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他，可那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今让她当着一个男人宽衣，她实在做不到。“看来，是要我亲自动手。”

鬼煞双手撑在床边，将她困在手臂之间。洛绾宁心中厌恶，立刻往后缩。可惜还未动作，便被鬼煞按在了床上。“放开我……”在禅房差点被侵犯的情形窜入脑海，洛绾宁眼底冷意迸出，之前是她身体太过虚弱，才让顾琅有了个可乘之机，可如今她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洛绾宁提膝朝鬼煞要害踢去，鬼煞轻松避过，两人很快就在床上过了十几招。洛绾宁还是挣脱不得，反而因为她这动作，身上刚愈合的大伤又裂开，流出了血。鬼煞的手却像两座大山。洛绾宁眼神福怒，压根没注意到。鬼煞除了将她摁在床上，根本没再动作。他的身体甚至与她保持着相当一段的距离。“男人的力量强于女人，可有两个地方最为薄弱。一个是眼睛，一个是裆下，与其无谓的挣扎，不如假意顺从，再找准时机，直捣黄龙。”

鬼煞偏冷的声线在响起，让洛绾宁瞬间僵住。她看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带着一抹讶然，大约没想到鬼煞会同她说这些。“若无论怎样反抗，都不行呢。”

“那便顺从，等对方松懈时，再一举杀之。尊严、面子、名节，是最没用的东西。永远不用为了这些自残自伤。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鬼煞放开她，将药瓶放在床前：“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或直接反击，或蛰伏等待时机，或借刀杀人，或暗中算计，只要心智足够坚定，再坚固的堡垒也能被瓦解。”

鬼煞离开后，洛绾宁躺在床上，许久没动。养伤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想。未来的路，她该怎么走。之前她一直想追查母亲的身世，如今自己好像已经抓到了些眉目，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尤其是看到母亲和母亲弟弟惨死的画面，她也觉得愤怒。比起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要确认她母亲究竟是谁。南疆圣女？将军？云瑶夫人？这些或许只是她的马甲，她既然跟自己一样，是从异世穿越而来，那究竟有没有办法回去？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可同时，若是她选择回青霄国，她将面临的也是一场巨大的考验。青霄国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个变态的顾琅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她毫无根基，回去报仇，无异于蜉蝣撼树。她一个人怎么撬得动整个青霄国？可她素来如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旦决定了，她便绝不退缩。她坐了起来。眼中闪着坚定而深冷的光。没错，她要回去。回到青霄国，为母亲报仇，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第二天，鬼煞带来了三个人。一个司教坊名伶，教她琴棋书画。一个嬷嬷，教她权贵之家的规矩教养。一个教头，教她一些拳脚功夫。并告诉洛绾宁，什么时候赢了他们三人，他就什么时候放她离开。洛绾宁不解：“我为何要学？”

鬼煞看着她，向看一个天真懵懂的孩子：“不瞒你说，你失踪了两个月，外面已经宣布，你死了。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这里。”

“什么？”

洛绾宁不敢相信，“所以呢？你顺势让我死顿，目的又是什么呢？”

鬼煞说了四个字：“回青霄国。”

洛绾宁蹙眉：“为什么？”

“我要你取代青霄国皇帝，成为一代女皇。”

鬼煞说起来的时候很随意，就像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都让洛绾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现在不再是洛家的三小姐，而是我手里的一枚棋子。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要听我的。”

鬼煞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视，“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洛绾宁：……好吧，其实她的拳脚功夫挺不错的。只是，古代高手如云，就说内功和轻功两项，她就落了下乘。别说对战鬼煞，就是一般的武师傅，她也只能打个平手。“所以，你只能听我的。我要你打造成一个完美的贵族小姐，让你混迹贵人堆里，便让人再也挑不出错来。”

洛绾宁心里琢磨这。也许鬼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同样要回到青霄国去。有鬼煞给她安排身份，她反而可以借力。于是，洛绾宁学的认真而刻苦，半年后，洛绾宁便将所有教她的老师全都打败。那天，鬼煞就负手站在屋顶上。远远看着校场上比武的一男一女。男人是洛绾宁的武学教头。算不上绝世高手，也是不可多得的厉害角色。他一出手，便将洛绾宁压制的死死的。几次都险些伤到她。洛绾宁再有武学天赋，也不过才学了半年。哪里是教头的对手。可她身段灵活，又会使巧劲儿，几次都从教头手中险险脱身。就这样过了几百招，最后还是教头占了上风。他直接扯住洛绾宁的胳膊，反手一折，哈哈笑道：“小姐有韧劲儿，又刻苦，再过个一年半载，怕真要赢过我了。”

还要等一年半载？她已经等不及了。洛绾宁突然捂着胳膊，落下泪来：“我的胳膊好痛，怕是伤到了。”

他很有分寸，不会伤到筋骨。可难保小姑娘细皮嫩肉，经不起他这一捏。教头慌了，赶紧松手：“快看看有没有事。”

他正关心洛绾宁的伤势，却不妨被她***了双眼。然后，是一个提膝……惨叫声响彻整个校场。鬼煞看着捂裆倒地的教头，面具后面那张脸狠狠抽了抽。经过半年多的历练。小家伙比之前聪明多了。当天晚上，鬼煞就出现在了庭院中。他望着房中雕花窗棂上映出的橘黄灯光，听到里面传来轻快的吴侬小调，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也许是不忍打断这歌声。也许是难得见她开心，他竟在没有贸然进去。二丫从灶房端了水，正要给主屋送过去，蓦然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院中，还以为有鬼，直接扔了盆，尖叫起来。“啊”字还未发出，就被鬼煞隔空点了穴道。只余铜盆落地，发出“铛啷啷”的回音。屋中的小调戛然而止。里面传来洛绾宁警惕的声音：“谁在外面？”

接着便是“哗啦”“哗啦”的水声，以及她一连串的“二丫、二丫”。鬼煞一抬手。门被一股无形的风“哐啷”震开。他鬼魅般身影转瞬便到了屋中。只是，抬眸间，正看到一副绝佳的风景。洛绾宁衣服穿的匆忙，雪白如牛乳般肩膀和胳膊都露在外面，上面还有未干的水珠。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将中衣全贴在了身上。不仅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还有种若有似无的诱惑。见到鬼煞，洛绾宁本能的缩了缩肩膀，那玲珑的锁骨越发显得性感。鬼煞盯着她，黑眸渐深。他不是没见过她的身体，那时候的她，干瘪瘦弱，像琉璃娃娃，一碰就会碎掉。可现在，她胸前大了不少，整个人也是胖了一圈。甚至还长高了些。尤其这张脸，纯而不俗，清而不媚，娇憨中还带着满满灵动。当真是小荷初绽。美不胜收。“你怎么来了？”

洛绾宁瞥了鬼煞一眼，便自顾自的取了外衣披上。从头到尾，慢条斯理。简直没把鬼煞当男人。鬼煞眼睛眯了眯，突然有种被挑衅的感觉。他身形一动，来到洛绾宁面前，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扣进怀里，男人幽冷的气息铺天盖地：“怎么？我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