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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黄昏 第32章 失踪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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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失踪的意中人中午,莱叶和莱殁夫公爵等人告别后,从毛里安斯要塞出发,骑着骏马心急如焚地一路急驰,越过千山万水,穿过无数村落的阡陌小径,经过三日四夜,不眠不休,频频在驿站换了约莫二十匹快马,终于赶回到了马尔安夫郊外的雅典村。在路上,莱叶兴高采烈地高声呼喊着道:“璇儿,我还以为战事会持续好几年呢,想不到我们阔别一个月多点,我马上就能再见回你了!现在的你,身子到底有没有好转?我真的好想念你啊!”

雅典村,是南丰马尔安夫大都西边一个风景宜人的小村落。那里有着大片的果林花园,青山绿水环绕相映,村民们都在田野栽植花木,一间间茅屋升起了缕缕青烟,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摆放着大量诗情画意、生机勃勃的盆栽。村落路口泥泞难行,不少小孩们时常在走道上来往嬉戏。莱叶怕策马奔腾,误伤到旁人,于是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也顾不得坐骑了,直接往东边的那条崎岖曲折的巷道奔去。村口劳作的村民们都认识莱叶,远远见着这个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帅气子爵,都向他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种眼神近乎是一种怜悯。当然,莱叶心急着赶路,不曾注意乡民们的神色。村里的小巷子长而又弯,左右两边都是一堵堵灰色的墙,心急如焚的莱叶却是感到这条巷子,怎么走也仿佛走不完似的。他一身汗水,呼呼地喘息着,双手紧攥着拳头,因为紧张,竟然他将自己的掌心也捂得全是湿漉漉的汗水。巷子的尽头,是一间简陋的木屋,木屋前头的篱笆处周围却是一片灿然的花海,但是莱叶怎么也无心欣赏。篱笆前的一扇竹门紧闭着,莱叶试着拍门叫人,但木屋里头毫无动静。“屋里没人吗?难道璇儿、万阿姨不在里头?”

莱叶不想再这么等下去,直接纵身而起,翻越过两米高的篱笆,直奔木屋而去。莱叶走到屋前,看着周遭熟悉的环境,心头惆怅不已,一个月前以为自己会和这个地方遥遥无期,但是现在再走回故地,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经过几天长途攀涉,莱叶还没有盥洗,他知道自己的仪容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胡子拉碴都已经冒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方以及下巴,发现很是刺手,而且身上的白衣鞋袜三天没换过了,还散发出一股汗酸的味道。他心里忐忑:我现在这一幅邋里邋遢的模样,让璇儿见着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呢?可是为了赶路,我错过了很多可以沐浴的地方,现在的我又能到哪里找到干净的衣服更换呢?这位大帅哥未曾到达目的地之前,是心急如箭,巴不得能马上抵达,但到了目的地,又怕自己的样子会在吓到心上人,所以迟迟不敢推门进去。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阵强烈的风把木屋那扇关着的门给吹开了,原来这一道门并没有锁上。“看来,老天爷还是希望莫璇儿见着自己邋里邋遢的模样啊!”

莱叶鼓起了勇气,缓缓地走了进来,发觉房间里安静得很,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只能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了,他发现屋内摆设还是一样,一张朽木圆桌子、几张破旧的椅子,房间是空空荡荡得可怜。莫璇儿在她六岁的时候,父亲就病死了,璇儿也是她的母亲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现在莫璇儿的家,家徒四壁也是很正常。这两年来,她的母亲为了给她女儿治病,已经是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并且把帝都的花店变卖了。大城里物价较高,她们原先住的房子已经付不起租金,母女两人只能回乡下疗养。幸好,莱叶贵为一国公爵之子,家境殷沃,他倾尽了全力,给了她们家大量的经济援助,让墨璇儿天天不断服用上等昂贵的丹药,才能勉强护住了她奄奄一息的性命。虽然璇儿脸上的颧骨高耸,面如枯槁,身如纸薄,但是一点也无损莱叶对她的欣慕之心,在他眼里边,她依然是自己初见时候那可爱的模样。璇儿房间还是一如往日,从里至外散发着茉莉花的清香。莱叶相信她见到自己,也是如以往那般亲切地笑眯眯注视着自己。莱叶抖擞着精神,大踏步走进了璇儿的房间,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他疑惑地瞥了璇儿床头一眼,白色的床单很干净,被褥叠得也很整齐。莱叶他感到自己心头一热,心情竟然莫名奇妙地兴奋起来了。“难道璇儿的病情好转了?她可以下床四处行走了?”

莱叶上前抚摸着白色的床单,试着怀念她留下了的痕迹和体香,呐呐自语:璇儿的怪病一直都很奇特,双手十个的指甲竟是能不断地渗出红色的血丝,仅是半日,血量就几乎有一汤匙,所以璇儿床上的被单总被染个红透。如果说璇儿患的是病,倒不如说这是一种让无数医师们束手无策的蛊毒,可惜自己的剑技通神的老师行踪不定,不然可以向他老人家求教。天色暗沉了下来,木屋前后也变得很幽静了,窗外那些斑驳的树影、篱笆、假山也是逐渐分辨不清,所有的景物也消隐在一片黑暗之中。莱叶走回大厅中,将桌子上边的烛台点亮,一路长途跋涉,此时他又累又饿,但是他还是决定在屋子里头等候,因为他很想知道璇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知不觉,莱叶趴伏在桌前沉沉地睡着了。朦胧中,莱叶心头总感到莫名的不安,他和璇儿一起的珍贵片段,如浮光掠影,下意识地从脑海深处纷至沓来。莱叶感到有人用手温柔地拂过了他略显得斑白的鬓发,难道是璇儿吗?他一瞬间惊醒了!莱叶发现有一件打满补丁的单衣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肩头上。“子爵大人,你……来了?”

“万阿姨?”

莱叶发现她身旁是璇儿的妈妈,暂别一多月,万阿姨竟然是风霜染鬓,四十来岁的人倒像是上了六十岁年纪,人也似消瘦了好多,而且她的双眼红肿,周围有着风干的泪痕。“万阿姨,您怎么哭了?”

莱叶心头有一个不详的预感,难道万阿姨的哭泣是同璇儿有关?“莱叶子爵,我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你听见后,你一定要冷静点!”

“什么!”

万阿姨干瘪的嘴角一开一合,欲言又止,隔了很久才吐出让莱叶最痛彻心扉的话:“莫璇儿两天前已经就已经失踪,她很可能上了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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