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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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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  日本,江户。  临近平安夜,江户的街道上已经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氛,到了傍晚,天空便应景的飘起了雪花。  一颗白色的光球漂浮在城市上方,正在寻找合适的宿主。  “COSER,COSER,COSER…….可恶,别的系统都找到可以帮它们完成毕业论文的宿主了,我为什么迟迟找不到呢?”

还有一周就是元旦了,如果元旦前还不能找到宿主踏上它的穿越之旅,它绝对会被导师约谈的。  小光球叹了口气。  它顶着两只圆滚滚的豆豆眼,灵巧地躲过天空中的两艘飞船,最终停在了一家书店门前。  普通人看不见这颗白色的球,很自然地与它擦肩而过,《咒术○战》剧场版的海报贴在书店的玻璃窗上,时不时就有路人驻足在窗外,拿出手机拍下海报,还兴奋地讨论起了今晚即将上映的剧场版。  “好期待啊,怎么还没到时间?”

“再逛逛吧,现在离0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剧场版居然要在夏油杰的祭日当天上映,官方真是太坏了…….”  书店内,摆放着《咒术○战》漫画的书柜也很受年轻人的欢迎,光球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最受欢迎的漫画之一《咒术○战》吗?剧情很虐,死了很多配角,所以读者们的怨气很大,刚好符合我们的标准…….要不就把穿越目标定成它吧。”

喜欢COS《咒术○战》的人应该也挺多的吧?  但是,想找到能以假乱真的COSER却很难,虽然能用系统之力协助他们扮演得更好,但COSER本身的底子也很重要,起码也得有百分之六七十的相似度,才符合系统们选择宿主的标准。  难,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系统愁眉苦脸的时候,两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从街的尽头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有一头雪色的白发,脸上戴着墨镜,另一个则将黑色长发扎成了独特的半丸子头,他们裹着厚实的羽绒服,却不难看出他们挺拔的身材和优越的颜值。  系统眼前一亮,立刻向他们的方向飞了过去。  哦哦哦哦哦,帅哥!  有这种底子的帅哥,无论COS什么角色都会很棒吧!  远远的,它听见他们开口道:“呼,真不想出门。”

“没办法,要赶上0卷剧场版的首映就只能今晚出门。你要吃点热的东西吗?”

“好啊,是去吃关东煮,还是去吃章鱼小丸子?”

“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他们并肩走着,两人自带一种其他人融不进去的特殊气场,在经过系统身边时,白发男人忽然扭过头,朝它的方向看了一眼。  “!!!”

隔着墨镜对上视线的一刹那,系统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住,求生的本能让它下意识地转身逃进附近的小巷子里,脑袋一片空白。  在黑暗的巷子里瑟瑟发抖一会儿后,回过神来的系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那两个男人很淡定地走进了书店,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它的存在。  咦?  好奇怪。  刚才那个男人是看到自己了吗?  应该没有吧…….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见系统呢?  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跟进了书店。  黑色长发的男人拿了本书,正在收银台处排队结账。  系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咒术○战》的单行本。  这两个人,难道也看《咒术○战》吗?!  系统的豆豆眼亮晶晶的。  说起来,这两个人倒是很像《咒术○战》的某两个角色哦,白头发,黑头发,黑头发的那个还刚好留了长发!  它小心翼翼地绕到白发男人身后,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适合COS《咒术○战》中的五条悟,发色像,身高也像,尤其是这个鹤立鸡群的、让周围的客人频频侧目的高大身形,绝对在190以上了!  白发男人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等在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系统注意到,这家伙墨镜后面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  他不仅有一双蓝色的猫眼,仔细一看,居然连眼睫毛都是雪色的。  完美符合五条悟的形象!  是染了白发,又戴了美瞳和假睫毛吗?  等等,他会不会其实就是个正在COS五条悟的COSER?!  就在小光球快要整个贴到白发男人脸上时,黑发男人朝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悟。”

