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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明推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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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律师从省城传来的信息,毛小军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那两个人是谁?  从哪里冒出来这两个老头?  他可以确认,这两个人肯定是县城的人,但思考许久,也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遂提醒律师,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不要超出法律界限。  一同分析信息的唐阳,也确认自己没有见过那两人,但她觉得张逸平认识他们。  梅兖不这样认为,她觉得从年龄上看,那两人应该是认识袁阳苑,至于张逸平,如果没有特定的关系,他们不会认识张逸平。  听梅兖提到年龄,毛小军晃悟,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张逸平的老爹:张抗战。  听毛小军提起张抗战,唐阳立即表示,她可以从张逸平那里了解一下。  毛小军却立即阻止,让她不要跟张逸平提起这信息中的任何事。  而此时的张逸平,已经跟随来到了袁阳苑在省城的家,一套公寓,站在阳台就可以直视灵攀堂曾经所在的那个小广场。  心中早已为自己想好脱身之计的张逸平,做出一副温顺的样子,耐心与袁阳苑商议,利用张氏集团吞没骨越门的计划。  他嘴里虽然主意频出,心里却对袁阳苑的念头很是不屑,真以为老鼠吃大象那么容易?  要是动脑子就能搞定骨越门,那人家哪里来的千年传承?  再加上已经浮现在大家面前的那两个庞大的“新骨越门”,胡德青就差没拿钱砸人了,你还想闹?  很明显,张逸平很清楚的知道,胡德青可以挑衅,谋取点利益可以,还在胡德青的心理承受范围内,胡老爷子会默许你悄悄薅几根羊毛。  但,你要是发起挑战,对骨越门产生实质性伤害,那胡德青可就没那么和善了!  根据袁阳苑的计划,欲吞下骨越门,要先控制住张氏集团,一切假装顺其自然,暂时按兵不动,暗地里不再针对骨越门,等稳定之后再一击必中。  提到先控制张氏集团,张逸平双手赞同,暗道,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目的嘛!  至于骨越门,能捡点利益就捡点,捡不到就离远点!  当然,他明白,为了能够得到袁阳苑协助搞定张氏集团,表演还是少不了的……  见张逸平认同自己的思路,袁阳苑便把王魏国介绍给了他,请他偶尔往张氏针灸对面茶馆坐坐,坦言那是自己和王魏国等人交流的地方。  张逸平心下大惊,却是不露声色,随后离去。  按照袁阳苑所说,两人分头行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由张逸平作为联络人,袁阳苑为负责人,张蓝为董事长代表,张氏集团成立了高能保镖训练学院收购项目组。  随后,直接奔赴县城,来到高能保镖训练学院,正式开始了收购谈判。  李正中听从胡德青的建议,做了充分安排之后,拒绝在收购后持有股份。  一周后,李正中直接股份变现离开高能保镖训练学院。  同时,李正中公开宣布,将要成立一家道地药材炮制公司,主要方向为辅助健康类,主营各种可以直接泡饮的中药饮片,如黄芪、苁蓉、甘草、党参等。  对于李正中选择这些利润微薄的普通药材作为主营,很多人表示不理解,纷纷询问究竟,表示好奇。  这类问题,李正中一律解释为:律师建议,便于将来标准化。  听到这样的回答,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胡德青的亲信能干这傻事?  还律师建议?  说到市场和药材,律师懂这个吗,懂法律还差不多!  这李正中也会忽悠大家,怕我们抢利润么?  大家议论纷纷间,都意识到,李正中搞这些低利润的东西,所图必定深远……  于是,药商们也都心照不宣,跟着李正中开始把业务伸向这一块,曾经跟李正中合作过安保派驻的几个药商,更是主动找李正中合作贴牌业务。  他们表示,你老李有路子,有胡老爷子支持,有燕京牛人背书,你出商标,我们干活,你吃肉,我们蹭点汤!  李正中见有生产线的药商主动送上门来,假意推辞一番,便坦然接受合作。  诶?这也可以吗?  仅仅是做个切片,顶多再加上无菌预包装,对于药商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也是一直在做的……这类产品,只需要生产线符合标准,也就说生产方有证就可以,不需要单独送检。  很快,找李正中合作泡饮中药切片,在县城药商中形成了风潮。  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些看起来利润不高的常用药,正是张氏集团的大宗基础药材。