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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允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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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我下到南邓城里用程控电话联系了国内的同学让他们帮我找买一些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的课本。03年,国内大部分人已经使用上了手机,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了。几个村落抽出来了30个人帮清理学校,有男有女。整理一个小操场挖出来的土敲碎和成软泥,用刀把茅草剁碎掺到泥里,然后用模子坨成土基(长40厘米,宽高都是20厘米),晒干后就能用来建造房子了。砍来几棵轻木树做柱子,竹子做梁,盖上石棉瓦,女人们发了石灰用棕皮给墙刷了两遍,小学校焕然一新了。又过了一星期蛮哥过来告诉我,我要的教材应该是到了。当时我给同学们留的地址和收货人是蛮哥的,因为他那里有电话。我们开了右方向皮卡跑到沧源与缅甸的交接处一个小口岸收货,到了一看,同学们都很积极给我寄过来11箱各种课本,甚至还有全新的作业本和各种各样的圆珠笔碳素笔。农历七月十六,吉,宜求学,祭祀,纳彩。祭祀山神举行开学仪式。这一天就像过节一样,混乱的人群,各种不同类型风格的民族服饰,各种听不懂的民族语言,有佤族,景颇族,崩龙族,黎索族,大大小小的孩子更是穿着洗干净的衣服,一人背着一个用肥料口袋改成的书包在小操场上兴奋的谈着。我跟着老安章和族长他们来到了山神树下祭祀,还有几十个男村民,女人当然一律不允许靠近山神树。一棵巨大的榕树伫立在一块同样巨大的像塔一样的巨石旁边,树下插满各种各样燃烧完了的香根和各种羽毛。老安章在石头下面摆上一碗米,两个竹筒杯子分别倒上茶水和酒。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磕了头宰了一只红公鸡,拔下几根尾羽和几根翅膀毛,沾了鸡血放在酒碗旁边。把鸡和那碗米交给了破脸哥和蛮哥让他们去处理,煮熟了再拿回来。熟鸡和饭拿回来后,又是一波磕头,烧香,洒酒洒茶水。然后由老族长剥鸡卦,鸡卦看的其实就是鸡的股骨和头部所有骨骼。看家事就看股骨,看婚姻是鸡下颚,看财运则是鸡两只眼睛之间的那块。 族长剥了干净鸡股骨之后,又用草芯把骨头是的眼插上递给了老安章,老安章仔细看了好久。“神家有头,有脚,人家有头。三清卦,好卦。神家护佑,这一次,学堂能办成功了。”

人群欢呼,鸣枪。再一次烧香,烧纸钱磕头后一群人收拾东西回到了小学校。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特区办事处也来了五个人,几个村落的族长已经早就和他们沟通过了。特区扶持了一部分物资,有两袋130斤的大米,两个铁桶装的油还有几箱子的书本和300块人民币。三个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小圆脸,两个小虎牙一米五多的样子,不是很漂亮,但和丑绝对不沾边。特区办事处的领导说了一堆废话,基本就是让人们珍惜机会让孩子们好好学习之类的。最后介绍了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女孩,她叫允沫,泰国留学回来的,会汉语,佤语,傣语,缅语。她将和我一起在这里任教,由她来教授缅语缅文。最后又是鸣枪放鞭炮,算是结束了开学典礼。由我和允沫给要读书的孩子们做登记。民族多,姓氏也多,都是由同音字代替的登记了。孩子们回去后我们又一起制定了课程计划。只有一个年级,6岁到12岁左右的孩子都一起从一年级开始。早上两节课,一节缅语一节汉语课,下午同样。一星期,晚上九点到十点成人识字班,她和我分别上一班。做好后又给允沫铺了床铺,我去放课本物资的小仓库搭了几块土基铺上干茅草垫上席子棉絮就将就了。忙到晚上九点多我们总算是基本上搞清楚了。“你好!允沫,请多指教!”

她伸出手要和我握手。果然是留学生啊。“你好,岩宝。大家相互学习吧”。面对她我罕见的没有产生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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