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永仁与空闻方丈二人你来我往，‘砰砰铛铛’打的好不热闹。战至兴起，两人还忍不住翻了几个空心儿跟斗，周围叫好声儿响成一片！“他们两人有问题。”

冷霜白秀眉微蹙。司雯点头：“据我所知，先天化境以上的高人极少出手，你看，就连台上坐着的各院首座都以为这就是先天化境动手应有的样子。那么问题来了，小白你是如何知晓先天化境真正出手时的模样？”

“......”未来的魔门之主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我前世的实力是先天洞虚境，远在先天化境之上吧：“我......我见过师尊出手时的模样。”

司雯点了点头：“小白你说谎的样子也很可爱。”

冷霜白面若冰霜，耳朵红了个通透。就在他内心纠结的时候，司雯却陷入了大波的沉思：“他二人之间有猫腻......”突然，她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一切线索都串联起来了！司雯脸上浮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当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那个唯一的答案即使再荒谬也是正确的！赌上我爷爷的名义，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西域国师永仁绝对不简单!且不提已经看穿一切的司雯，场中二人激斗良久，拳掌相对之后分开，各自恢复体力。“空闻方丈果然名不虚传。”

永仁大师面带敬佩。“阿弥陀佛，国师虽天阶榜无名，但一身功力已臻至化境，小僧也是十分的佩服。”

永仁过去二十年一直在西域，未曾踏入中原，因此名声不显。而天阶榜数年一出，永仁能与天阶榜第六的空闻方丈战成平手，下一届阶榜应有其名。“贫僧心愿已了，你我二人便各出一招，来为此战划下终止吧。”

永仁战意凛然，这一刻他回忆起了年少之时与师兄对练的画面。“此亦小僧之愿也。”

空闻方丈欣然而应，仿佛回到从前。永仁神情复杂，一拳击出，身后怒目金刚散去，周身翠绿萦绕，赫然便是‘金刚般若心经’之中的：“金刚四正·自在观空！”

永仁将‘木’之生机演变之极致！生之极致即为死！若中招者实力不济，便会陷入生生死死的循环之中，直到永远！空闻方丈慨然而叹，挥掌相迎，背后摩诃迦叶化作水流呈螺旋状缠于手臂，此招便是少林镇派绝学‘摩诃无量诀’中的：“摩诃五趣·人众归老境！”

水为生命之源，若中此招者，身体将迅速恢复年轻，但这个过程无法停止，最终中此招者将恢复到婴儿状态，直至消散于天地间！这，才是先天化境真正的实力！当然，两人并未引动天地元气，而是仅以自身根基发招。因此，在场能看出端倪者，仅司雯冷霜白二人罢了。拳掌相交，无声无息。两人默默散去真气。良久，永仁叹息：“方丈实力深不可测，贫僧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空闻方丈收起内心复杂的情绪，温声道：“国师打得不错，小僧也只是略胜一筹罢了。天色将晚，国师何不留在敝寺盘亘数日，你我二人亦可讨论佛法。”

“不必了，多谢方丈好意。”

永仁最后看了一眼千佛塔的方向，那里有师父圆寂之后所留下的金身，闭上眼睛，强忍内心涌上的剧烈情感，再睁开，眼中已是古井无波：“贫僧心愿已了，夜郎国内还有许多要事等着贫僧处理，告辞。”

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空闻方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数的话涌到嘴边，一开口，却只念一句：“阿弥陀佛......”.........夜风徐徐，月上梢头，一道身影卓然立于少林后山。此人身穿藏青色僧袍，脚踩布鞋，正是永仁。他在等，等那个前来接头之人。半个时辰之后，一道人影缓缓走了过来。永仁转身，轻笑道：“没想到竟然是你，空化大师。”

月光的映照下，空化大师毫无表情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森恐怖：“我潜伏少林十数年，为的就是今日。”

永仁低声道：“东西呢。”

空化大师闻言从怀中掏出一本似金似玉的书籍递了过去。永仁接过玉书，轻轻抚摸封面，神情陶醉：“这就是少林镇派绝学‘摩诃无量诀’？果真不同凡响。”

之后递还给空化：“你的任务完成了，护送秘籍回西域的荣耀理应属于你。”

空化接过秘籍，正待开口，突然听见有人怒喝：“空化！你疯了吗！”

回头一看，两名僧人面带怒色赶来，赫然便是空戒与空乐！原来空戒大师今日负责夜巡，他见空化神色匆匆赶往后山，便暗中跟随，途遇空乐大师，两人便一起前来。“空化！”

空戒大师激愤出手，空化面无表情迎上。二人你来我往，一瞬便交手数十招。空戒大师终究技高一筹，仗着功力深厚硬接空化一掌，抢回秘籍，退至空乐身边。“空化！你这是要背叛少林吗！”

空戒大师恨声道。空化嘲讽道：“背叛？我一开始便是西域的人！”

空戒闻言神情戒备，轻瞥并无动作的永仁一眼，轻声对空乐道：“空乐师弟，这西域番僧厉害，你找机会回去通知空闻师兄，我在此断后。”

空乐不答，突然一掌袭向空戒后背！“你！”

心无防备，空戒大师当场遭受重创！空乐无视他痛苦的眼神，从他怀里找到秘籍，施施然走向空化：“没想到空化师兄也是暗柱，我本以为只有我一人潜伏在少林，可惜今天才知道，否则你我二人互相扶持，任务早就完成了。”

“确实只有你一人。”

空化一掌击伤空乐，尔后神色复杂，似是感慨：“空闻师兄早就知道各院首座之中有千佛洞派来的间谍，只是一直不知是谁。没想到竟然是你，寺内人缘最好的忏悔堂首座空乐大师。”

空乐咬牙擦掉嘴角流出的鲜血，退至永仁身前，恨声道：“就算你们两个知道了又如何？永仁国师乃是‘先天化境’，杀了你们两个再离开也是一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永仁忍不住一声叹息，空乐惊愕回头，却是腹部遭遇重击，丹田碎裂，苦修数十年的内力尽皆被废！他倒在地上目呲欲裂：“国......国师......你！”

永仁微笑：“对不起，我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