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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又是一年高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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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纵横杀掉王飞云后,便开始向国外转移财产。他约唐玉出去吃饭,唐玉拒绝了他。司马纵横打算把唐玉拐到美国去,于是提前办理了护照、签证,并购买了机票。周五下午,他带上四个打手,开着轿车来到东洲大学女生宿舍楼前面。他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唐玉出门。到了晚上七点,唐玉给保镖李胜发了一条微信,说要去图书馆上自习。十分钟后,李胜过来了。两人经过一条小路时,旁边突然跳出五个人来。这几个人正是司马纵横等人。四个打手开始围攻李胜。司马纵横向唐玉扑去,唐玉夺路而逃。几分钟后,李胜就被四个打手击晕在地上。司马纵横很快就追上了唐玉。他抱起唐玉就往车子那边跑。唐玉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附近有个男生想去救她,但司马纵横抱着唐玉迅速上了车。四个打手也跟着上了车。司马纵横让其中一个打手开车,自己和唐玉坐在最后面。他打算在车上强奸唐玉,于是开始对唐玉动手动脚。唐玉生气地说:“司马纵横,你想干什么?”

司马纵横奸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唐玉问:“你要把我拐到哪里去?”

司马纵横笑道:“我要带你去美国过幸福的生活。”

唐玉说:“我已经报警了。”

司马纵横吃惊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报的?”

唐玉笑道:“就在你追我的时候报的。我一边跑一边拿手机,然后一边跑一边拨打110,现在警车应该快到了。”

司马纵横突然不笑了,他惊慌地对打手司机说:“麻子,你开快点!”

不到两分钟,警车就追过来了。司马纵横知道在劫难逃,于是抱住唐玉,亲吻她的双唇。唐玉一边叫一边挣扎。有个打手大概是对唐玉动了恻隐之心,他笑着说道:“老大,警车已经追上来了,你还有心情玩女人,我太佩服你了。”

司马纵横不理他,一边吻唐玉,一边解她的衣服。打手笑道:“老大,你是不是要给我们放三级片?……老大,你就不怕翻车吗?”

司马纵横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暴跳如雷地吼道:“闭上你的臭嘴!”

打手摸了一下热辣辣的脸,道:“老大,你的美女情人那么多,能不能分一个给我?”

司马纵横骂道:“奶奶的,给了你那么多钱,还不知足。要是不想干,趁早给我滚蛋!”

打手说:“老大,你杀了王飞云,肯定要被判死刑的。你就把你的情人分给我们吧,一人一个就可以了。”

司马纵横又给了他一巴掌。此时,车子已经到了机场。司马纵横见外面有很多警车,于是命令司机掉头往另一条小路开去。他打算先逃到香港,然后再想办法乘船去美国。然而,他的车还没有到下一个城市,轮胎就被警察打爆了。司马纵横拉着唐玉往深山密林里跑,但不到半小时,就被警察打中了一条腿。司马纵横拖着受伤的腿继续逃跑。过了一会儿,警察追上了他,并给他带上了手铐。唐玉终于脱离危险,回到了东洲大学。随后,曹俊萌、梁鑫、郑伟、吴蓝鹰等人以及司马纵横的打手都进了监狱。司马纵横因故意杀人罪、拐卖妇女罪、强奸罪共犯等罪行被判处死刑,苟垦囿因强奸罪、猥亵女童罪、杀人罪从犯等罪行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曹俊萌、梁鑫、郑伟、吴蓝鹰,以及司马纵横的六个打手因杀人罪从犯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云静早就换了一个数学老师。苟垦囿被抓后,雷利平辞掉了海鹰广告公司的工作。她周末陪云静到纵横教育听课,晚上亲自辅导云静,白天还会继续研究数学题。和母亲一起听课时,云静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得就像身边坐着一只老虎似的。在学校上课时,她虽然眼睛看着黑板,但常常心不在焉,下课后,也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生无可恋的样子。同学们都不喜欢问数学老师,但雷利平是个例外,她学习时,不会放过任何一道数学题。只要没有弄懂,她就会揪着老师不放。她勤学好问的那股劲,连数学老师都觉得烦。雷利平和众多数学老师一样,认为数学就是做题,只要做多了,再笨的人也能考出好成绩。因此,她在一个星期内做的数学题,比云静一个月做的还要多。雷利平不但强迫自己大量做题,而且喜欢给云静布置大量数学作业。云静觉得最难熬的时光莫过于母亲辅导数学的日子。她觉得母亲的声音太刺耳了,没有一丝温柔,没有一点同理心,就像一把刀一样,一点一点割着她那颗受伤的心。云静没有完成数学作业,雷利平就吼她:“连我都能完成,你为什么完不成?”

云静说:“我还要做别的作业,不像你那样一整天都在做数学题。”

雷利平给了她一巴掌,接着骂道:“还敢顶嘴。我年纪比你大,而且隔了几十年,好多知识公式我都忘了,我不花时间能做得出来吗?”

云静不会做,雷利平就骂她:“连我都会做的题目,你为什么不会做?”