这一刻,小光球心脏骤停,豆豆眼茫然地看向了那边的黑发男人。  悟?  他刚才是叫了一声“悟”吗?  说起来,那边那个家伙也真的很像夏油杰啊,那种正经又性感的气质非常贴角色,不过他没有原著夏油杰那么疲惫,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精神十足。  黑发男人一手夹着单行本,一手握着手机,对白发男人说:“我们的COS服到酒店了。”

白发男人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怎么现在才到?它但凡早到一个小时,我都能COS五条老师来看电影。”

“你COS成五条老师的话,绝对会引起骚动的。”

黑发男人习以为常地哄他:“我们这次只是出来看个电影而已吧?别太惹人注目。”

他们很快就并肩走出了书店,他们离开后,书店里的几个年轻客人窃窃私语道:  “刚才那两个人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COSER吗?”

“真的好像,我刚才近距离看了一下,都没有什么刻意化妆的痕迹…….”  “好强,绝对是高手,我回家就找找他们的推特。”

系统定了定神,赶紧跟上了那两个男人。  连称呼都做了调整,这种外形满分,本人又很入戏的COSER绝对可遇不可求!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选择这两个人成为宿主,但究竟能不能和他们合作,还需要小小的观察一下。  一团可疑的光球晃晃悠悠地跟在两个COSER身后。  他们一起去买了章鱼小丸子,又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商场,等时间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去了《咒术○战》首映的电影院。  不出意料的,那两个COSER还原度超高的外形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即便他们没有穿上角色属性的COS服,来找他们拍照的咒回爱好者仍然络绎不绝。  系统:YES!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它的眼光没有错!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有那么几次,系统都觉得那两个COSER朝它的方向看了过来,但由于没有再对上视线,它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它,还是在看自己周围的什么东西。  电影开始后,它大着胆子,趴到了黑发男人的肩膀上。  额,它有点怕那个白头发的男人,所以趴在这里就很好。  大荧幕上,剧场版的剧情已经逼近尾声,满身是血的夏油杰坐在小巷子里,一身教师制服的五条悟蹲下来,对他说:  “杰,——,——”  电影院中传来观众们低低的抽泣声。  在这样潸然泪下的感人氛围里,白发男人小声吐槽道:“说到底,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台词才需要打马赛克,不打马赛克就没法上映吗?”

黑发男人淡定道:“别破坏氛围,悟。”

“哈,杰,在电影院看自己死掉的感觉怎么样?”

黑发男人在黑暗里斜了他一眼,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嘘。”

系统赞同地点头。  没错,在电影院看电影就是要保持安静才行,说话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观影体验耶。  不过这两个家伙可真是敬业,连COS服都没有穿,就开始以“悟”和“杰”称呼彼此,这就是COSER的最高境界——连内心一起COS吗?  真棒!  它真是越来越中意这两个家伙了。  电影结束后,他们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因为临近圣诞节,街上到处都是年轻人,两人沿着充满圣诞氛围的大街走了许久,才勉强打到一辆计程车,上车后,黑发男人报出一个酒店的名字。  嗯嗯,听说他们的酒店有COS服,那就再看看他们的COS服试穿效果吧!  系统美滋滋的计划着自己的毕业论文,正在他沉浸在幻想的未来中难以自拔的时候,计程车停了下来。  一群黑色制服的警察拦住了他们的车子,司机摇下车窗,不解道:“请问出了什么事?”

“抱歉,让我们稍微检查一下吧。”

年轻的警察叼着烟,瞥了眼坐在后排的两名COSER:“你们是本地人吗?”

黑发男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答道:“我们是从东京来的,来江户过年,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  警察微微挑眉,随后问道:“只有两个人?”

黑发男人笑容不变:“对,我们只有两个人。”

警察们转头窃窃私语起来,黑发男人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疑惑:“请问出了什么事?你们应该是江户的警察组织‘真选组’吧?”

