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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最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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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梁的前方如巨型铜钟被敲击的般响声似乎是在有规律传出来的,记得我们进入通天神桥后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种古怪的响声。这种有规律可寻的响声让我此时心里不安起来,因为它极有可能会是一个机关,极有可能是由一个机括在有节奏的运转着的庞大机关。我不知道有没有猜对,但总觉得那些戴着面具的白毛狒狒害怕的也许不是天敌,而是一旦这个机关发动的时候的场景,但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机关会是什么,预示着什么来临。我们一行已经没了热武器,目前就只有黄老板手里的金手枪还剩下五颗子弹,而婉玲的暗弩已经在与白毛狒狒的混乱中丢失了,我和三爵浑身挂彩,身上只剩下白狗腿这种冷兵器。面对前面的未知,说实话我心里没有一点把握。很快在浓雾弥漫之中我们就顺利的到达了离桥梁的尽头处十米左右的位置,但此时我望着前方不禁咽了口唾沫,因为我看到了前方一个让人心生敬畏的震撼的宏伟场景。我在灯墓里面的时候,亲眼见到过李淳风当年改造过的皇陵,六道轮回和四重龙楼盘宝殿,也经历过灯墓最诡异的由四十九盏回魂灯组成的奇门遁甲回生阵,但我此时看到的景象可以说它就是一个神迹一般的存在。此时在桥梁的正方是一个依山而修的地下建筑,桥梁的尽头处依旧修有一个和来时一般的汉白玉平台,平台的后面修有一条笔直而上的坡,是石头修成的阶梯,我这个位置看过去,估摸着这个阶梯有几百级的台阶。阶梯呈上坡状一路延伸而上,而在阶梯的尽头处由修建有一个石头平台,因为距离比较远我看不清顶部平台上面的细节,但我能看到平台的中心位置放置着一具硕大的棺材。而在棺材的上方于顶部的位置,此时赫然吊悬着一个巨大的造型古风盎然而古怪的青铜器。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三爵边走边用手电照向那个巨大的青铜器,感觉距离太远狼眼手电的光圈照不到,但顶部有数百颗皎月珠造成的星海,它们所散发的光芒可以让我们压根不需要依靠手电也能看得见事物。他此时瞠目结舌道:“我的个乖乖啊,这鬼母王到底是不是妖怪啊,虽然爵爷我读的书小,但她那个年代能够制造出这么巨大的青铜器吗?”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一行人都被现场的景象震撼的一发不可收拾。那个悬吊着的青铜器体积庞大,目测高度就有十五米左右,宽度直径在六七米,从我现在这个位置看过去,它整体的造型看起好像一个正在深海中缓缓游动着的水母形状。我看到上方的顶部山体上密密麻麻的拉搭着许多拳头般粗细的青铜锁链,而这些青铜锁链的一端是从地表上面的顶部山体探出来的,而另一端就像无数的溪流汇聚到大海一般,全部汇聚到这个水母一般的巨大青铜器内部。乍一看,这个青铜器就像一个巨型多足的水母正在幽浮。扫视了一遍这个地下空间,云雾缭绕的四周能看到一些由数十个四人合抱才能抱得过来的巨大青铜柱子屹立着,让我惊讶的是这些青铜柱子都是从深渊的底部笔直地延伸上来直接穿过顶部山体的,这个深渊不知道有多深,像无底洞一般,所以这已经超出我理解的范围,因为如此体积的青铜柱子所需要的材料可不是古代那个时候的炼治技术能够做到的。然而,这些青铜柱子就屹立在我眼前,证明古人就是做到了。此时我走近一根巨大的青铜柱子,对比了一下,看到青铜柱子的表面都有繁杂的凹槽纹路,仿佛是一条条蜿蜒的河流一般遍布每一根青铜柱子的整个表面,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凑近过去才看到那些凹槽里面都有着一些黑色的已经沉淀有些年头的物质,看不出是什么。然而……接着我随着手电的光圈看去,就看到深渊的四周山壁上似乎都修有一个个的格子状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围绕着四周的山壁延伸。我把手电调到最大档位照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个在山壁上修凿出来的竖状长方形的凹坑,凹坑里面此时竖放有一具具的棺材,但看到这些棺材都是打开的状态,从我这个距离看过去,也能看到棺材里面有着一具具穿着古风造型宗教服饰的古尸,它们的服饰上还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宝珠。看到这些古尸有一些已经完全腐朽,但有一些形同干尸一般,我心里一阵打鼓,没想到鬼母王围绕着深渊山壁修建了一个集体的棺材坑位,按这些古尸的装扮,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鬼母一族的先祖们了。我们一行人看到这个神迹一般的场景,谁都没想到穿过桥梁会目睹这么震撼又壮观的地下工事,黄老板看着就有跪下去膜拜的冲动,而我心里不得不对古人的智慧肃然起敬。阿莲眺望那个巨大的青铜器说:“太不可思议了,我想象不到,古人是怎么把这么巨大的青铜器铸造出来的,他们那个时代提炼铜的技术是有限的,而且最根本的是古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模型能够铸造出如此体积的青铜器。”

