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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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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天一早,室友们发现丹龙不见了。他们一开始以为丹龙翘课去和兰灵约会了,但是竟然到了中午也没见他去食堂打工。老钱觉得不太对劲,到了兰灵工作的饰品店。这天兰灵正好当班,一问之下原来没和丹龙有约会。二人都觉得古怪,去报告了年级长克莱顿。克莱顿发动了很多学徒去找,全都一无所获。魔法城是不能随意进出的,丹龙一定还在城里,躲在什么地方。克莱顿报告了负责初级学徒的潘赛教授,潘赛又汇报到了教务长诺拉这里。一个初级学徒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魔法城是个小城市,而诺拉一向管理严格,决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她已经暗暗决定,找到丹龙就立刻把他开除。然而她查阅了各种记录,也找不到丹龙的行踪。城市大门没有人进出过,而魔法日志也没有记录丹龙昨天使用过任何魔法。这本魔法日志是大法师交给诺拉的重要法器。任何人在魔法城的任何地方使用魔法都会被自动记录下来,没有人例外,也无法隐藏。丹龙最后的记录是凌晨两点从初级图书馆出门,之后就不知去向了。这难不倒诺拉,她是土系高手。她用手指了一下地面的一块石板。石板立刻拔地而起变成了一根巨大的石柱。紧接着,石柱轰然碎裂,每一个小碎片都变成了一个石头小人。这些石头人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散开,开始在魔法城进行地毯式搜索。让诺拉没想到的是,她的石头小人找遍了每一寸土地,竟然还是没有丹龙的影子。这件事轰动了整个魔法城。六位教授组成了一个临时委员会,专门研究丹龙失踪案。一位教授利用气味分析足迹,认为丹龙走入了城堡背后的森林里,进入之后气味越来越淡,不好跟踪了。诺拉知道后隐隐觉得不妙,她的石头人搜过整片森林,只有一个地方没搜过,禁忌之地,那里是绝对不可以去的地方,连她这个教务长也需要大法师带着才能去。按理说,不应该有人误入那里。禁忌之地有魔法保护,一般人到了那里根本绕不进去。丹龙应该不知道,也没能力进去。而有能力进入的教授都知道,进入禁忌之地是死罪。兰灵第一时间就在怀疑格瑞德。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格瑞德和丹龙的失踪一定有什么关联。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诺拉,但是诺拉的魔法日志显示,格瑞德当晚一直在自己的塔楼练习魔法,没有离开过。兰灵又找到了丹龙的三个小室友,仔细分析了半天,有可能也有动机害丹龙的只有格瑞德。诺拉对丹龙有可能闯入了禁忌之地非常担心。大法师当时不在魔法城,诺拉决定使用紧急联系方式向大法师汇报。法弗纳非常不喜欢被打扰,但是涉及到禁忌之地,诺拉还是不得已启用了紧急联络。她被法弗纳授权,带另外一名教授一起进入禁忌之地寻找丹龙。禁忌之地里无法使用魔法,连诺拉也不例外。那里的浓雾遮挡视线和嗅觉,所以诺拉带了听力极好的阿库斯特教授一起。令人意外的是,丹龙竟然不在禁忌之地。也就是说,他真的,完全凭空消失了。这在魔法城的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2诺拉和教授们还在一筹莫展。兰灵决定自己调查一下格瑞德。格瑞德在丹龙失踪之前经常找机会向兰灵献殷勤。现在怕有嫌疑,躲在自己的塔楼不出来。兰灵通过向同学打听,大概知道了格瑞德会水系,火系和气系,而且都非常厉害。兰灵还打听到一个八卦旧闻,格瑞德曾经猛烈追求过多丽丝,但是未果。多丽丝是高级学徒,她总是对兰灵冷冷的,尽量避开兰灵。兰灵不解,也没兴趣知道多丽丝为何这样。后来才无意中从另一个高级学徒常月娥那里知道了多丽丝来自洞壁山,和马琳莱克是敌人。如此说来,格瑞德也许只对精灵感兴趣,至于原因,也许多丽丝知道。兰灵找到了多丽丝的宿舍,二人隔着门说话。“你不该来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敌人。”

这是多丽丝第一次和兰灵说话。“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同学,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是永远的仇敌,只不过在这里不方便对抗而已。”

“我在不久前才知道有洞壁山的存在。”

“做了坏事就尽力隐藏,是马琳莱克的一贯做法。”

“我不是来说这些历史的,我是想问你,格瑞德当初为什么想追求你?”

