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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师恩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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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地名小纪,薛宁开口说道:“去年麦秋假,刘老师只是喊了几个男生去他家帮忙,我和另外几个女生硬是不请自来,带着鲜肉和蔬菜也赶了过去,我们可是挨家挨户一路打听着找去的。”

确实如此。去年麦假,沈岳领着七个男生到刘老师的农村老家帮忙收麦。倔强的薛宁也领着四个女生参加了,当时师母还在世。薛宁几个就和师母里里外外忙活大家的饮食。“在西屋刘老师的简易书房里,桌子上摆放的就是《中国地名史大纲》序言。刘老师抽空跟我念叨了几句,他说这是学习国学的一部指引性作品,也可以视作学习国学的敲门砖。”

“不错,老师就是这么跟我讲的。他要求我来牵头,在大学四年的时间里,我们来写完这部作品。他现在忙于创作《五胡乱华》。他对我们寄予厚望,这是他留给我们的几句话: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话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师命难违,我主意已定,两位谈谈看法吧!”

薛宁和喻铭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意在谁先发言。自从大家先后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内心狂喜自不待言。但是有一个事实摆在大家面前,即这是段艰辛的学习历程的开始。因此,从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启动了新的学习计划,这几个人在学习方面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自学能力非常强,沈岳就是很顺畅地通读了一遍司马光编著的《资治通鉴》。薛宁家学渊源,自己又钟爱词学,所以整个暑假期间,她把残唐五代开始至宋、元、明、清诸代凡是有能搜罗到的词作家作品均认真拜读一番,凡不懂之外,均仔细地进行了标注待有时间再逐一向爷爷讨教。薛宁对汉、唐两朝的女性作家尤其垂青,像班婕妤,蔡文姬,鱼玄机,薛涛,杜秋娘等人的作品均滥熟于胸。宋代词作家李清照、朱淑真两位巾帼翘楚的作品则是近期才得以饱读。薛宁读书仔细认真,同时秉持奇文共赏析的文风,准备沈岳、喻铭等人推荐一首元代词人萨都剌的词作《满江红·金陵怀古》。她认为,这首词作丝毫不逊于周邦彦的《西河——金陵怀古》以及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满江红·金陵怀古(元)萨都剌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螀泣。到如今、只有蒋山青,秦淮碧。诚如沈岳妈妈所言,薛宁这个姑娘人美声音美,可她也许还不知道,薛宁的文章写得更美。实际上,薛宁已经给自己制了了一个大学期间的写作计划。即《金词别裁》,《元词别裁》,《明词别裁》,《清词别裁》,以普及词学知识以及词学沿革作为其写作初衷。所人,看到沈岳拿出的老师留给他的作业,薛宁积极赞成,并决定完成前八章的写作。同时表示,如果沈岳时间不方便,统稿工作由她完成亦可,对于她的表态,沈岳非常满意,并报以肯定而热切的目光。忆江南<清>纳兰容若江南好,怀古意谁传。燕子矶头红蓼月,乌衣巷口绿杨烟。风景忆江南。喻铭与烟波浩淼的江南并非是结下不解之缘,而是其本身的血脉里自然流淌着江南的旖旎,他的妈妈苏茜,这个秀美的江南女子,千里寻爱与喻铭的爸爸喻丹枫演绎了一段酣畅淋漓的爱情故事。”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

喻铭的铭字即是刻骨铭心之意,这段爱情故事将在另一部作品《柔情似水》中描述。因此缘故,喻铭在北方的男子孩中表现得少见的漂亮秀气。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他是这几个人里面文笔最好的,但他受到了爸爸热爱历史的影响,大学报考的专业是历史系。自然“文史不分家”,这丝毫也不会影响到他在文学方面的才华和造诣。喻铭生在北方,长在北方,自从外婆从南京六合瓜埠山老家来北方大家一起生活后,喻铭还是从未踏上过江南的土地。因此,烟雨江南便成了他心驰神往的地方。但凡与江南尤其是南京(金陵)有关的诗词文章他都积极收集,并进行归纳、总结,含英咀华,美文分类。“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他发现,千百年来,与金陵有关的诗词文章不胜杖举,他决定用“江南佳丽地,金陵帝五州。”

