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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再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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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震撼的鼓声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向梅兖。  只见她掏出手机,微微一瞥,向众人说声抱歉,接起了电话:“It's not over till it's over. Don't call us, we'll call you.”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望了大家一眼,梅兖略带歉意:  “苏伯伯、张阿姨,我有事需要暂时离开一下。”

转头又对苏扬香和苗潘说:  “小军就交给你俩了,要看紧他!别让他乱窜,不听话就打他,当成亲弟弟那样打!”

说着,她笑了,苏扬香和苗潘也是眼含笑意斜睨毛小军。  毛小军却是心下一沉,梅兖怎么了?听她刚才电话里说的,貌似有重要事情,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再或者是,故意让大家听起来很严重?  但无论是那种情况,他知道,梅兖必定是有事情要尽快处理了。  “姐,打我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事情,需要帮忙吗?”

毛小军面色凝重,注视着梅兖。  几人闻言,也是望向梅兖。  “你是不放心我吗?”

梅兖轻笑一声,“没什么的,我们离开燕京的时候,我爷爷已经全程安排了人默默陪着我们。我离开,他们会分出人来跟着我的。”

听梅兖这样说,几人微愣,这一路没看到别的人啊?不过,大家转念一想,要是能看到了,那就不是保护了,随即点点头。  大家不知道,实际上,她这次出去,首先是见一见梅循证安排的人,顺便与苗襄率沟通一些细节问题,当然也是与毛小军有关但又不能直接告诉毛小军的内容。  “那,你先去忙吧。”

苏承蕤随后带着大家一起陪梅兖出门。  他隐约感觉,这个叫梅兖的小姑娘,说话做事有完整的套路,这一点倒是跟自己女儿苏扬香挺像的。  待到梅兖离开,毛小军一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他缓缓闭上眼睛,随即再度睁开,已见明光。  自毛小军的双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浮现。  与此同时,张玛瑞询问三人,接下来有何安排?  要不要再去自己工作室坐会?  苏承蕤也同时向毛小军发出邀请,欲带他去颐顿尼香料房看看。  毛小军摇摇头,表示此次来港都,主要目的是为苗潘那边做诊断,等有机会再去拜访颐顿尼香料房。  苗潘点点头,立即联系苗襄率,问何时来接?  苗襄率表示暂时有事情耽搁,大约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可以带车来接,并让苗潘随时告知所在位置。  得知距离苗襄率来接的时间还早,苗潘答应一声便挂了电话。  看看毛小军,苗潘附耳对苏扬香说:  “现在带他去实验室看看,怎么样?”

闻言,苏扬香转头看着毛小军,微沉吟,慢慢点头。  毛小军:“……”他心中纳闷,怎么这样看着我?  这俩人又想做点什么?  他疑惑归疑惑,脸色却是装作若无其事,随意四下扫视。  苏扬香看毛小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微微撇嘴,转身对苏承蕤和张玛瑞说:  “爸,妈,我们去实验室看看。”

说完,便伸手去拉毛小军的胳膊:“走吧!别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了!”

“就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

苗潘也推了毛小军一把。  毛小军讪讪而笑,向苏承蕤和张玛瑞告别,随二人一会起往实验室走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苏承蕤和张玛瑞相视一笑,皆见欣慰。  苏承蕤淡淡说道:“顺其自然吧!”

张玛瑞淡淡一笑,和苏承蕤一起往回走。  穿过两个街区,大约走了一公里,再进入一所大学,转个弯,就到了苏扬香和苗潘就职的那个实验室。  站在大门入口处,毛小军仔细打量这栋半球形的低矮建筑,心中感慨,这拥有数百位全球网络安全及数字隐私专家的,国际上大名鼎鼎的信息安全实验室,就在这里么?我,毛小军,竟然也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进去参观了?  苏扬香和苗潘知他心中必定有所波动,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等他。  此时,大门口守卫见是苏扬香和苗潘带人前来,满脸笑容,迎了上来。  很客气的和两人打招呼之后,那守卫说:  “苏总监、苗总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们两位了。听说你们去主持合作项目了?”

苏扬香点点头,笑吟吟说:“哪里是主持,我们其实是去开荒了!”

“很辛苦的!”

苗潘随之接话。  那守卫闻言笑道:“两位总监,好谦逊!只是,这位小哥,要进去吗?”