她接着看向那些青铜巨柱:“这些柱子都是由青铜铸造而成的,这个深渊最小都有好几百米的深度,但这些青铜柱子竟然是从深渊的底部延伸上来直到地面上的,古人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向我:“这不是古人能够制造得出来的东西吧?”

说句实话,我此时内心也是惶恐,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边陲小国能够修建出如此规模如神迹一般的地下工事,不得不说,眼前鬼母王的这座墓甚至比许多的皇陵都宏大。阿莲说的话也是一个逻辑问题,但鬼母雷国可以追溯到商周时代左右,而商周时代是史学界还有一个称呼,那个时代被史学界称作为奇迹时代。据说马王三星堆的考古,发掘出土了马王三星堆里面的各种青铜器类,每一件都可以说是国之重器举世无双的瑰宝,只是像三星堆里面的青铜器里面体积最大的也莫过于一颗青铜神树,据说大概约六七米的高度。而我眼前的这些巨型青铜柱子是从深渊底部笔直的延伸上到顶部的山体之上的,加上前方那个悬吊着的巨大青铜器的体积来推测,这要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话,估计是要一代又一代人的不间断接力才有可能完成。是的,只是有这个可能,因为商周时期的提炼铜的技术非常有限,即使是劳动力可以通过一代代人接力完成,但时代的技术屏障是无法忽略的。但这个可能看来确实成了现实,鬼母雷国也许就是靠着一代又一代人接力才完成了这个青铜奇迹吧?要是这样,那鬼母族的意志是多么的可怕。那个称为奇迹时代的商周,人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在如今现代人眼里看起来都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古人就是在现代人认为的不可能中把奇迹制造了出来。我眼前不远处悬吊在顶部的巨型青铜器应该是商代之前的,但说到商代的炼铜技术是比较有限的,那个时青铜这东西都是王室才能够享用的,在那个时代青铜就相当于现在的黄金。我仔细审视了良久,要是没有断错,这些青铜器在商代之前就存在了,也就是说最起码要追溯到新石器时代了,但这比商代更加遥远的新石器时代能够制造出这些青铜器吗?我不得而知,更不敢笃定,即便是新石器时代也不敢武断,因为古人的智慧是不能被轻视的,只能敬畏。一行人小心翼翼过到桥梁尽头修有的石头平台处,平台的中轴后面就是上坡的阶梯之处,而这个平台的左右两边也对称的分布着四根巨大青铜柱子屹立着。我走近过去看到青铜柱子的底部还堆着一堆堆的骨头,骨头看起来很古怪,因为这些骨头架子似人非人,颅骨的大小和现代人的尺寸明显不一样,但却也有肋骨手足骨骼。黄老板此时也跟上来,老有兴致的研究了起来:“这些骨头好像是早期人类的骸骨啊。”

他罕见的正色道:“这颅骨虽然大,但脑壳内颅腔的容量看起来却不大,应该是远古人类的骸骨。”

“行啊,黄老板还有这等学问?”

三爵不禁说“看来爵爷还小看你了?”

黄老板笑了笑,有点骄傲说:“不瞒爵老弟啊,我以前就是搞骸骨鉴定的,后来觉得不赚钱,就改行倒斗了而已,但学过的东西可都记在脑子里了,只是没想到还能用得着。”

我用手电照着这根青铜柱子,看到也是笔直的连通到地表上面的,扫视了一遍,在这个诺大的地下空间有着数十根巨大的青铜柱子,我觉得这些青铜柱子除了作为这个地下空间的力学建筑支撑之外,说不定还有别的用途。平台处的青铜柱子底部堆积着一堆堆的骸骨,我照着柱子表面上的凹槽,此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些青铜柱子上的凹槽感觉和手术室里的引血槽差不多,这么多的骸骨堆放在这个平台上,我想这些骸骨会不会当时是用来血祭用的?”

