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层，对不对师父？”

啊？不对。不是。我没有。你看错了。我是拄着拐杖上去的。哦不，坐轮椅上去的。你可不要乱说。魏沧澜刚要打马虎眼，结果旁边的唐灿曦手里换了一个全新的鸡腿，满嘴流油道：“对对对，师姐说的没错。”

“我当时也隐约记得，师父您本来还在下面，一个眨眼的功夫，您就直接飞上来了！”

“当时您大氅都飞起来了，黑压压的，老帅了！”

魏沧澜嘴角微微抽动。灿曦，你这口音和谁学的？难道宇宙的尽头，真的是铁岭？魏沧澜没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既保持了师父的高深莫测，眼里又有对弟子的宠爱。陈妤吃的差不多，便放下碗筷，继续道：“师父，您这一步便是十层，以前您最高抵达了多少层？”

面对陈妤的提问，魏沧澜心中一惊。怎么回答？吹个牛？不过，很快系统就出现了叮咚——【触发选项任务！】【面对弟子好奇又崇拜的寻问，身为师父的你要不要搞点事情？】【搞：为师早就是陆地神仙，一步便能横跨大虞，万万里山河也不过须臾，一个小小的悔罪梯？呵，粑粑而已！奖励：烈日焚焰酒葫芦。】【不搞：所谓悔罪梯，不过是意志的磨砺，在为师心中便有数百层石阶，具体抵达多少层，为师也清楚，这就如同修炼，一眼望不到头，学无止境。奖励：刀法+1。】又又又尼玛是这个宝贝酒葫芦！特么的。狗系统你是眼角大王吗？天天那个几把酒葫芦来勾引老子？狗系统，我叫你一声你敢不敢答应？速速把酒葫芦给我拿来！狗系统，我这次郑重告诉你，给你最后的通牒。如果你再特么那这个酒葫芦当奖励，来馋老子，信不信我特么以后都不用你来做什么选项任务？老子直接开摆。爱谁谁面面子！草。为了酒葫芦去说自己是陆地神仙？我特么还大罗金仙呢。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差不多得了。现在全大虞，有名有姓的，能有几个陆地神仙？宁婵顶多算是。因为她自己不渡雷劫。其他人？还真就没怎么听说过。老子要说自己是陆地神仙，信不信传出去分分钟被人找上门？就你小子自称陆地神仙，那好！咱们两个切磋一番，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不要命啦？魏沧澜在心底翻个白眼，不在多啰嗦，默默地选择【不搞事】选项。他看向陈妤，又看了看也一脸好奇的灿曦，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继而起身望向夜空，给俩妮子一个好似带着孤寂的背影，缓缓开口：“妤儿，灿曦，你们二人需知道。”

“修炼一途，本就无穷无尽。”

“悔罪梯不过是你们漫长生命的中一道坎，一道关卡。”

“修炼就是，关关难，关关过。”

“为师也是如此。”

“悔罪梯不过是一个意象，你们可像为师一般，将它内化于心。”

“每突破一个修炼阶层，就代表双脚踏上一层台阶。”

“如此，你们也会不会对修炼一事，感到厌倦。”

“至于为师内心的台阶有多少层。”

“岁月沉淀，日积月累，为师也不曾记得……”听到这番话，俩丫头已经惊得合不拢嘴。唐灿曦手中的鸡腿，更是掉到碗中。再望向魏沧澜那寂寥的背影，就仿佛诉说着修炼长河中无尽的孤独。强！单单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强大与坚韧！陈妤好似明悟了什么，她看着师父的背影，只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闭上眼，在内心反复地咀嚼魏沧澜方才那番话。悔罪梯？内心的悔罪梯？一步一个台阶？明白了。明白了一些……突然，陈妤睁眼开起身，眼中灵光充盈。她连忙对魏沧澜作揖道：“师父，妤儿感觉体内灵气倾溢，似有突破之意！”

“弟子先回去，准备先闭关几日。”

魏沧澜脖子僵硬地转头，笑容都凝固在脸上，皮笑肉不笑道：“你且去吧。”

要突破？啥啊！我就随便糊弄两句而已。你咋就突破了？你可是真特么牛哇。这什么悟性啊。我扯犊子的话，你都能当金玉良言？妤儿，你不会也有什么系统吧？就是那种能把别人的话，当成悟道真理，设定极为变态的系统！你不会才是《问仙》游戏的主角儿吧？特么的。作揖过后，陈妤又一脸懵逼的唐灿曦告别，然后才轻步离开。留下唐灿曦和魏沧澜大眼瞪小眼。她又拿起碗中的鸡腿，有些忿忿不平道：“师父，师姐她怎么突然就明悟了什么！”

魏沧澜眼角抽搐。你别搭理她，她指不定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