中的《金陵帝王州》为题目,写一个关于金陵的诗词沿革类的长文。现在他已经开始动笔撰写,尽管自己并没有亲涉其地,好在身边还有两个顾问可以随时求教,这真是没有去过拉萨而写《回到拉萨》呀,他决定写成后在自己二十周岁生日那天送给自己的爸妈,一则是对他们爱情的肯定,二则是慰籍下妈妈那绵绵思乡之情。爸爸长奔波海上,这些年真是难为妈妈了。今天对于老师留下的作业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方才仔细地看了一下老师提供的素材,我认为这是一部用文学手法创作的史学作品。老师交给我们来做,我判断主要是源于两方面的理由:一、老师力不从心;二、他手里掌握的背景资料不足。”

“我认为,这应该是一部史实知识点聚集的作品。我们将接触大量的经史子集,甚至是号称知识的海洋,历史的海洋,文学的海洋的地方志。为什么叫《中国地名史大纲》,我考虑是参考了蒋廷旉先生的《中国近代史大纲》的写作特点。总而言文,一句话提醒大家,我们的工作量相当大,可从用浩繁来形容。”

“举个例子,我现在着手写作《金陵帝五州》这个长文,光金陵就先后被称作:金陵、秣陵、建康、建业、江宁、南京等多个名称。一一考证起来,谈何容易。所以,搞这个创作,我们不能光靠热情。我料想,我们必须经历一下艰难甚至艰苦的岁月。”

“还有,你们二位在学校注定是风云人物。时间肯定不负敷分配。这样,我们每个人写八章,我来统稿,历史笔记我多作一些,这方面,我们资源共享。最后这部作品必将是一个抱团取暖的最佳佐证。至于创作周期保守地讲,应该至少需要两年,其中一半时间是在搜集背景资料,任重道远而前景光明。”

听罢喻铭的一番分析,沈岳深深地点了点头,他讲得很有道理。是严可,我们搞这个创作可不能光凭着一腔热情,那样做是多么肤浅呀!喻铭的学养修为也有长足进步,仿佛沈岳觉得自从考上大学以后,几个人几乎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大人,考虑、处理问题均达到了成熟有理性的程度,更弥足珍贵的是,几个小伙伴这么多年一路走来,均能肝胆相照,赤诚相见。薛宁听罢则是多少有些尴尬,自己太草率了,考虑问题欠成熟与全面,没有“江南才子”喻铭那么气定神闲。举重若轻。薛宁对沈岳他们这三个小伙伴的深厚情谊是了解的,进一步讲也是很羡慕的,做为一名情窦初开的姑娘而言,自从心中那种朦胧的感觉愈发明晰之后,也就是对沈岳由钦敬到喜欢,薛宁已经很自然地融入到沈岳团队并成为其中一员。相对肖文玫、喻铭来说也是乐得接受,毕竟薛宁既优秀又讨人喜欢,通常女孩子身上的娇气和嗲,在薛宁身上根本就看不到。至于大气的沈岳则更是痛快,喜欢就喜欢呗,我也喜欢!若干年后,这一对享誉文坛的贤伉俪也闹了一点小小的情绪。“你就讲一句我爱你就有这么难吗?”

薛宁嗔怪道。岳没有马上回应,只是随心所欲地提起笔,刷刷点点写了一行字: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哎,这就是文人的爱情。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薛宁开始表态:“我完全同意阿铭的观点,对这件事,我们决不能等闲视之,那样的话,就愧对老师对我们的期许和厚望。我毛遂自荐,我是女孩子,外事活动应该相对较少,我理应多承担一些创作任务。”

言下之意,沈岳的工作量自己可以负担一些,以减轻他的压力。因为毫无悬念,大学入学之后,沈岳肯定当选为学生干部,对此,无人怀疑。“老师挥动镰刀收麦的动作还真潇洒。“沈岳冷不丁地冒出来这句话,其他二人听后都不由得朗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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