“你应该去问他。干嘛来问我?”

“我见不到他,他之前也在追求我,一定有什么企图,而且他和丹龙的失踪一定有关系。”

“他是个贪婪的人类,人类都这样。我看不起他,也不关心他有什么企图。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和你说话了。”

“等等,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也是水系精灵吗?”

多丽丝沉默了很久,说道:“那个家伙是天生的水系人类,精灵之水或许对他提升法力有用。”

“谢谢。”

格瑞德正在自己的塔楼里思考对策。他已经知道了诺拉去过禁忌之地,然而没找到丹龙。这可超出了格瑞德的计划。他本来只是想用迷光飞蛾带丹龙去禁地,这样借诺拉之手杀死丹龙。没想到丹龙就此失踪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平白一个学员失踪,诺拉的调查会很难缠。而且自己已经被兰灵怀疑,早晚会露出破绽,真是有些麻烦呢。他有些后悔,都怪自己太贪又太急,迫切想得到精灵之水。当初他想从多丽丝那里得到,结果多丽丝对人类非常敌视。自己运气好,遇到了兰灵这个喜欢人类的精灵,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本来想除掉了丹龙,在魔法城内没有人敢和他争,得到兰灵是早晚的事。没想到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要和时间赛跑。一定要在大法师回来前搞定一切,不然老师一回来什么都能查清楚,自己就完蛋了。老师随时可能回来,必须抓紧时间。格瑞德的魔法笔记忽然亮了一下。他一看是兰灵发来的见面邀请。兰灵用魔法笔记本发了一个邀请,说想和格瑞德单独见面,有些事情想问问他。这已经是兰灵发的第四封邀请了。格瑞德当然不想现在见兰灵。他知道兰灵聪明而细心,万一哪一句说漏了嘴就麻烦了。但是他转念一想,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干脆搏一把。他立刻回信,说现在单独见面不方便。他有些隐情想和兰灵说,希望诺拉和其他教授也在场。兰灵立刻同意,而且把见面的事转告了诺拉。格瑞德一再强调,他和丹龙的失踪没有关系,但是他知道一些秘密也许能提供线索。诺拉不是没有怀疑过格瑞德,她一直不喜欢这个自大的家伙。要是没有大法师镇着他,绝对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只不过她认为格瑞德不可能骗过魔法日志,案发当晚他确实没有离开自己的塔楼,也没有对任何人施法。诺拉甚至查阅了格瑞德最近数月的施法记录,没有使用延时魔法,完全没有可疑之处。他说有隐情相告,简直是欲盖弥彰,不合常理。为了以防万一,诺拉让兰灵约格瑞德在城堡的中央广场见面。这个小广场叫做悔过广场,是用来惩戒犯规者用的地方。除了大法师,没人能在悔过广场使用任何魔法。诺拉叫上了追查丹龙失踪案的教授委员会全体人员。这样无论如何格瑞德不敢造次。3第二天正午众人都按约定到了悔过广场。诺拉和教授们都站在广场周边的云纹里,这里标志着广场的边界,还可以使用魔法。格瑞德非常自觉地站在了广场内。兰灵不了解广场的玄机,也站在了广场里,但是和格瑞德保持了距离。“你说有隐情相告,到底是什么?”

兰灵迫不及待地问他。“我发现了一点线索,不过怕你们怀疑我和案情有关,所以才想在各位的见证下出示这个我无意中找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我在森林里碰巧发现的。你看看是不是丹龙的东西。”

格瑞德从袍袖里掏出来一个核桃大小的金色铃铛。兰灵从未见过这东西。“当时我也想去森林里帮忙找找线索,这东西就在我脚前。”

格瑞德好像在演示他当时找到铃铛的情形,向右走了两步,把金铃抛在地上,同时说着:“就在这么远的地方。”

金铃落地,发出悦耳的铃声。诺拉和教授们都在等着兰灵确认这是不是丹龙的东西。兰灵看了又看,确定没见过,说道:“不……”她刚说了一个字。“砰”地一声,广场周围的石墙上突然爆出一丛粗壮的绿色藤蔓。这些藤蔓凭空突然出现,速度之快,连诺拉也来不及躲避。广场外的人全被藤蔓推进了广场内。几乎与此同时,每个人脚下的岩缝里都钻出了长长的带刺藤蔓。除了格瑞德,所有人都被刺藤缠住了。这刺藤显然有毒,诺拉觉得被刺藤缠住的身体全都又麻又痒,而且肌肉僵硬,动弹不得。“你疯了吗,敢对我下手!大法师随时回来灭了你!”