诶?这守卫有水平啊!  分明是要求我做登记,却说的如此高情商,以问题表明态度,还这样不露声色!  毛小军把这守卫暗自赞叹一番,抬眼望向苏扬香和苗潘,满是期待。  瞅见毛小军这般神态,似乎看到他内心的忐忑一般,苏扬香和苗潘相视而笑。  “小军,来,登记一下。”

苏扬香笑笑,指示毛小军到守卫桌前做登记,并掏出身上所有电子设备,封存在一旁的透明保险箱里。  随后,她和苗潘也掏出自身上的手机、平板等电子设备,像毛小军一样,封存在一旁的保险箱里。  守卫随后拿出一张访客通行卡,双手交给毛小军。  接过卡后,毛小军连忙道谢。  接着,三人当着守卫的面,分别走过安检门。  见无异常,守卫引三人沿指定通道来到闸机旁,示意毛小军刷卡。  按照守卫的提示,毛小军刷下那张访客卡,“滴滴滴!滴!”

,三声短鸣加一声长鸣后,全玻璃的封闭式闸门打开,毛小军缓步走入。  苏扬香和苗潘也取出各自的通行卡,刷卡,“滴!”

,长鸣一声后,闸门打开。  毛小军注意到了两种卡的区别,望着进来的两人,不住点头。  过了闸机,又是一道安检门,苏扬香带头走过,苗潘示意毛小军跟上,待毛小军过去,苗潘才过。  见三人已经安全经过第二道安检门,保安按下手上的遥控器,通往电梯的一道门缓缓打开。  紧接着,苏扬香拿通行卡刷了电梯,三人一起进入电梯,往地下沉去。  随着电梯的下行,毛小军轻声询问:  “他是外聘的么?”

“谁?”

苏扬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毛小军的意思,他问的是那守卫。  她笑了笑:“这么重要的岗位,怎么可能外聘。实验室自己的人。”

“我们自己有一个安保组,要求很高,必须是计算机相关专业学士。只有这样,才能随时真正发现问题。”

苗潘接着说,同时拍拍毛小军肩膀。  愣了半天,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毛小军才缓缓说道:  “我明白了,保安和安保,还是有区别的。”

“没错!保安只是为了保证人和物的完整,安保才能保证不受损。”

闻听此言,苗潘淡然吐出一句。  什么意思?毛小军表示没听懂这句话,他迟疑问道:  “苗姐,‘完整’不就是‘不受损’吗?”

此时,电梯门悄无声息打开了,苗潘示意毛小军出电梯,同时摇摇头:  “不一样!看起来一样,但对于我们来讲,区别很大。”

“‘完整’的意思是‘部件还在’,‘不受损’的意思是‘部件从未离开原位’。”

苏扬香待二人出了电梯,随后跨出,认真对毛小军说,“举个例子来讲,玻璃杯子掉在地上,能够把碎片全部收集起来,并可以拼成原来的杯子,这叫保安。”

“如果,同样一只杯子,掉在地上,却丝毫不受损,只需要擦擦灰,这叫安保。”

苗潘双手抱臂,凝视毛小军。  苏扬香带二人走到电梯出门右手边的那扇玻璃门前,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毛小军,凝声说道:  “从我们自身的专业角度来说,保安相当于‘网络安全及数字隐私’,而安保则是加上了‘攻防’。”

毛小军眼前一亮,猛点头,惊喜道:  “相当于点面之分吗?可以这样理解吧。”

“可以这么理解,但不是太准确。”

苗潘微微一笑,“更形象的理解,应该是点和球的区别。”

听苗潘这样解释,毛小军微沉思,露出恍然之色。  随后,苏扬香刷卡开门,到前台做了登记,便带毛小军开始参观。  转出前台区域,又是一道玻璃门,隐约可见内部灯光闪耀。  苗潘刷卡开门,三人步入内部,进入实验室主工作区。  音乐厅般布局的主工作区,四周高,逐渐向中间下沉,总体分为三个大的缓坡,中间有平台和护栏间隔,每个向下的缓坡上有序错开大量桌椅。最底部单独围开三组座椅,分布在三个不同的方向,目测大约有三十几对。正面是一面巨大的电视墙,通高约五米,宽约十五米。  数百程序员,正看着屏幕,在忙碌着。  苗潘扫了一眼,对毛小军说:  “这里是基础研究员的工作区,没有太多稀奇的地方。”

说着她指了指大屏幕,轻声说:“那后面,是两台大型机。今天不能带你去。”

“那也没什么好看的,大同小异!”

苏扬香笑笑,“主要是感受下这里的氛围。”

毛小军凝神观察一会,点点头,表示自己大概知道了,眼中却是不住闪光。  二人遂带毛小军绕出主工作区,去往自己办公室。  苏扬香刷卡开门的瞬间,毛小军盯着门上的铭牌,圆睁双眼,惊呼:  “苏姐,原来你是,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测试总监!牛……啊!”

“不许说脏话!”

苏扬香连忙打断毛小军,把他推进办公室。  苗潘大笑:“小军,你苏姐姐很厉害的!”