而且,张氏集团主推的几种药,也是以这些药材作为核心提取物。  不久之后,李正中也成了在线问药系统饮片类推荐药的唯一合作伙伴。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李正中早就谋定了推广渠道,怪不得选择这种不需要太多严苛审核的饮片!  很快,又有大批药商申请为李正中的中药饮片公司贴牌,接受生产监督。  早早与李正中合作的那些药商们,更是大呼幸运,果然是跟着胡德青日子好过。  在李正中引发的利益刺激下,关于高能保镖训练学院成了张氏集团的全资机构这件事,没有太多人关注了……毕竟,大家都是做药的,保镖学院实在和商业利益关系不大!  而袁阳苑成为高能保镖训练学院的院长之后,本着安稳的原则,也为了自己和张逸平所谋能够顺利进行,并没有对原班人员进行大规模调整,只是新增了信息调查服务。  为了向胡德青示好,袁阳苑提升刘晓芳担任信息总监,负责实际的侦探业务。  经董韵提醒,刘晓芳明白这块业务很多时候会与法律相冲突,便极力推辞。  明知道有陷阱,怎么可能会再往里跳?  刘晓芳这样直接回复袁阳苑,并表示宁愿辞职也不做。  直到袁阳苑明确表示,业务实际由律师按照法律要求操作,而她只是做行政管理和业务统筹之时,刘晓芳才答应了下来。  袁阳苑深知高畏民与胡德青的关系很微妙,所以,并没有因为刘晓芳担任了信息总监,就不再让她负责县城中心医院的安保业务。  对于此,刘晓芳和董云商议之后,认为不需要辞职。  毛小军也是这样认为,但提醒董韵,要当心刘晓芳和张逸平接触时有意外发生。  董韵会意,知他是担心刘晓芳因为封条的事情和张逸平起冲突。  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自从张氏集团完成对高能保镖训练学院的收购之后,张逸平竟然闭门不出,潜心研究起针灸之事来。  收到张逸平的邀请,胡德青也亲自前往张氏针灸参加了扩大仪式。  看到张逸平似乎真的重新重视起张氏针灸,胡德青对此很是认可,当即提醒唐鹏伟多多关照,并督促张逸平积极参与县城同业互动。  张抗战的众多生前友好,见到胡德青也公开支持张逸平,遂纷纷表态,欢迎张氏针灸重新光大!  在这种情况下,张逸平当然把握住机会,逐渐使得张氏针灸再露锋芒。  在县城人的眼中,张逸平本人经常往李国峰处请教,俨然一副李国峰关门弟子的姿态。  从表面上看,除了持有张氏集团股份之外,张逸平已经完全脱离了张氏集团的运营。  对于这种情况,胡德青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张逸平已经开始走上了正确的医道之路。  但毛小军不这样看,他始终觉得,张逸平和袁阳苑在省城的会面,必然有所图谋。如果他们两人,连同那两个不知身份的老头,各自有所行动,才是正常的。  现在,他们保持安静,做出一副务正业的姿态,显然不合常理。  毛小军此时并不知道,胡德青根据照片,已经大概猜出那两个人是谁。他虽然不敢确认,但也能大致断定他们的身份,只是没有把这个不确定的结果告诉毛小军而已。  当然,胡德青不说,并不代表毛小军不知道。  根据律师的调查,毛小军很快就知道了那两个了老头,一个叫赵鲲衍,一个叫郭证邬。  考虑到电话、邮件、短信、视频会议这几种沟通方式太过分散,也略显随意,不利于信息的统筹和分析,为了方便四家机构的律师开展调查与交换资料,更方便的进行数据的分析,毛小军决定开发一套数据交互系统,推进调查的效率,使得四家机构的律师在调查胡烨踪迹这件事情上,形成一个可进可退的整体。  一个多月后,当这套系统正式运行的时候,董韵发出了第一条新的信息。  这条信息迅速关联到了那两个未知身份的老头,赵鲲衍和郭证邬。  董韵的信息指明,时隔一个多月,赵鲲衍和郭证邬来到高能保镖训练学院,找袁阳苑认真谈了一次,但交谈的内容,一无所知。  不过,董韵表示,根据袁阳苑把他们两人送到大门口的情况,可以判断,他们谈的应该很投机。  事实上,袁阳苑和赵鲲衍、郭证邬两人谈的算不上投机,只能说“没有不愉快”。  对于两人到访的目的,袁阳苑心知肚明,虽然合作有利于自己,但带来的促进作用不大,反而有被出卖的风险。在这种顾虑之下,他当然不会和两人投机起来,但又不敢得罪,怕他们直接把自己给举报了。  同样的,赵鲲衍和郭证邬对袁阳苑也抱有极大的戒心,甚至有点恐惧!只因为,上次在省城碰面,袁阳苑拂袖而去时所说的那句话,不仅直接点明两人所图,更是恐吓,警告不要让双方对立起来。  两人深知,要是真的惹火了袁阳苑,真的有可能会被推出去!而他们虽然对袁阳苑有所了解,但手里掌握的情况,却不能对袁阳苑形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是引起胡德青等人的警觉而已。  所以,尽管很不愿意,两人还是被推举为代表,再来和袁阳苑进行“友好磋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当发现两人直接上门的那一刻,袁阳苑立马冷了脸色,就差没有当场把两人轰出去!  袁阳苑心中暗骂,烫年糕吃的货色,就不怕有人认出来吗?  真要来,不知道提前约一下吗?  见袁阳苑脸色突变,赵鲲衍知道袁阳苑处在爆发的边缘,和郭证邬交换个眼神后,笑道:“袁院长,我们可是来谈安保业务的。”