诺拉愤怒的说。格瑞德没听见一般,迅速跳到了云纹里,向空中施法。天色微微变暗。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哈哈,没想到吧,我很多年前就布置好这招了,防的就是今天这种情况。现在外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我在这里想干什么都行。”

“你敢杀我吗!”

诺拉喝道。“我怎么敢杀你呢,只不过想让你忘掉一些事情。”

“你胆敢使用遗忘魔法?会被魔法日志记录的,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能帮我删了这些记录。”

“你休想得逞!”

诺拉气得眼睛要喷出火来。可是在悔过广场被毒藤缠绕,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能让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信不信?你认识这个吗?”

格瑞德走近诺拉,袖子里爬出一种长得像蚯蚓或者小蛇的发光蠕虫。一共有四只,一扭一扭从格瑞德的袖子里爬到诺拉身上。“不认识吧,这个是我开发的魔法蠕虫。我不但是首席学徒,也是最强大的虫师和魔植术士。这些你们看不上眼的学问我都会,而且非常精通。禁魔什么的只能限制元素魔法,我早就研究明白了。”

格瑞德一边说着,那几只蠕虫慢慢爬到诺拉头部。她眼睁睁看着这些恶心的虫子,爬进了自己的耳道。诺拉痛苦万分的翻着白眼,其他人看着她,却帮不上忙。毒藤麻痹了肌肉,他们甚至无法挣扎。几位教授的下巴也被毒刺扎入,连话都说不出来。蠕虫钻入诺拉脑中后,她的疼痛稍有缓解。她喘着粗气,愤怒地看着格瑞德。格瑞德却不再理她,转过头去看着兰灵。兰灵一直在想办法脱身,但是禁魔加毒藤的组合相当完全美,兰灵也不懂如何克制战斗植物。“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有魅力?”

格瑞德看着兰灵,毒藤把她的身体紧紧捆绑,好像待宰的羔羊。“今天就让我好好品尝一下你的精灵之水吧,就在这里,让他们一起看着。”

格瑞德说着露出了一脸淫笑,慢慢走到兰灵身边。“你把丹龙怎么样了!”

兰灵愤怒地问道。“我只是送他去了禁地,谁知道他触碰了什么机关,烟消云散了。”

兰灵留下泪来,红着眼睛看着格瑞德。“别哭嘛,让我好好安慰一下你。你可要好好享受,完了之后,你也会消失。整个魔法城,没人会记得你和那个臭小子曾经来过这里,你们从来也不存在。”

4丹龙的三个室友加上对面寝室的野哥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丹龙。这几个小伙伴和兰灵保持着联系,一起分析案情,随时更新进展。兰灵昨天告诉了他们自己第二天会和头号嫌疑犯格瑞德见面,或许能有突破。四个初级学徒按理说是不能进入城堡的,但是他们实在耐不住等待,想在第一时间听到格瑞德怎么说。四个人冒险进入了真实城堡,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藏在了广场边上的一段台阶上,这段台阶有石板遮挡,从广场上看不见。作为教务长,什么人出入过什么建筑,诺拉非常清楚。不过她也知道这几个小孩为什么来。私自闯入真实城堡是要被开除的,就算是诺拉这般严格的人也不想如此重罚这几个小孩。她打算睁一眼闭一眼。而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台阶的石板后藏了人。几个小孩不敢露头,但是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听到了。晓崖想起身去救教务长,被老钱一把拽住。他们都知道格瑞德可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对付的。伟哥指了指外面,示意应该出去叫人。老钱又指了指台阶和城堡大门之间的空地,要出大门必然经过那里,他们如论如何也不能悄悄跑出去。三个人一起看着军师老钱,等他想个什么主意。老钱抓耳挠腮也没了办法。这时的广场上,格瑞德正得意的笑着,伸手要去解开兰灵的衣服。“你以为你这样能骗过大法师吗?”