被点出身份后,为首的男人冷淡道:“不要过问不该问的事情。”

“何必这么小气呢,土方先生。”

另一个栗色头发的年轻警察走过来,告诉他们:“有两个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逃到江户来了,他们在那美克星球屠杀了时间守护者,夺走了宇宙神器‘三千世界钟’,并乘坐当天的航班飞到了江户,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应该还没有离开这里。”

“原来是这样。”

黑发男人淡定地笑了笑,“他们杀人吗?我们这些平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撒,这可不好说。”

系统不禁惊讶起来。  三千世界钟吗?  它听学校里的老师们说过,那是宇宙诞生之初就有的神器,可以控制宇宙的时间,因为能力实在太过强大,一直由时间守护者们小心守护,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宇宙神器,可如今,这个宇宙神器居然落在了恐/怖分子们手里吗?真是太危险了。  警察们挥挥手,放他们离开了,真选组的身影在雪花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系统却发觉那些人一直在盯着这辆平平无奇的计程车。  咦?为什么还在盯着他们看?  不会是因为它吧?  这几年,穿越学校的系统们总是“绑架”地球人进行各种“穿越之旅”,什么“魂穿”、“胎穿”、“肉/体穿”,最近还流行起了“COS穿”,造成了频繁的人口失踪,所以人类的政府其实不怎么欢迎它们,还在大街小巷贴出了“警惕穿越诈骗”的告示语。  被抓到的话,大概会被强行遣返吧…….  小光球缩了缩脖子,钻进了黑发男人的围巾当中。  那之后的两天,它一直跟着两个COSER在酒店生活。  这两个COSER的确不是本地人,他们住在酒店,很宅,也没什么联系的朋友,平时的爱好就是追番和打游戏。  黑发男人抽空把《咒术○战》的0卷、怀玉、玉折,以及涩谷篇看了几遍,系统惊讶地发现他的长发并不是假发,而是真的,而白发男人也从来没在它面前摘下过美瞳和假睫毛,一直维持着“五条悟”的造型,十分敬业。  这两个人显然关系不错,日常几乎不怎么交流,但举手投足间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默契十足。  有意思的是,他们仅有的几次“话很多”都是在讨论《咒术○战》的剧情,话题主要围绕着原著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漫画未来的剧情走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喜欢这部作品。  于是系统也终于做出了决定:就是这两个COSER了!目标小世界就定为《咒术○战》!  12月26日。  两个COSER穿上全套的COS服,准备出门参加当天的漫展。  他们没有穿上角色服装时就已经很接近角色了,教师制服和五条袈裟一上身,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从大荧幕里走出来的一样。  白发男人将雪色的绷带缠绕在脸上,在镜子前照了照:“像吗?杰。”

黑发男人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眯眯道:“像。”

系统激动地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摩拳擦掌地计划着要在去漫展的路上把他们送到《咒术○战》的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好激动,好激动!  它还没有给他们加持系统的外挂呢,这两个人的还原度就已经这么高了,等真穿越了那还了得?!  等等,穿越之后要怎么做自我介绍呢?  “我是你们的系统?”

还是先说“欢迎来到《咒术○战》的世界”?  它是亲切一点,可爱一点,还是高冷一点、神秘一点?两个宿主会更喜欢什么类型的系统?要多下载几个不同类型的语音包吗?  光球雀跃地跟在两个COSER身后出门,一起上了计程车,计程车平稳地驶向漫展。  花泽香菜甜美的歌声填满狭小的车内,将冬日的寒意驱散不少,大概过了十分钟,系统觉得时机正好,于是默默打开了穿越的读条。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白发男人忽然开口道:“这不是去漫展的路吧?”

