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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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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见此人,只觉膝下一软,可广奇象闻言只觉清风满口嘲讽,心中腾然生出一股怒气。广奇象虽有些惧怕,但此时怒气更胜;对着清风便厉色不满喝道:“忘了,可不止我一个人忘了,问问这炎城部落还有几人记得;没有我们忘记这规矩,这么多的孩子谁来养啊?!没大没小真是荒唐的很。”

清风听闻有些不解,但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忘了:是说清风忘了他们是族长和占星师的身份。可不止我一人忘了:是说族中的规矩。清风心中虽觉可笑,可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再想着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炎城部落这些年的变化,理智占了上风,对着二老施了礼节,认真说道:“是在下冒犯了,在下清风。只是不知这炎城部落的变化是为何?”

清风虽是说了些客气的话,可也不见恭敬的意思。广奇象气恼的白了他一眼,看着身边嘻嘻哈哈的孩子大人和那个眼生的小子;心中料定清风是带着这个孩子回来的,既然是有求于他,可他此时也不便发作;转身便往自己的家中走去,想着一会到了自己家中,那就是他的主场了,到时候他再给这个清风一个下马威也不迟。身后的于花儿,叹了一口气对着清风无奈说道:“我家老头子就是这般好面子;孩子都在,你别真跟和他较劲。”

清风一听,心中怒火似是再也压不住,随着怒气,便去了阵法。当听到巴德和另一男孩的惨叫;清风回转视线,这才发现巴德与一个孩子正撞得起劲时,自己匆忙收阵,不仅他们二人撞在一起,其他人也是横七竖八的跌撞一片。清风有些愧疚的走到巴德身边,揉了揉他脑袋上的包,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土。对着众人惭愧道:“我收阵有些仓促,实在抱歉。”

众人闻言却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直说他们玩的开心;几个孩子催促着他继续启阵;清风轻笑说是要和族长详谈;正要抱着巴德,却被巴德不好意思的推开,似是害怕别的小朋友笑话他;清风见状,这才发觉巴德开始好起了面子,只好配合的拉着他的手。身后的于鱼儿却是一脸不满的看着巴德,似是觉得他太不懂事了。清风领着巴德跟在老妇身后,来到族长家中,广奇象站在门外脾气似是不好,随意说了个请字。清风也没有多和广奇象客气,领着巴德来到内堂客厅;环视一周只觉客厅虽是简陋,但也干净整洁;除了一个古木树根的茶几和一些桌椅板凳外也没有多余的装饰,清风倒也觉得雅致的很;广奇象心中气恼,却见清风竟在自己的主座上坐下。广奇象大恼心道:我家中虽是简陋,可是主次座你总该分的清楚吧!广奇象还未来的及发作,巴德就一脸疑惑小心的拉着哥哥的手,冲着他的耳朵说道:“哥,你坐错了。冲着门口往南的座位是主座;你说的到别人家主座是不能随便坐的。”

广奇象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那清风就清咳了一声,示意他快点起来。清风看了巴德一眼似是在告诉他现在情况不同,对着族长就伸出左手,示意他在次座坐下。清风如此居高临下、毫无半点客气和尊重的态度,轻易就激怒了广奇象,广奇象怒目圆睁,正欲开口将清风赶出自己的家中。于花儿却及时挽住了广奇象的手腕,环视里院子里陆续赶来的族人,示意广奇象不要在族人面前和清风动气,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位清风,是他们必须要小心对待的人物。广奇象看着先后进来的族人还有那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只能咽下心中的气愤,可此时,他却犯了难了;坐与不坐,他都做不到;毕竟,他现在就坐下,灭了自己的威风不说,还多少有些丢人吧!不坐吧又显得他有些小气了;广奇象站在清风对面,示意清风让出主位,却也不见清风有起身的意思。于花儿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好无奈的一把将广奇象推入次座坐好,快速按住他就要起身的肩头。屋里的族人见状,也快速打个圆场,示意广奇象不必计较。其中一人对着清风就客气问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前辈叫我清风就好?”

巴德一愣,心里突然觉得太过委屈了;巴德抬头看着清风,委屈又心有不甘的,小声的问着那个他早就想要知道的问题了,道:“哥,清风不是你的剑吗?哥你到底叫什么啊?”

“人在江湖,有些规矩总得守着。”

“可是我是你弟弟啊?我们现在都回家了,我还不能知道吗?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么啊?!我们到底姓不姓巴?!你告诉我不行吗?!”

“就因为是弟弟,你才应该叫我哥哥。”

门外的人看着委屈的巴德,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冲进来就对着清风说道:“既然要把孩子交下来,你怎么能连个真名都不报?再说了,这可是你亲弟弟啊,他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能连你的一个真名都不知道呐?!清风心有愧疚,却还是坚持说道:“前辈叫我清风就好。”

那人看着清风坚持的模样,心中有些气恼,却也知道知他能力不凡,也不敢真和他闹僵。广奇象心中不满,有些厌烦的看着巴德,道:“名字不报,我怎么知道你谁啊?你说你弟弟若真在这里出了意外,我怎么和你交代啊?我上哪里去打听你啊?”

巴德看着广奇象这般厌烦自己的模样,有些害怕的往哥哥的怀中缩了缩,觉得哥哥这次有点奇怪。清风直接问道:“前辈是否可以先回答在下的问题;炎城部落的现状究竟是何时形成?而且,据我所知,占星师是术士之师,享道家清规不可私结姻缘;你夫人是术士之师,能力不敢高谈深厚,但也始终是族中的占星师,怎会与你结亲?”

广奇象怒气正盛刚要发作,于花儿和族人都上前拦着;孩子们好奇的探着脑袋询问身边的大人。于花儿和族人似是知道眼前的清风还沉浸在炎城部落以往的恢弘中,便叹气道:“族中规矩变化由来已久;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只是听说第47任族长意外死亡后,48任族长一心想着外界,便随意定了下一任族长;可是,接下来的两任族长不是私自离族就是意外死亡。随后山中多次出现水患火灾,部落也是先后几次被毁。”

“新任族长接手部落根基不稳,好多事情处理的都不够及时,族中的一些古书文献也都没有保留下来。最终,到了我丈夫广奇象这一任时已经是61任了,可这期间变化繁杂,我丈夫有心重振炎城部落,可好多事情他是真的不懂。随着,炎城部落的衰败,我们也成为了北海的笑话,外人多次上山滋事言语羞辱,也让部落中的子民受不了;不少孩子都为了给炎城部落争回一口气而私自离族闯荡。”

“我和丈夫于心不忍,可是,现今的炎城部落真的硬是把他们都留下,也是死守大山终老;我们商讨了很久,觉得能为孩子们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个地方,不管日后他们回来如何,都有个落脚的地方。至于,我这占星师也是名不副实,实在荒唐的很。还往少侠切勿因此怪罪。”

清风闻言,本想说道些什么;可是看着满屋的老弱妇孺和几个并不精干的中年男子,清风也实在张不开口,可是,清风心中的气愤却一时难以平复。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才短短三百多年的时间;曾经的四大部落之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清风一时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虽然,它就摆在自己的眼前。清风此时甚至能听到晦暝在磐石颈圈中对他对炎城部落的嘲笑和嗤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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