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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充满嫉妒的仇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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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报出了自己的本名。屋里的人似乎想了一想,才知道她说的是谁,随即弦月就感到自己的脚底下肉呼呼的那团东西动了动,有人瞌睡似的说,“哪个夏弦月?怎么没听说过。”

“大胆……见了公主殿下,怎的如此无礼?”

碧桃出声一喝,却被夏弦月拦住,挥了挥手,“你可知道弦月公主?”

地上那东西慌忙起来拜倒,“小的……小的不知道是公主殿下,死罪死罪。”

“不知者不怪,我不怨你,起来吧。带我去见你家公主。”

弦月好脾气的说。地上的婢女身材十分的肥硕,爬起来就花费了好大的一会儿功夫,过了半天,弦月才觉得自己脚底下的东西移走了,堪堪往前迈了一步,灯火一闪,蜡烛被点燃,屋子里有了零星的亮光便不再显得如此的静谧怕人。“我这里污秽龌龊的很,公主尊贵,怎么就来了?”

床榻上,端坐着的人,正是卫芙蓉,她原本很光洁的脸蛋比从前黯淡了许多,头发也有些微微发黄,颧骨都浮现了出来,看来卫英这次给她的惩罚足够深,连下人们都看出来这个刚刚晋了位的公主已经失势垮台,连点好东西都不肯送来。桌案上的蜡烛冒着层层的黑烟,才点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就已经是呛得人咳嗽不止。弦月微微蹙眉,“下人们也太势利眼了些,几根蜡烛也要花心思动手脚。”

卫芙蓉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只神色淡淡,“的确,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公主有什么吩咐请示下吧。”

言外之意,大有送客之嫌。弦月并不往心里去,她抚弄着自己的发梢,声音平静,却蕴含波澜,“今夜是殿下大婚,我心里难过,想找个人说说话。”

原来是因为卫飒的事儿,心里发酸了。卫芙蓉微微勾唇,头靠在床榻上,看她,“公主可要找错人了,我这里并没有解醋的东西。”

弦月莞尔,“许久未见,公主你的口齿还是这般凌厉。”

才一相见,便要唇枪舌战了么?弦月心里暗暗想着,就算是舌战,她也不怕。“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来,只是问你一句,这样的生活你可甘心?”

你可甘心?弦月的眼里冒出晶亮的光芒,像是诱惑着别人的巫师,正在一步步引诱着卫芙蓉进入自己的圈套。***“她们走了么?”

若溪从卫飒的怀里探出头来,轻声询问,卫飒被她胆小的样子逗乐,抚摸着她的长发,“自然。”

“你很怕她?”

卫飒挑眉。若溪也挑眉,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我才不怕她。”

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小女孩,卫飒宠溺一笑,探手入怀,掏出一件东西来,是一个精致的小荷包,上面绣着五子夺魁,五个小小子都是白胖白胖的,看着就觉得喜庆,若溪看了半天,不太好意思的问,“殿下,这荷包里能放多少银子?”

煞风景!你绝对的煞风景!卫飒一副这个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把荷包往若溪的肚子上一放,“这是多子多福袋,里面放着的是杞子,就是祈求儿子的意思。”

这丫头,真是笨的可以。多子多福袋……若溪张着嘴,半天才回过劲儿来,锤了他一拳,“没半点正经!”

卫飒不管她,直接把她抱着往床里一滚,脸上带着痞子似的坏笑,“小娘子快让为夫好好疼疼你吧!”

两人笑闹成一团,帘帐外,有人正与自己的心腹谋臣,秉烛夜谈。青羊宫里,卫承的身上还是那身去恭贺卫飒大婚的喜服没有换掉,他从忘魂殿回来也有大半个时辰了,就坐在圈椅之中,神色有些欢愉。他的身旁,一个穿着黑色袍服的男子,弯着腰,似乎是个驼背的人,佝偻着身子,脸上也蒙着黑色的面巾,只有一对眼睛和嘴露在外面,看起来形容十分诡异。他的一双手露在外面,斑驳的,带着丑陋的疤痕的手,在夜晚时分看起来,倍觉惊悚可怖。“你可知道本王为何如此喜悦?”

卫承扬了扬手,示意他坐下。那个男人躬了躬身子,才坐到他的对面,一开口,嗓音是如同鸟雀一样的沙哑,“属下不知。”

“很简单。”

卫承用手指点着桌面,“今晚上的新娘子,你瞧见了吧?那人叫做白若溪,是本王安插在卫飒身边的眼线。”

黑衣人犹豫片刻,“殿下觉得那人可靠么?”

卫承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他的问题,半晌,“或许并不十分可靠,但眼下,能够在卫飒身边站住脚的人,我们还有谁?”

黑衣人不再说话,卫飒又说,“咱们的人几次被安插进去,几次又被他借机除掉或支开。华旗才回京,我们要做的,能做的,都还有很多。”

“殿下可是忘了萦烟?”

许久,黑衣人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萦烟这些年来为殿下很是兢兢业业,在她的面前,没有什么男人会逃脱的掉。”

萦烟的美貌和智慧天下无双,对付男人更是一流的高手,让她去搞定那个钟凉叶,绝对是绰绰有余。卫承抿着唇,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萦烟的确是我们的好助手,但眼下,你可知道她已经有月余的来报都仅仅是四个字,一切如常了么?”

黑衣人也思考一番,才回答,“或许,钟凉叶这些日子真是学的乖了,属下在外围查看,也发觉钟凉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甚是谨慎,只是上朝,听政,回府,上月十八回过一次钟府去给钟覃请安,之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甚少会见宾客朋友。”

“正是这样,你不才觉得透着蹊跷么?钟凉叶本就是个会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自己良心的人,他如今正是官途平坦之际,上他府上去送礼走动的官员必然不在少数,精明如他如何会放弃那么好的和众位大臣拉拢人脉的机会?所以本王断定,这中间必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卫承眼神一凛,透出几许危险的光芒。也正是如此,他才对萦烟产生了怀疑,并不是他多疑成性,而是,这件事情当真是出乎寻常的范畴,与钟凉叶的性格大相径庭,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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