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保瑞很照顾白夜轩，修改了一下拍摄计划，给他放了几天假。　　白夜轩放假的几天，华仔就惨了，每天在片场忙个不停，光是警局的戏份就拍了三天。　　好在郑保瑞也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调整好状态，下一场是他带领重案组抓捕韩琛同伙、射杀韩琛的剧情。　　“郑导，我来了。”

白夜轩基本恢复正常。　　“哦？不用再休息两天？”

郑保瑞看白夜轩的脸色还是略有些苍白，关心的问道。　　“不用，已经没事了。”

“那好，你准备准备，一会拍你和刘建明通话的镜头，顺利的话，下午把你和韩琛的戏份也拍完，明天开始拍仓库的剧情。”

郑保瑞也不矫情，既然白夜轩自己都说没事，那就开工吧。　　打电话的戏份很简单，白夜轩只要按照剧情说出台词就行，场景也只有两个，公交车上和马路上。　　下午和吴振宇对戏才是重点。　　“怎么样，阿仁。”

吴振宇走到白夜轩身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干掉了阿强。”

吴振宇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白夜轩继续说道：“有没有找人看过那个仓库，如果他知道在哪就麻烦了。”

吴振宇猛然看向白夜轩，眉头紧紧皱起，虽然电视上警方已经通报阿强是卧底，但他依旧半信半疑。　　吴振宇表情严肃的思考着，眼珠不停转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阿强真是卧底，仓库的货就不安全了。　　“咔，过了，收工。”

“轩仔，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放心了，拍戏要认真，身体也要照顾好。”

吴振宇拍拍白夜轩的肩膀，现在香江的年轻人，很少有像白夜轩这么认真的演员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振宇哥关心。”

白夜轩点点头，前辈的关心，他得接着，哪怕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必要现在说。　　“以后有合适的角色记着找我，和你一起拍戏，很过瘾！”

“振宇哥放心，一定想着您！”

白夜轩一口答应下来。　　刘建明说服重案组同事和韩琛等人开车去货仓的剧情已经提前拍好，明天只要拍完停车场内的戏份，吴振宇就可以杀青了。　　第二天上午以群戏为主，大量群演出场，吴振宇只拍摄了一个下车的镜头。　　下午是吴振宇和华仔的对手戏。　　韩琛一边跑一边拨通刘建明的电话，听到铃声在附近响起，韩琛放下手机，四处观察。　　吴振宇在听到铃声后，先是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皱着眉头环顾一周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看向发出铃声的方向。　　看到华仔拿着手机，一脸轻松的出现在他面前，吴振宇的表情有后悔、有凶残也有恐惧。　　两人对视几秒后，华仔掏出手枪，将吴振宇一枪爆头。　　整段剧情，没有一句台词，完全靠演员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展现心理活动。　　好在这段不是一镜到底，NG四次后，吴振宇顺利杀青。　　华仔看着吴振宇的尸体，说了一句“你挑的”，转身离去。　　白夜轩今天只有一场戏，就是找借口提前下车躲避警察，轻轻松松一条过。　　“华仔，白夜轩，你们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是你们在警局的对手戏了。”

收工后，郑保瑞特意提醒二人。　　“郑导放心。”

“知道了郑导。”

白夜轩和华仔同时说道。　　刘建明给陈永仁恢复身份时，陈永仁无意间看到档案袋上有自己写的字，又注意到刘建明用档案袋轻拍大腿的动作和他在影院看到的背影一模一样，确认他就是韩琛在警局的卧底。　　刘建明回到办公室，发现陈永仁已经离开，韩琛给自己的档案袋被抽了出来，思考一会后，回到陈警督办公室，把陈永仁的档案彻底删除。　　这段没有任何台词的剧情，华仔和白夜轩拍了两天才拍完。　　“你没做过卧底，你不懂，可惜找不到那个内鬼，找到了我一定不放过他。”

“别想那么多了，给你恢复身份。”

相比较而言，对话情节反而简单一些，两人只用了一个上午就过关。　　影片临近尾声，只剩下五段剧情，陈永仁和心理医生李心儿会面、mary发现刘建明是韩琛卧底、天台上陈永仁和刘建明的经典剧情、大B和刘建明在电梯里的对话以及刘建明的三个不同结局。　　舒瑺和白夜轩终于当着剧组众人撒了一次狗粮，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最后拥抱在一起更是甜度爆表，起码五个加号。　　万芊拍的就不太顺利了，郑保瑞要求她表现出外表坚强，内心却已经崩溃的状态，这对万芊来说，稍微有些超纲。　　NG几次后，白夜轩走到万芊身边。　　万芊坐在椅子上，沮丧的抱着脑袋，突然听到有人走过来，刚抬起头，就听到白夜轩的声音。　　“万芊，你设想一下，我不要你了，但你又要在公司表现的若无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万芊瞪大眼睛看向白夜轩，虽说只是代入情绪，但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你要敢不要我，我就把你咔嚓了！”