郭证邬跟着笑道:  “高能保镖训练学院不会是换了东家之后,就不做安保业务了吧?”

听出两人的配合之意,袁阳苑随之笑道:  “您两位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也没准备。要是招待的不好,你们可别有想法啊!”

说着,把二人领进院长办公室。  待助理退去,袁阳苑冷笑一声:  “行了,别演了,有话直说。”

赵鲲衍立即正色道:  “老袁,上次我们两个说话不是太中听,希望你不要太在意!我们今天来,主要是向你道歉!”

袁阳苑斜睨赵鲲衍,没有说话。  郭证邬见状,立即郑重向袁阳苑致礼:  “抱歉,老袁!希望我们就算不能合作,也不要成为对立的那种。”

袁阳苑闻言轻叹一声,口气缓了下来:  “虽然说我们的目标一致,目的嘛,也似乎……好像……有那么点接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顾虑!就像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一样。懂?”

两人闻言点头,抿嘴不言。  沉默片刻,袁阳苑望向两人,轻声说:  “在有些关键的时候,我们可以相互交换信息。我准备做什么的时候,会和你们通个气,同样的,我希望你们做什么的时候,也能和我通个气!”

郭证邬大笑:  “这样最好,能心照不宣,也算是合作的一种方式!”

袁阳苑轻瞟一眼郭证邬,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说道: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却不知道原因,我就会认为是你们做的。不影响到我就好,要是你们的行为影响到了我,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闻言,郭证邬眉头皱起,望向赵鲲衍。  沉吟片刻,赵鲲衍语气凝重:  “我们从现在开始,如果要做什么,一定会首先考虑对你这块的影响。”

袁阳苑直视两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像迦心村这种事,你们最好别做!虽然说……表面上看,落在张逸雄头上。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面对的是什么人?说不定,你们已经被盯上了,建议你们赶紧再检查一下,有多少漏洞。”

话音刚落,赵鲲衍向袁阳苑致礼:  “感谢老袁的提醒!今天先到这里,我们这就回去处理一下。”

袁阳苑点点头,提醒道:“还有一点,不要再找张逸平,他比较扎眼……”  离开高能保镖训练学院,郭证邬忧心忡忡:  “袁阳苑不会故意给我们挖坑吧?或者,他放假消息给我们,让我们为他趟路?”

赵鲲衍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怕什么,黄萍不也是我们的人吗?”

郭证邬若有所指:“那王魏国呢?”

闻言,赵鲲衍不屑道:  “那不是黄萍的人嘛!”

略作商议,两人便驾车来到张氏针灸对面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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