“少来这套!你更不简单!”

苏扬香揽住苗潘,轻声说,“小军,你这个姐姐,是评估总监!我的结果,由她判定,她说不行,就是不行!”

闻听此言,毛小军左看看又看看,随即佯做感叹:  “两位姐姐!两位好姐姐!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苏扬香和苗潘闻言,相视而笑。  毛小军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  “不是我恭维两位姐姐,说句实在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进过这类场所!更别说这国际著名的实验室了!要不是姐姐在这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我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就在刚刚,我感受到了未来的召唤!我觉得,这一次,看了那个场景,我才真正打开了自己的视野!不仅仅是专业上的,更是气氛,和意识中对自己的警醒!我刚才,要求自己事事注意,一定要在做每件事的时候,把自己的立足点,或者说思考出发点提到更高的层次上!这一切,都感谢两位姐姐,更是两位老师!”

闻言,苏扬香和苗潘对视片刻,都是变得面色凝重,向毛小军重重点头。  苏扬香正色道:  “小军,能开阔你的眼界,就是带你参观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你能理解这么深!既然这样,我们俩以后对你的要求,就会提高很多。”

“你要做好准备,接受我俩的……深度训练!”

苗潘也凝声开口,一字一句,非常严肃。  毛小军向二人分别致礼,朗声道:  “我能走出心结,就必然能够面对所有的挑战!”

苏扬香抬抬手,转身从冰箱里取出三瓶水,问毛小军和苗潘:  “你俩直接喝,还是烧开,还是冲个咖啡?”

“诶?还有三个选项么?”

看着认真的苏扬香,毛小军突然笑了。  苗潘伸手接过水,轻啐毛小军:  “你别偷换概念,结果只有一个,喝或者不喝?”

“我的意思,不是选什么。而是说,这简简单单的喝个水,姐姐们,都能分的如此清晰,思路出奇的有条理!当真是国际风范,让小弟从内心深处泛起深深的敬仰!”

毛小军目光微闪,嘴里却是一本正经,不放过夸奖二人的机会。  嗯?这小子疯了?这话,有那么点恭维的意思了……  此话一出,苏扬香和苗潘愕然,愣愣看着毛小军,一时语塞。  沉默片刻,苏扬香面色一冷:  “小军,你……过分了!不要老是讨好,也别总这么说话,不然,姐姐就不高兴了!”

“高情商不是油嘴滑舌!”

苗潘瞪了毛小军一眼,却是满眼欢欣。  “嗯,是的!面对别人的赞美,你们竟然如此冷静,丝毫不骄傲!厉害!”

毛小军知二人看起来是在批评自己,其实心里听得很舒服,于是换了个方式继续夸。  苏扬香:“……”  苗潘:“……”  两人顿感无语,貌似有点后悔带毛小军来实验室。  毛小军微微一笑,靠近她们,轻声说:  “对不起,是我话说的不对……我应该……”  苏扬香抬手阻止毛小军继续说下去,她指了指沙发:“是坐会,还是现在去外边等苗叔过来?”

苗潘闻言看向毛小军,示意由他决定。  微沉吟,毛小军面色凝重,没了逗笑的神态:  “正事要紧,我们出去等吧!”

两人点头,遂带毛小军出了实验室。  在门口,把通行卡还给守卫之后,毛小军回头看一下实验室,突然轻轻一笑,满面春风。  苗潘看到了他诡异的笑,捅了下苏扬香,示意她注意毛小军。  望见毛小军嘴角微扬,苏扬香推了他一把,边走边问:  “笑得这么神秘,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一下。”

毛小军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二人,郑重说:  “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有句话没说完?”

“……”苏扬香纳闷,望向苗潘。  苗潘目光闪动,轻声说:  “你刚刚说,你‘应该’,‘应该’什么?”

闻言,毛小军淡淡一笑,后退半步,向二女重重致礼:  “我应该,我应该以庄重的词语赞美,而不该使用刚才那些华丽的词!只有那些庄重的词,才能恰到好处反应二位姐姐的风姿与不凡,以及那浩然之气!”

话音刚落,苏扬香和苗圃当场愣住,呆立原地,张口结舌,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间,向毛小军冲去。  苏扬香抬脚就踢,苗潘正准备伸手去抓毛小军脖子,却蓦地停手,突然想起被毛小军卸掉腕骨的疼痛,只狠狠一跺脚,瞪了过去!  毛小军早有准备,快速冲到大学门口,望着追来的两人,呵呵直笑。  他心中明白,自己和这两位,在今天,才算真的成为了自己人。在自己人面前,他决定不再和过去一样,他要求自己也要学会和自己人轻松相处,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偶尔打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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