万芊比出剪刀手，在白夜轩面前狠狠的挥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知道了，你让我自己静静。”

有白夜轩的提醒，万芊又NG了两次，顺利杀青。　　舒瑺和万芊杀青后也没离组，电影都快拍完了，蹭个杀青宴不过分吧。　　白夜轩和华仔休息两天，郑保瑞补拍了一些配角戏份后，两人在天台见面的重头戏开始了。　　华仔走到天台，被白夜轩用枪顶着，表情依旧很轻松，哪怕手铐和手枪都被搜走，也一点不紧张。　　被白夜轩用手铐将双手反铐在背后，华仔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卧底可真有意思，老在天台见面。”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我要的东西呢。”

华仔转过身，和白夜轩四目相对，“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呢。”

白夜轩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什么意思，你上来晒太阳的。”

“给我一个机会。”

华仔的表情很认真，眉头轻轻皱起。　　“怎么给你机会？”

白夜轩看着华仔的眼睛，用略带轻蔑的口吻说道。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华仔的表情很诚恳，也很放松，似乎笃定白夜轩不会拒绝。　　“好啊，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

白夜轩上下打量着华仔，语气依旧轻佻。　　“那就是要我死。”

华仔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是警察。”

白夜轩带着胜利的笑容。　　“谁知道？”

刘建明轻轻开口，亮出自己的筹码。　　白夜轩愣了一下神，举起枪对准华仔的额头，表情严肃。　　这段剧情，两人一次过，后面郑保瑞想再保一条，可是无论华仔还是白夜轩，后面的表演完全和刚才不在一个水准。　　“咔，这段不拍了，收工吧。”

郑保瑞再次回看一遍两人第一次的表演镜头，确认没有纰漏后，决定先收工。　　后续几次拍摄，华仔和白夜轩的精气神完全和第一次不在一个水平线，只能等明天两人状态好一些再拍。　　第二天两人重新拍摄，效果还不错，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惊艳，但也超过合格线很多。　　林佳东出场后，三人很快结束天台戏份，在电梯口，白夜轩倒退进入电梯的一刹那，被林佳东一枪射杀。　　“恭喜白夜轩杀青！”

郑保瑞带领剧组众人完成鼓掌、献花的流程。　　整部电影也没剩下几个镜头了，白夜轩打算吃完剧组的杀青宴和郑保瑞一起回京城。　　华仔在电梯里枪杀林佳东的戏份很快拍完，接下来就是三个版本的大结局。　　在电梯口被抓捕和升职加薪的结局很快拍完，最后一个郑保瑞原创的结局则不太顺利。　　“华仔，你看到桌上的录音带时，表情一定要复杂，你想想，能把录音带放到你桌上的人会是谁？”

NG几次后，郑保瑞发现华仔似乎没有吃透这个结局，不得不给他讲戏。　　“韩琛？”

华仔问道。　　郑保瑞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可能是韩琛本人，因为他直到在仓库给你打电话，才明白你要杀他。可能是在韩琛办公室拿到录音带的手下，也可能是录音带被另一个在警局卧底的人拿到，不管是谁把录音带放到你办公桌上，都是为了要挟你。”

“还有，当你看到重案组来抓捕你时，你心里应该清楚，他们是怎么得到的证据，可能是韩琛手下被捕以后出卖了你，可能是警局从韩琛办公室拿到了录音带，但是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因为事件对不上，最大的可能是你老婆Mary看到新闻以后，经过各种考量，最终决定举报你！”

华仔恍然大悟，“所以，当我看到办公桌上的录音带时，心里应该非常沮丧，因为我的把柄又被别人抓住了，我依然只能做个傀儡，而看到重案组来抓捕我，我之所以自杀，不光是因为被Mary出卖，还因为死亡对我来说是个解脱。”

“是的，而且在重案组来之前，你就要表现出自杀的念头，因为从看到录音带的时候，你就做不成好人了，要么死亡，要么继续在无间地狱沉沦，Mary的举报，反而给你排除了一个选项，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应该感谢她。”

华仔看向站在白夜轩身边的万芊，笑着说道：“Mary，我被你举报了，还得感谢你，这还有天理么。”

“华哥，谁叫我是写小说的呢，小说结局坏人是一定要接受惩罚的。”

万芊摊开双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吃透了剧本，华仔只NG一次就达到郑保瑞的要求，《无间道》正式杀青！　　杀青宴上，华仔端起酒杯对白夜轩说道：“轩仔，什么时候咱俩再演一次对手戏，我还没过瘾就拍完了。”

白夜轩和华仔碰了下杯，想了想说道：“明年吧，等我拍完《庆余年》电视剧，咱俩再一起拍部电影，你演毒枭，我还是演卧底。”

白夜轩想到的是《门徒》，和华仔、古仔一起飙戏，应该会很痛快。　　“那就说定了，我等你的剧本，只要有大概时间，我就把档期留着！”

“行，下个月给你发剧本，开机时间也下个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