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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唐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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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情绪因为污秽之气的消失平静了下来,充满山洞的煞气也被小男孩收回了体内。小男孩一脸茫然道:“我不会讲故事啊。”

宋紫阳倒也明白和小孩的相处之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清心制成的清心香点燃,有着安神清心的作用。对于鬼物也有效果,这煞果然就显得舒服了很多。接着宋紫阳不知道在哪掏出了不少的零食,穷苦人家的小男孩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心情就好了起来。宋紫阳借机和小男孩聊了起来。小男孩说他姓唐,叫唐文,是南方的人,十岁,是家中老大,有一对小自己五岁的龙凤胎兄妹。一家五口家庭很温馨,爸爸和妈妈很相爱。男孩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着很幸福的笑容。宋紫阳感叹道:“他们一家真的很幸福吧。”

唐文接着脸上变成了痛苦:“有一次爸爸带我们去其他省一起出去爬山玩儿的时候,妈妈却将一个人推下了山道,山的坡度很大,那个人根本停不下来,山体多为石头,当时那段路并无树木,导致那个人无法缓冲,翻滚的时候头部磕到了大块的石头,头骨都凹了进去,直接当场死亡。”

宋紫阳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也知道了,那时候能带全家五口人跨省旅游的人家境肯定殷实。道:“那你妈妈为什么推那个人啊?”

唐文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警察来了,把我们带走了,也询问过妈妈。妈妈就说是因为那个人一直在挡她的路,挡了很久,因为不想她继续挡着自己就把她向旁边挪了一下。”

这时候宋紫阳见多识广的已经猜到了,他的妈妈可能患有精神类疾病,人怎么可能被挪开?警察也发现了,因为当时那段的山路非常窄,基本上只能容一个成年人自己通过,所以都是人排人一个一个的通过,觉得可能是患有精神疾病,就向唐文的父亲询问。父亲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些年妻子都很正常。唐文说:“警察把妈妈带到了医院,经过几天的检查确定了,妈妈确实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

但也经过这几天,那失去亲人的家属越闹越厉害了,他们并不明白,杀人犯没有进监狱判处死刑,还往医院送是什么情况。“要不是医院房间内有警察看守,怕是那些人都上来打人了。”

唐文后怕的很。宋紫阳知道,如果没有警察的话。他们一家绝对不好过。虽然已经确定了她属于精神病,但是还是将其送进监狱关押了起来,不过是单独关押。虽然唐文妈妈判处的不是死刑,而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但因为受害人家属得到了数目不小的赔偿金,也就勉强接受了。当时并没有所谓的重度精神病人在犯病期间杀人而不触犯法律的一说。(就算是现在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说法也并不正确,判定程序非常严格繁琐,有的精神病杀人也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就算你是精神病也不要尝试。),何况唐文的母亲只是轻度间歇性的行为失常,理论上可以不必接受治疗。其实当时就算是治疗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只需要家人多注意即可。为什么这家属收到一大笔钱还勉强接受呢,这就因为当时是赶上我国第一次严打,判处确实在当时非常轻。为什么非常轻呢,这里举个例子,当时是有一个罪名叫做流氓罪,流氓罪第四款叫做其他流氓行为,一切社会生活不轨都叫其他流氓行为,最高可判处死刑。当时严打那年,死了很多人,其中流氓罪最甚。当时有两个小伙子打赌,亲一口不认识的小姑娘,就给钱,小伙子血气方刚就去亲了一口,当场抓获,被判流氓罪,死刑,立即执行。还有这个女子找一个画师画肖像画,但却是果体画的,两人被抓获,画师被判流氓罪,死刑,立即执行,而被画的女子被定义为共犯,判处无期徒刑。某省有一男子因为醉酒在街上小解的时候被群众扭送派出所,以流氓罪被判处无期徒刑。还有一女子,父母国外经商后回国内,因思想开放,前后共交往过多个男朋友,且都有过关系。后因脱衣游泳被大妈举报,发现过多的交往过后判处流氓罪,死刑,立即执行。所以按当时的法律来看确实很轻了。无期徒刑,并不是关到死为止,入狱之后一段时间表现良好是可以减刑的,也就是给了固定的年数。当时的监狱长正好是唐文同学好的父亲,两年的时间花了非常多的钱,不但花光了积蓄,还多了不少的外债才将自己的妻子疯狂减刑,之后假释了出来。假释属于是对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在执行一定刑期之后,因其遵守监规,接受教育和改造,患有严重疾病或确有悔改表现,不致再危害社会,而附条件地将其予以提前释放的制度,是一种刑罚执行方式。总之是托关系钻了个大漏。唐文叹了口气道:“回家之后我继续上学,爸爸因为两年不在这边只能重新找工作,勉强糊口,一家人条件艰苦但还是很温馨,直到那件事。”

这里唐文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宋紫阳还是听明白了。就是,当时唐文正在上学,他爸爸出去工作了,他妈妈和两个五岁的双胞胎在家,因为当时他妈妈的精神条件虽然没犯过,但是爸爸心疼她所以并没有让她工作。妈妈也没在做出奇怪的事。周围的邻居也并不知道她有精神疾病。他妈妈因为在家无聊就总和邻居们一起打麻将。事情就发生在这天上午,像往常一样,邻居过来叫唐文妈去打麻将的时候,却听到屋内传来她的声音说:“奇怪,为什么按不上了呢?为什么啊。”

邻居进屋却看到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场面,只见满地的鲜血,地上有一个被血水染红的红色脸盆,里面的水也变得血红,炕上两个无头的小小尸体,应该就是她的两个年仅五岁孩子,女孩的头放在一边,此时唐文妈还在拿着自己小儿子的头对着他尸体的脖颈处怼着。妈妈看见了邻居来了却是直接哭了出来道:“我按不回去了,大姐你帮帮我按回去啊。”

那邻居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尖叫一声:“杀人了!”

就向外跑去,却是脚一软,摔倒在唐文家的门口。口中不停的重复着杀人了。人也慢慢聚集过来,有的人报了警,有的人通知了在外工作的唐文父亲。警察很快来了带走了妈妈,爸爸也到了警察局,通过警察的询问,妈妈说:“当时我想给他们两个洗头,可他们一直不老实,乱动,我就想把他们的头取下来,洗好了再按回去。可发现怎么也按不回去了。”

说到这里妈妈又哭了起来。警察见当时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又查到了有精神病史。便用事实通知了妈妈道:“你两个孩子已经死了。”

等妈妈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行为反常,胡言乱语。显然已经是疯了。警察经过医生鉴定,确实是因为遭受重大打击,彻底疯了。法院只能判处唐文妈妈强制治疗。送去了精神病院。本来还完外债的家庭刚要步入正轨越来越好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同一天妻子疯了又失去了两个小孩,几乎让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汉子,变得一蹶不振。后来唐文因为这件事被同学们打上了精神病的标签,因为他们觉得精神病养出来的也是精神病。大多人都躲着他,但是小学初中非常近,初中的可不惯着,仗着身高体大,经常欺负唐文,甚至是折磨,也就是霸凌。现在因为他父亲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做了很多份工作,不敢让自己停下来,这样通过挣钱来麻痹自己。母亲被带去强制治疗,但谁都知道,根本治不好的。唐文基本上只能收到父亲给自己的钱,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无人疼爱的情况。宋紫阳却说到:“世界很奇妙,总有很多人因为你的缺陷,或家庭的破碎而欺负你,哪怕你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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