夜轩给三人倒完茶，挥手示意他们喝茶，坐回座位上问道。　　“白董，他们主要是觉得价格太高，《庆余年》分成三部，每部四十集，一共一百二十集，公司制定的底价是七十万一集，总价格八千四百万。虽然我和他们说了，可以单独购买一部，但是他们都说买一部相当于给别人做嫁衣，谁都知道按照这部剧的水准，收视率肯定是上扬曲线，所以他们都想让别人买第一部。”

白夜轩看了看李志刚，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他们根本不会跑到自己家里来。　　“李总监，既然来了，就说说真正的原因吧，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如果是这个原因，你们完全可以把第一部的价格降低，后面两部的价格提高。”

“白董，还是我来说吧。”

孙江海见李志刚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开口，主动接过话题。　　“白董，现在电视剧市场和以前相比，没那么好了，收视率一直在下降，年轻人更喜欢看综艺节目，即便是看电视剧，也大多是选择自己偶像主演的。”

白夜轩看着孙江海说道：“孙制片，我记得我们公司这些演员的粉丝也不少啊，我和茜茜就不说了，胡哥、罗劲、杨宓、舒瑺好像在围脖上粉丝都过千万了吧，吴建、齐魁、蒋馨、万芊和刘施施的粉丝应该也都是大几百万，应该不算少了吧？”

孙江海挠挠头，“白董，不光是粉丝数量，还有年龄段。而且……怎么说呢，现在很多公司为了捧红自己家的流量明星，都在围脖上买粉丝，电视剧上映的时候还会买收视率，对于卫视来说，他们才不管收视率是不是买来的，只要收视率够高，广告商就愿意掏钱。有些卫视的采购部主任也暗示过李总监，希望我们公司能花钱买些收视率，但是……我们也知道您肯定不会同意，咱们也从来没这么操作过，所以……”　　白夜轩明白了，看来卫视的虚假繁荣，就是从今年开始的。前世他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兴起，又是什么时候销声匿迹的。　　只能说，资本为了捧红流量明星，可以不择手段。粉丝数量不够可以用僵尸粉来凑，只要给围脖公司塞点钱，涨个一两千万粉丝都不是难事，几年没登陆过的围脖账号多得是。演技不好，拍的电视剧没人看也无所谓，花钱买收视率，只要收视率上来了，再花点钱买热搜，总能忽悠一些观众追剧的。　　“说说你们的想法，现在这种局面，我们怎么保证公司拍摄的电视剧能赚钱？”

白夜轩问道。　　“白董，我听说您打算让钟总入股爱七艺，您看我们能不能把《庆余年》第一部卖给视频网站，等这部剧火起来了，我们再把后面两部卖给卫视。”

李志刚是发行总监，这个问题只能由他来回答。　　“卖给视频网站……也不是不行，既然我们想要这部剧大火，那就干脆多卖几家视频网站，价格你们商量着来。另外，后面两部也不能只卖给卫视，不能把视频网站当枪使，最好是卫视和网站同步上映，时间上网站可以晚两个小时，也算是和他们结个善缘，以后可能很多电视剧都会卖给视频网站呢。”

现在视频网站还在群雄逐鹿、跑马圈地的阶段，几家网站都在大规模烧钱阶段，为了抢夺用户，他们买剧的价格比电视台还高，如果碰到好剧，又肯签独家买断协议，那价格还能更高一些。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卫视有盈利要求，起码不能亏损，而网站则不同，亏损几年都无所谓，只要能保证市场占有量，自然有大把投资人上赶着送钱。　　“好的白董，那我回公司就和几家网站采购部联系，让他们过来看片。”

如果没有白夜轩拍板，李志刚是肯定不会把《庆余年》卖给视频网站的。　　他和视频网站采购部接触的也不少，壹轩娱乐前些年拍摄的电视剧、电影，几乎都卖给视频网站了，但在网站上播放新剧，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