云静说:“老师、家长不会做,就去看答案,遇到大的数字,就用计算器。这算什么本事!你们自己都不会做的题目,凭什么让我做?”

雷利平又给了女儿一巴掌,她气呼呼地吼道:“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们不用考试,但是你要去参加考试!”

四月底,理思科的手臂完全康复了。他打算重新找一份工作,于是打电话给文曼,道:“文老师,你现在是在哪里上班?”

文曼说:“我自己开了一家小的艺术教育公司。你现在怎么样了?”

理思科说:“哎呀,前段时间我送外卖被车撞伤了手臂。住院半个月后,我就失业了。现在,我想重新找一份工作。”

文曼问:“那你的手臂治好了吗?”

理思科说:“治好了。”

文曼又问:“那你想找什么工作?”

理思科说:“管理或者数学老师的工作,只要适合我都可以。”

文曼说:“我的公司只开设艺术、体育类课程,没有文化课,所以不招文化科目的老师。目前,公司只有一个校区,规模较小,所以也不招管理人才。不过,你可以到我的公司做市场专员或咨询师,主要负责招生,底薪四千元,提成看业绩,怎么样?”

理思科说:“我觉得,招生工作不太适合我。”

文曼说:“可以尝试一下,挑战一下自己嘛。”

理思科说:“我先考虑一下。”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理思科认为,销售类的工作要求思维敏捷,能说会道,自己平时说话都紧张,根本不适合做宣传招生这种与陌生人打交道的工作。其实,大学刚毕业时,销售工作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因此他一直不敢去尝试这种工作。他嫖娼的事被曹俊萌知道后,他一直害怕见到熟人,他怕同学、朋友嘲笑、挖苦、看不起他。所以,他现在再也不想去找文曼了。随后,理思科去面试了好几家公司,都没有成功。文曼再次打电话让他过去做宣传招生,他也没去。现在,理思科彻底失业了。他曾是人人羡慕的学霸,本该成为优秀的人才,可如今却成了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废柴。理思科心想,既然好男人没人爱,我为什么要做好男人呢?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理思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勤奋、踏实、有梦想、有追求的青年了。他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到外面寻欢作乐,没过多久便成了一个穷光蛋。五月,李圆圆在北京举办了一场个人音乐会。伴奏者是著名青年小提琴演奏家余中清。他高大帅气,才华横溢,是万千少女爱慕的对象,也是李圆圆崇拜的偶像。早在去年十月,李圆圆就开始与他同台演出了。那时,余中清来东洲举办了一场小提琴音乐会,李圆圆是伴奏者。音乐会结束后,李圆圆想和余中清一起吃饭,然而余中清没有请她。现在,两人再次同台演出,李圆圆觉得跟他有缘,于是决定,主动邀请他吃饭。音乐会结束后,李圆圆对他说:“余中清,今天的音乐会很成功。为了感谢你完美无缺的伴奏,今晚我要请你吃饭。”

余中清笑道:“音乐会开始前,我就吃过饭了。难道你没吃饭吗?”

李圆圆说:“我也吃过了,但是演奏了三个小时,我又饿了。难道你不饿吗?”

余中清道:“我是有一点饿。”

李圆圆笑道:“那就去吧,我们去吃夜宵,不吃饭。”

余中清看着美丽可爱的李圆圆,微笑道:“好吧。不过,我是东道主,今天还是我请你吃夜宵吧。”

李圆圆笑道:“好!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

两人来到小吃摊点了烧烤、馄饨、花生。李圆圆问:“余中清,你是哪里人?”

余中清答道:“我是浙江人。”

李圆圆又问:“那你现在在哪个单位上班呢?”

余中清答道:“中央交响乐团。”

李圆圆问:“那你去过哪些国家?”

余中清答:“美国、加拿大、俄罗斯、英国、法国、德国、奥地利、日本、韩国……我已经去了二十几个国家了。”

李圆圆赞道:“你真厉害!——余中清,你怎么尽吃素的?难道你想减肥?”

余中清笑道:“我身材这么好,有什么好减的。我是想让你多吃点荤的。”

李圆圆笑道:“余中清,你要给我留点素的。”

高考很快就结束了。雷利平逼着云静填报了东洲财经大学的金融学专业。云静估分的时候,认为自己应该有500分,但实际总分只有470分,她离二本线还差15分。云静没有考上东洲财经大学的金融学专业,她现在只能去读专科。雷利平找到于泰宝教授,问道:“于教授,你不是说只要我交了钱,云静就能读你们学校的金融学专业吗?她为什么没有被你们学校录取?”

于教授说:“东洲财经大学金融学专业的录取线是578分,如果云静考了560分以上,我还可以给她争取一下。但是,她现在只有470分,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雷利平说:“既然我女儿没有考上你们的专业,那你把15万元还给我。”

于教授说:“你只给了10万元,所以我只能还10万元给你。”

雷利平生气地说:“你要我交15万,我确实只给了10万,但是我跟你睡了一晚,等于给了你5万元。现在,我女儿没有考上你们学校的金融学专业,你是不是应该还15万给我?”