司机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司机先生勉强笑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这条路也是能通向目的地的,最近的那条路正在堵车,所以我们只能走这一条了,放心,我不会多收钱的。”

白发男人轻笑一声,墨镜后的蓝色猫眼直直看向强作镇定的司机,眼中闪烁着戏谑而危险的光芒。  “这条路可不是通向漫展的路,而是——通向真选组的路。是不是啊?这位警、察、先、生。”

系统:??????  这是什么情况?!  司机脸色惨白,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一旁的黑发青年笑着开口道:“悟,不要吓到人家,毕竟事关宇宙神器,江户的警察先生想带我们去喝茶也无可厚非。”

他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倒影在玻璃上的脸露出一丝真切的杀意,声音却温柔得让人脊背发凉:  “不过真是让人意外,我还以为当时的时间守护者已经全部死光了呢。”

司机:“…….”  系统:“…….”  系统:????????????  小光球顿觉头皮发麻,对危险的感知力让它决定当场润掉,它正要从车窗飞出去,黑发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它。  这一瞬间,这个一直表现得温和有礼、情绪也十分稳定的黑发男人,竟然与《咒术○战》0卷的疯批教祖有了几分真切的相似。  只听男人阴恻恻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系统:“!!!”

这个人,原来一直都看得见自己吗?!  它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一直在窃听车内动静的警察们见情况不妙,立刻从四面八方追了上来。  十、九、八、七…….  白发男人笑嘻嘻地从黑发男人手里接过小光球,结合他现在的高专教师打扮,小光球恍恍惚惚地有了种自己是咒灵“漏壶”,并直面了最强人类五条老师的错觉。  被五条悟拧掉脑袋的时候,漏壶也是这种感觉吗?  小光球快要哭了。  救命!救救系统!  五、四、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  咻的一声,穿越的白光吞没了整辆计程车。  …….  2006年。  《咒术○战》的世界。  东京咒术高专的某间教室。  夜蛾正道对自己的两个学生说:“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再回忆星浆体事件,但报告书还是要写,而且必须是你们亲自来写。”

还是高中生的DK五条悟不情不愿地在报告书上写了几行字,又抬头去抄夏油杰的,DK夏油杰低着头,表情淡淡,似乎是在很认真地写报告书,但握笔的手却用力到几乎将笔掰断。  他不愿意再回忆起那天的种种。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咒力波动,两人霍然抬头,准确地盯住了教室后方的某个位置。  一瞬间,强大的咒力从空无一人的角落爆发出来,掀翻了半个教室,DK夏油杰第一时间召唤出咒灵,在他们身前竖起一道咒灵组成的墙,DK五条悟也第一时间张开无形的屏障。  轰!!!  烟尘散去,身穿教师制服的白发男人从里面踏出来,他很随意地将手里的小光球捏到变形,没好气地抱怨道:“我们不会又穿越了吧?”

一身五条袈裟的黑发男人扇了扇面前的白烟,低声道:“难怪今早眼皮一直在跳,我们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哇,明明是你主动挑衅真选组,才让他们在酒店外面蹲了我们两天的吧?”

他们的脚下,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发青年——正是之前的倒霉司机,但因为存在感比较薄弱,在场的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这个男人。  于是,烟雾散去一些后,两个COSER与两个“正牌”的五条悟夏油杰面面相觑。  “…….”  “…….”  哦豁,天杀的COS必穿原著定律,居然在他们身上应验了?  白发男人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小光球。  夜蛾正道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COSER,难以置信道:“悟?杰?”

怎么回事?忽然出现在教室的两个人,居然跟他的两个学生一模一样!  而DK五条悟和DK夏油杰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凭空出现的家伙。  在这样一触即发的险恶氛围里,系统尖叫道:  「啊啊啊!一开场就撞上原著角色了,你们千万不能OOC,一旦OOC,就会触发‘OOC警报器’,会被惩罚的!一定要维持住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的人设,你们应该已经拥有角色同属性的咒力了,求求你们,要好好扮演五条悟和夏油杰啊!」  “…….”  扮演——五条悟和夏油杰?  两个男人同时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  一阵寂静后,黑发男人张开双手,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发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根本无法让我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凭借着多年的默契,在场的另一个COSER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白发男人倏然捏出一个手势:  “虚式,「茈」!”

轰——  整座教学楼,都在紫色的咒力光炮下灰飞烟灭。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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