诺拉说道,“你用过什么魔法,消过谁的记忆,他总能以你不知道的方式调查清楚。”

格瑞德怒道:“你少用大法师来唬我,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这点我比你清楚。”

其实格瑞德心里也很虚,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无奈之举。他还真的有点担心法弗纳有特别的办法调查魔法记录。他又想到法弗纳随时可能回来,自己真是太拖沓了,应该速战速决搞定兰灵。他转回头看着兰灵,却发现兰灵没有看着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高处。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格瑞德顺着兰灵的目光看去,魂儿都要吓没了。不远处的台阶后面赫然站着大法师法弗纳!这其实是台阶后面的小学徒们做的幻影。老钱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听到诺拉用大法师的名号震慑格瑞德,他突然有了灵感。老钱是大法师的忠实崇拜者,随身戴着一个项链。这个项链很先进,打开挂坠可以看到大法师的立体影像。老钱轻轻打开了项链挂坠。野哥立刻会意,掏出了魔法棒。他们所在位置不是广场,不被禁魔。野哥使用了一个很初级的魔法,把大法师的立体投影放大到真人大小。这一招很管用,格瑞德被吓得魂飞魄散,也没注意到这只是很低级的法术制造的幻影。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开始辩解,求大法师原谅。因为太过紧张,格瑞德说的话含混不清,断断续续。诺拉立刻意识到了这是那几个小孩子干的。这种机会只有一次,她拼命用嘴去咬领口的一颗大珍珠,尝试几次之后终于咬到,用力吐到广场外的云纹区域。珍珠落地后立刻变成了一个石像,长得和诺拉一模一样。格瑞德完全没有注意到石像,还在那里对着静态的大法师幻影解释。诺拉的石像刚一成型,就对着格瑞德举起了右手。石像的右臂崩裂开来,高速砸向格瑞德的头。“砰”地一声闷响,飞来的石臂把格瑞德砸晕过去。台阶上的小学徒们听得清清楚楚。格瑞德刚晕过去,就全都从石板后面跳了出来,跑向众人。伟哥力气最大,他用两件学袍垫着手,用力扯开了诺拉身上的藤蔓。诺拉的身体没有完全麻痹。她摇摇晃晃被老钱扶到了云纹区域。她立刻施用魔法解了身上的毒,一拍自己的脑袋,四只蠕虫从耳道喷射出来,落地就死了。诺拉紧接着变出来一副巨大的枷锁,把晕倒的格瑞德牢牢锁住。这才和几个小学徒一起把其他人的毒藤全部拔除。5格瑞德被泼了一头凉水,缓缓醒来。水还在从他头发上留下来,迷了眼睛看不清楚。他觉得还有些头晕,发现自己被扣在一个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魔力也被禁了。他的眼睛稍微能看清楚了一点,发现自己不但被固定在一把可以禁魔的椅子上,外层还有一个铁笼,对面的桌子上坐着诺拉,铁笼四周站了几个绿袍教授。格瑞德知道自己完了,全完了。他发现诺拉身边没有大法师,突然意识到,其实大法师没有回来,不然根本不需要铁笼,也不需要守卫,他被骗了。然而他的愤怒只出现了一瞬间,紧接着就是无限的恐惧。他犯的罪实在太大了,若是大法师在,也许还能求个情,废掉他的法力,或者终身监禁,至少可以免死。而现在面对的是诺拉,就算是没有得罪过她,诺拉也会严格执行法则,更何况自己还对她用了魔法蠕虫。格瑞德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的头虽然还在疼,却已经在飞速思考活下去的办法。他现在只有这一个奢望,只要能活下去就行。表面上,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蒙头蒙脑,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儿。“别装了,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诺拉犀利眼睛的看穿了他。“我全都说,如实说,我很抱歉,真的,我也是不得已的。”

格瑞德好像突然成了一个谦卑恭谨的老实人。“丹龙到底在哪,你杀了他吗?”

诺拉问。审问室的隔壁,兰灵和几个小学徒都在听。兰灵听到了诺拉的第一个问题,她最关心的问题。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我用迷光飞蛾把他带进了森林里的禁忌之地。他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不敢进去,我真的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让他进入禁忌之地?”

“违规进入者要被处罚,我希望你处罚他。”

格瑞德避重就轻,把处死说成了处罚。“为什么要陷害丹龙?”

“我想得到他的女友兰灵,得到她的精灵之水,可以提到我的水系能力。”

“你的迷光飞蛾还有魔法蠕虫怎么来的?”

“我自己培养的。我研究驭虫之术很多年了,因为我发现虫术可以不被魔法日志记录。”

“你怎么知道我有魔法日志的?”

“呃……很多年前,我用侦查甲虫潜入过你的办公室。”

格瑞德很快辩解说,“我当时只是想试验一下我的甲虫,我没干什么坏事,什么也没偷,真的。”

“你怎么知道如何进入禁忌之地的?”

“我和老师学过几种屏障类魔法,禁忌之地的屏障属于其中一种。”

“你怎么学会遗忘魔法的?这是禁术。”

“我其实不会,但是我用魔法蠕虫可以达到类似效果。”

“如果没有阻止你,你要怎样得到精灵之水?”