我用白狗腿挑了一点凹槽里面的黑色物质出来:“这些黑色的物质布满柱子表面上的凹槽,想必是当时什么粘稠的东西被泼在了这些柱子上,然后顺着柱子上繁琐的凹槽纹路流动而下,剩下的凝固在上面所形成的。”

阿莲审视着青铜柱子凹槽内的物质,点了点头,皱眉说:“如果是这样,那这些青铜柱子血祭有什么作用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这里有数十根布满黑色物质的青铜柱子,呈然一样的表现来推断,这就说明了一点,血液流动是有粘性的,在流动的过程中会逐渐减小血液的量,但要想血液流动到整根青铜柱子表面上的凹槽的话,一次的血祭就要放很多血。”

要是真如这样的话,要放多小血?多小人会成为骸骨?想一下就细思极恐。三爵此时和婉玲正在看着深渊山壁上的那些一具具古尸,手舞足蹈的似乎在哪里说着什么,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对面山壁,哪里一圈的古棺古尸映入眼帘,也不知道这俩人在讨论着什么。我看着的同时,婉玲就说:“鹿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对面山壁上的古尸们的脑袋都是对着那个大家伙的?”

她说的大家伙是指悬吊着的那个巨型青铜器。婉玲视力是一行人中最好的,我闻言不禁仔细的审视了一遍,还真是这样,深渊山壁上的古棺是以圆形的分布环绕着中心处这个巨型青铜器的圆周分布的,而古尸的面向的方向明显是对准这个青铜器的,但这种现象肯定是人为的,应该是死后被人刻意固定过脑袋朝向的方向。以圆周分布在山壁上的竖形凹坑内打开的古棺目测几百,我们所在的这个平台和阶梯尽头处的那个巨型青铜器便是圆周中心的点,这些打开的古棺中的古尸的脸都是面向那个巨型青铜器处的。所以有一瞬间,我们身处这个平台上,也就是圆周中心的点所在,仿佛深渊山壁上的数百具古尸都是在盯着我们看一样的诡异。这时我道:“鬼母雷国是一个由宗教领导的国家,这些古尸面向那个巨型青铜器,我想应该是某种宗教仪式吧。”

三爵此时拖着下巴说:“爵爷怎么觉得这些粽子是在注视着那青铜器下面放着的那具棺椁呢?”

他道:“那具是棺椁,应该就是鬼母王的棺椁了吧?”

“一座墓里,陪葬的人只能用棺,而棺椁这种规格的就只有墓主人才能享用,所以能够躺在棺椁里的,确实也只有鬼母王能够享用。”

我心里合计良久,继续说:“行了,咱们别瞎琢磨了,走,上去瞧瞧。”

“嘿,小鹿同志,你丫这会儿倒是比爵爷猴急啊。”

我白了他一眼:“都到了这个份上,想必这里就是鬼母王最后之地了,五大家族当年来过的痕迹似乎被有意隐藏了,所以得上去看个明白才行。”

三爵摸了摸鼻子:“对喽,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这档子事来,五大家族的人当年这么多伙计来过这里,现在确实没看到这里像有人来过的痕迹啊,你们说,这地宫里谁会做清理现场的活?”

难不成鬼扫地?阿莲此时在青铜柱子上又弄下来一些黑色沉积物,她若有所思说:“并没有完全能清场,这些青铜柱子上有相对比较新鲜的沉积物,看来当年五大家族的人也在这个平台上两侧的青铜柱子上进行过某种血祭的仪式。”

五大家族的人也进行过血祭?正在这时,婉玲此时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听她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声吗?”

众人都一脸疑惑,因为现场并没有什么异响传出来,那像铜钟般的撞击声也并有再次传出来。但婉玲从小失声,所以导致她的听力这功能被放大,就像老天会关闭你一扇门的同时给你打开一扇窗一般,所以婉玲的听力异常发达,她说听到了什么,那肯定就有什么异常。我过到她身边。便问她:“丫头,你听到了什么?”

这时婉玲闭上眼睛仔细聆听了一会儿,然后乌黑的大眼睛目光投向前面上坡状的阶梯尽头处的平台。说:“声音比较微弱,好像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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