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吉姆·汤姆森开车，载着亚特回家。　　“吉姆，你知道那些在巴士上偷窃的小偷吗？”

途中，亚特忽然问道。　　像西格莉德码头这种场所，附近的小偷小摸肯定不少，他应该有所耳闻。　　“听说过，黑手帮，一个新兴的小帮派，表面以偷窃为主，暗地里好像还有别的营生。怎么，他们惹到你了？”

果然，吉姆·汤姆森就是一个宝藏。　　“黑手帮？”

亚特先是吐槽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把来时的遭遇讲述一遍。　　像这种组织的报复心大都很强，尤其擅长欺软怕硬，他虽然不惧，却也不想每天被贼惦记。　　向吉姆·汤姆森打听情报，不是寻求帮助，而是为了了解对方背后有没有大势力支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欺软怕硬。　　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如果对方背后有大势力支持，大不了再次遭遇的时候下手轻点。　　如果没有，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黑。　　他虽然可以退让，却没理由退让。这里不是他前世，别说坏人，好人的生存权利都无法得到保障，你不狠一些，只会让别人认为你好欺负。　　他不想委屈自己，那就只能委屈对方。　　“没听说黑手帮背后有什么势力，要不要我帮你警告他们一下？”

吉姆·汤姆森连提都没提他下手太重一事，像这种偷东西的，被打死警察都不会管。　　外城区的人不敢多事，是因为黑手帮的威慑。　　“不用。”

亚特还打算捞一笔外快呢。　　像这种有组织的小偷团伙，攒的钱肯定不少。　　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没办法，仪式的需求提升，代表着他的开销变大。　　“最好不要做得太明显。”

吉姆·汤姆森隐晦提醒他道。　　以为他要用这些小偷做祭品。　　类似的传闻很多，用人类做祭品召唤恶魔。　　如果只是死一两个小偷，警方多半懒得理会。　　可是，如果是一群小偷死亡或者离奇失踪，警方必然会调查。　　“我知道。”

亚特只当他提醒自己办事时不要留下证据，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与恶魔挂钩。　　两人说着话来到亚特家中。　　“收拾得不错。”

吉姆·汤姆森看着干净整洁的街道、整齐划一的建筑布局，不由点点头。　　清理掉杂草和灰尘后，用水清洗一遍，青石路面焕然一新。　　50多年过去，路面非但没有损坏，反倒多了几分历史的古韵。　　此时终于明白亚特为什么看上这里，并且住在巷子最里面的房屋中。　　他要召唤恶魔、与恶魔交易，不保密怎么行？　　亚特带着吉姆·汤姆森来到地下室，把箱子挖出来。　　出于好奇，吉姆·汤姆森打开看了一眼。　　好多武器！　　弯刀、砍刀、手斧、匕首、钉头锤、木棒、弓、弩……甚至还有权杖！　　他这是买了一个军火库吗？　　“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没有太大的主动权。”

亚特解释道。　　确实，掉落都是随机的。　　“也是。”

吉姆·汤姆森倒是理解地点点头。　　他能让恶魔坐下来交易已经很让人惊讶，如果还能掌握主动权，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交易的对象到底是不是恶魔。　　“还有什么事？”

重新锁好箱子，吉姆·汤姆森正要离开，却见他沉着脸，似是在琢磨什么。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偷偷进来过。”

亚特说道。　　刚一回来，劳姆就已经告诉他！　　不是流浪汉，否则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少。　　也不是黑手帮的人。　　很奇怪。　　依照劳姆的说法，那些人进来后就开始大肆搜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最终没有找到，把现场恢复后才离开。　　而且，来人中有职业者，所以劳姆才没有打草惊蛇。　　这才是最让亚特惊讶、奇怪的。　　他不记得自己与别的职业者有什么交集，更没什么东西值得被职业者惦记。　　不是精灵族的人，也不可能是马特·艾萨克的祖父。　　先不说是否知道他的存在，前者的特征显著，后者对马特·艾萨克一直不闻不问，就算发现什么，想要调查他，也不可能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有线索吗？”

吉姆·汤姆森的表情也为之严肃。　　他家里一切都井然有序，根本看不出来有外人闯入过。　　但正是因此，才证明闯入者的身份不简单。　　“完全没有！”

亚特摇头。　　“你都和什么势力有过交集？”

吉姆·汤姆森问道。　　“雷莫家族、威廉家族、黑手帮，但应该不是他们。闯入者分明是在搜寻什么东西，但我今天才拿出这些超凡物品，外人不可能知道，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被惦记。”

亚特皱起眉头。　　迪克·巴里也不可能。　　“好好想想，可能是你没意识到价值的某样物品。”

吉姆·汤姆森提醒他道。　　亚特思索片刻，再次摇头。　　精灵族的传承不可能，没人知道在他手中。　　超凡物品也不可能。　　钱财，现场痕迹也不像求财的。　　“你是担心我们离开后再有人进来？”

他都想不出来，吉姆·汤姆森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干脆先不予理会。　　先把东西送回去，他这边找人调查就是。　　“不，我担心在回去的途中被袭击。”

亚特担心那些人一直在外围监视。　　有职业者，直接动手也不是没可能。　　找不到东西，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他抓起来拷问。　　吉姆·汤姆森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那意思，你还说不知道？　　一般人敢袭击他们吗？　　不是一般人，必然涉及到某个势力。　　这他能不知道？　　“我没有瞒你的必要吧？”

亚特无奈说道，“如果是太贵重的东西，我肯定不会留；如果是不那么贵重的物品，我又为什么隐瞒？”

吉姆·汤姆森接受了他的解释。　　以他的性格，确实如此。　　这就奇怪了。　　不过，这是亚特的事情，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要不要冒着可能被袭击的风险马上回去？　　吉姆·汤姆森不是职业者。　　虽然有枪在身，但如果袭击者也有枪呢？　　亚特其实并不怎么害怕袭击，毕竟他的底牌不少，自身实力也不低。　　但他不想冒险。　　劳姆不能分辨来人的实力。　　有心去问格格丽娅·凯特，但吉姆·汤姆森又在旁边。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