于教授说:“我请别人吃饭、上下打点,也花了不少钱。”

雷利平理直气壮地说道:“但你事情没办成啊。今天你要是不还钱,我就去你们学校闹,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交易。我这里还有录音,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如果你不还15万,那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于教授无可奈何地说:“算你狠!15万我全部还给你,但是你要在我面前把录音删除。”

雷利平说:“好。”

半小时后,雷利平回到了家里。她问女儿:“云静,你在司马纵横那里补课,数学都能考到七八十分,为什么这次高考你的数学只有40分?”

云静说:“司马老师给的分数都是假的,我的真实水平就只有四五十分。”

雷利平愤恨地说:“这个司马纵横,为了赚钱,什么招都想得出来,真是个祸害!”

云静向门口走去。雷利平问道:“云静,你要去哪里?”

云静说:“我跟同学约好了,我们打算去郊区爬山。”

雷利平大声说道:“不能去!你现在没考上大学本科,没有资格去玩。”

云静说:“没考上本科,我可以读专科啊。”

雷利平说:“现在本科生、研究生找工作都很难,读个专科有什么用?读专科,将来就等着失业,还不如现在就去工作呢。”

云静说:“那我就现在去找工作吧。雷利平吼道:“不行!这个暑假你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待在家里看书。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复习数学,只要复读一年,你肯定能考上大学本科的。”

云静大声说道:“考上本科又怎么样,你逼着我填报金融学专业,无非是想让我进银行工作,为你赚大钱,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欢金融学。我喜欢美术专业,你偏不让我报美术学院,那我考上本科还有什么意义?”

雷利平说:“我让你报金融学专业,是为你好。赚钱也是为你自己。我告诉你,在城市生活要是没钱,那就只能混吃等死。专业不好,就只能去考研。考研不成功,那就只能改行。但是,隔行如隔山,改行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大学生失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改行、创业?因为专业不好,赚不到钱啊。”

云静说:“美术专业怎么会赚不到钱呢?管风情老师现在自己开了一家艺术培训公司,去他那里报名的学生也不少。如果没钱,他能开公司吗?”

雷利平问:“他应该有四十岁了吧。他现在买房子了吗?”

云静说:“应该没买,他现在是租房子。”

雷利平说:“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连房子都买不起,就开了一个小公司,连中等水平都达不到,能算有钱吗?”

云静说:“那现在有很多画家,卖一幅画就得几十万,买个房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雷利平说:“你只看到了少数成功者,没有看到多数失败者。成功的画家都是有天赋的,没有天赋的只能庸庸碌碌的过日子,他们的画很廉价,也没有几个人买。与其做一个平庸的画匠,还不如到银行上班。”

云静说道:“美术老师说,我在绘画上是有天赋的。我不喜欢数学,也不喜欢银行的工作。所以,如果复读一年,那我必须报美术学院。”

雷利平吼道:“不行!美术老师说你有天赋,那是为了赚钱。我绝不会让你报美术学院的!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地在家里复习数学吧。”

云静吼道:“我不想看数学,今天我要跟同学一块去爬山。”

雷利平冲过去,拉起云静就往书房里走。云静拼命挣扎,雷利平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接着拿起皮带抽打她的身体。她边打边吼:“看你还敢不敢往外跑。以后你必须天天待在家里面复习,我会请一个家庭教师来给你上数学课的。”

半小时后,云静被打得伤痕累累,痛不欲生。雷利平终于住手了。云静走进书房,伏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一个下午。第二天,雷利平请了一个四十几岁、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家庭教师给云静上数学课。这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有点变态的单身女老师。云静一点都不喜欢她。随后,雷利平把自己的父母亲都请过来了。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看守、监督云静,不让她到外面去玩。云兵回来后,跟雷利平吵了一架。他虽然对雷利平很不满意,但终究没有跟她对着干。她的父母力气那么大,就算把自己父母叫过来,又能怎样?云兵几乎每天都要上班,而雷利平早就把工作辞掉了。她除了出去买东西,大部分时间是待在家里,陪云静复习,云兵哪里斗得过她!云静想出去放松一下,但她没有这个自由。她现在就像坐牢一样,看不到朝阳,看不到希望,每天面对着四张毫无表情的老脸,看着那些复杂抽象的数学题,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她恨母亲,恨数学老师,更恨那些每天折磨她,让她大把脱发的难得要死的数学题。云静心想,我喜欢的专业,母亲不让我读;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我不喜欢的人,偏偏强奸了我。我的生活这么悲惨,就算考上大学了,又能怎样?我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能跟自己喜欢的朋友一块去玩,不能去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每天除了做题还是做题,没有自由,没有快乐,这种单调无味的生活有什么意思?云静想明白了,人生只有苦,没有乐。既然活着这么痛苦,那就去死吧。死了就不用做讨厌的数学题了,死了我就可以重新投胎,去好的家庭生活。就算变成了猪,也比现在的生活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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