“用我的水系力量与水系精灵交合,慢慢吸取。”

“你计划怎么让兰灵消失?”

格瑞德沉默了,他知道,如实说了只会增加他被处死的可能。按理说首席学徒还是应该等大法师回来亲自处置,但是诺拉害怕迟则生变。这个格瑞德很会拍大法师的马屁,狡诈多变,不能给他机会。“你死之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诺拉已经决定处死格瑞德。“我想和兰灵说抱歉,发生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我也要向您说抱歉,我对您的冒犯都是不得已的,我深感悔恨。不过,”格瑞德话锋一转,“我没有犯死罪,您不应该因为生气而处死我。”

诺拉简直不敢相信,都到了这步田地,格瑞德还觉得自己没有犯死罪。“我没有直接杀死丹龙,他现在只是失踪。我也没有闯入禁忌之地。在广场的事我真的非常悔恨,不过用藤蔓绑住各位不算死罪吧。我虽然违规使用了虫术,也不是死罪。魔法蠕虫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也没有抹除记忆。我确实罪孽深重,应该严惩,可是我希望您能秉公执法,不要夹带私人仇恨。”

诺拉和兰灵都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过去把格瑞德撕成碎片。“这个无耻的家伙!”

诺拉咬着牙。她一贯非常冷静克制,这时候也快到极限了。她现在深深后悔没有在广场上用石像锤爆格瑞德的头颅。“现在还来得及。”

诺拉起身,走到铁笼前伸出右手对着格瑞德,她的手变成了石头。“教务长大人。”

一个绿袍教授劝阻说,“还是等大法师处置他吧,您这样会连累自己的。”

“是啊,他这样的罪过,逃不过死刑。您不要冲动。他这是死前在拉人下水。”

另一个教授说道。诺拉听了幡然醒悟,差点又上了格瑞德的圈套。6格瑞德被关起来等候处理。诺拉向大法师通报了情况,但是大法师估计很忙,没有回应。格瑞德居住的塔楼被彻底搜查,结果令人震撼。格瑞德不但研究了虫术和魔植,竟然还涉猎了毒术和亡灵魔法。从他的塔楼里搜出的禁书和违规物品堆积如山。除了不该有的东西,格瑞德的藏书可谓异常丰富。光是他对元素魔法的研究笔记就有上百本之多,让教授们汗颜。诺拉翻看了一部分笔记,发现这家伙果然是个天才。他虽然没有土系天赋,但是对土系魔法的理论研究已经到了极深的境界。更不要提他擅长的水、火、气三系,已经到了开山立派,一代宗师的水平。诺拉暗暗心惊,若不是在禁魔的悔过广场侥幸砸晕了他,如果真的交手,她和六个教授一起上也不一定打得过他。兰灵又来找诺拉了,她已经来过好几次。兰灵恳求诺拉再去禁忌之地仔细找找有什么蛛丝马迹,或者联系大法师让她也能进入禁地看看。“关于禁地我不能说太多。我只能说那个地方不大,我和阿库斯特教授找得非常仔细,没有任何线索。大法师擅长空间魔法,丹龙也许闯入了我也不知道的什么空间里,他一定还活着。等大法师回来一切就能解决。”

“可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很难讲,但是我已经向他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大法师有空一定会赶回来处理。”

“我能问问,他去做什么了吗?”

“那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事情。如果大法师没有交代,就说明我们不应该知道。”

“那么现在除了等,没别的可做了?”

“很遗憾,是这样的。靠我们的能力,不可能找到丹龙。”

“格瑞德呢,大法师会放过他吗?”

“不可能,他本来也已经是死罪,从他的塔楼里又发现了新的罪证,他会得到比死还要重的惩罚。”

诺拉虽然这样说,自己心里也开始担心,他担心大法师因为爱才而从轻发落格瑞德。兰灵回去了。诺拉坐在办公桌前茫然若失,她人生中最大的危险,侮辱,震惊,侥幸都发生在过去几天中。她从未体会过这般深深的无力感。她是一个强大的法师,骄傲的冷峻的不可侵犯的教务长。她是天神一般的大法师的头号助手。然而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能做一点事。诺拉拿出公文纸,签署了一张嘉奖令,表彰钱德勒、晓崖、伟格、叶戈尔四位初级学徒的英勇表现。免除他们未来在魔法城的全部学费,并奖励他们每人一根铅峋木魔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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