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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秋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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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白不敢再多说,话题一转,便请教老师该如何学习剑道。“剑,即是心,剑道,即是心道,心道取直不取曲,所以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剑式就是刺,李太白当年将剑意结合酒意,一剑刺天,是为将进酒,你老师我要教你的,则是单挑最有效的刺面,剑意直至面门,是最有震慑力的。”

秋凉边说边拔剑,出鞘,下一秒,剑已经到了李小白面前。“这是拔剑式,我入了藏剑阁以来,三十载融合剑意,自创剑诀、剑式二十二,从今天开始,七天之内,我要求你剑诀烂熟于心,剑式外化于形,剩下的,你自己慢慢体会,就不要来烦我了”。李小白看着面前这位衣着破烂的老者,心生无限感激,他知道,老师是为了让自己在动身去边塞之前尽可能的提升实力,李小白再次叩首,起身默记剑诀剑式。待李小白离开谪仙宫以后,太阳已经落山了,“此子可教也。”

黄鹤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跟秋凉说了一句。秋凉仍是点头,似乎是今天说话太多有些累了,又抬抬头,才说:我不像他们,专挑年少成名的天才,我自己曾经就是一个无父无母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我知道他心里那种变强的渴望,不过别以为我只是为了和春叟冬藏他们较劲,故意选一个普通少年,这个少年体质一等,韧性十足,非是后天不经历大磨难不能成的,所以他还未修行,不一定是坏事,一张白纸,第一笔我就要描绘巅峰剑意,他十六年磨砺意志是偶然,一朝踏入了修行道路上也是偶然,但是我的剑道,能靠韧性坚持,三十年后,定能大成,四十年后,有望超过我,这个就不是偶然了。黄鹤老人捋捋胡须,笑道:哈哈,我猜到你对这个少年的评价很高,可没想到这么高,你的剑道造诣在谪仙宫,都已经是三层阁楼那么高了。剑痴秋凉神情略显落寞的喃喃道:或许,有了传承之后无牵绊,我还是该去和剑魂见一面,毕竟年少时闯白帝城,只被当作玩笑。黄鹤老人看着秋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捋捋胡须:你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你要出门,就必须要我点头才行,你进来的时候是你,再出去可就不是你了。秋凉嘿嘿一笑:我来的时候不是也带了几把好剑嘛。黄鹤老人看了剑痴一眼:那个时间太长,就不算了,我听说有人说我小心眼呢。秋凉:额……第二日,李小白请求韩平帮忙找人照顾家中老爹之后,便履行承诺,独自去了岳阳楼买酒买肉,不过不是一份,而是五人份,然后,依旧是谪仙宫内,依旧是一老一少,剑痴秋凉与李小白相对而坐。“剑道,修行之道,与人间之道并非无联系,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比如白帝城里龙骑的装甲和大宋人街边小摊上的山水画,看似毫无联系,实际上龙骑兵的玄铁重甲其上的纹络线路,也是从山水之中探索出的规律,剑道也是这样,联系万物,从万物之中探索剑道的规律,其目的,就是寻求自由,等你真正什么时候不拘泥于外物,你也就真正的懂了。”

剑痴不厌其烦的答疑解惑,李小白也力求记住老师说的每一个字,他认为,即使现在不求甚解,将来的某一天或许也能有用处。之后每一日,李小白每天重复着往返于谪仙宫与范将军府之间,白天在谪仙宫内听老师讲课,冥想,悟道,晚上回将军府练剑二十二,但无论是谪仙宫,还是范仲淹,都没有刻意安排李小白与奉命平叛的范小饭和公主赵嫣然见面,因此除了断臂于谪仙宫冥想之后第三天便恢复如初,李小白并没有感觉另外有什么惊奇的发现,但是断臂恢复之后,李小白便开始了每日只睡四个时辰,准时在天边刚刚出现一丝光亮的时候便起来练剑,就这样,转眼间,已经是来到了第七日。今天是李小白临出发在长安的最后一天,明天李小白就要跟随平叛的部队去往边塞了,李小白照例提着酒菜去了谪仙宫,与老师恭身一礼之后,李小白照例将剑招二十二式舞了一遍,然后满头大汗的将剑诀一字不差背了一遍,再盘膝而坐,开始冥想,这次与以往不同,李小白很快进入了状态,他觉得额头上的汗似乎越来越多,然后像一条瀑布一样倾泻而下,而自己就站在瀑布下,勉强保持直立,瀑布不断的冲击和威压,砸的自己似乎下一秒双腿就要承受不住压力要跪下了,李小白脑海浮现剑痴的第一个剑式,然后微屈的右腿弓步在前,低下头去闭上了眼睛,握剑在腰间,背部弓起,像一只要决斗的猫,瀑布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压力全都施加到了李小白肩上,就在这时,李小白蓦地睁眼,拔剑,一刺之下,下一秒瀑布被刺破一个洞……“破了。”

李小白喃喃自语,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混合模糊了双眼,看像自己的老师。秋凉微微点头,笑道:不错七天之前,你勉强能算个人中,七天于剑道中破境,成半仙,已经是不错了,不过,不要自满,论天赋,比你优秀的人要多的多,来吧,明天你要出发了,今天就陪我喝喝酒聊聊天。李小白第一次坐在老师的桌前,与老师对饮,感恩传业授道解惑,数杯之后,两个人都有点醉意。秋凉也感叹一生修剑道,就像蜀道一样的崎岖难攀登,询问李小白:我自创这剑二十二,也只是因为有二十二招剑式才这样说,连个名字都没有,还有你自己,以后出去闯荡,也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号,你看剑仙李白、剑圣、剑魂,哪个不是名镇八方的。李小白伸出小拇指为难道:您能称为剑痴秋凉,并排剑圣剑仙,我一个小半仙,要是也叫个剑仙,出门还不让人给打死。秋凉瞪了李小白一眼,说道:出去之后,被人打死还好,要是被人打败了,就不要来见我了,我堂堂剑痴,单挑之王教的徒弟那能是白给的嘛!秋凉越说越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遍体血红的剑穗,递给李小白说:为师送你一个礼物,剑穗带在身上,至于剑身,自己去寻吧。李小白还没等笑出声来,听见师傅后半句话,苦笑道:谢谢老师,我一定尽力去寻……近黄昏,李小白辞别秋凉,仍是行至范府后门,这七日往来,李小白也只是走后门,不同的是,今日只见韩平提长剑立于门前,似乎在等李小白。韩平看见李小白过来,对他说:将军交代了,今天就不必见面了,你的剑还给你,你可以回家了,日后有机会再见吧。李小白恭身一礼道:韩大哥的救命之恩,范将军的再造之恩,我李小白日后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李小白接过青钢剑,韩平笑道:你小子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了,等到了边塞渔家傲,给我打壶烈酒带回来,虽然将军不说,但我知道,三年了,将军对渔家傲还是有感情的,尤其是那些战乱激烈的日子里,将军与我们整夜不寐,天气寒冷,全靠烈酒暖身子。韩平静静注视着李小白,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两遍,终于,眼中露出一丝惊奇:你竟然破境了,将军所言不虚,你小子是个人才,要知道当年我可是砍了一百个蛮子的头才悟道的。李小白同样瞪大眼睛:那你是怎么到洞仙的呢?。韩平淡淡道:“杀了三千八百五十三个蛮子之后。”

李小白顿时对这种修行方式表示很无语:……。辞别将军府,李小白时隔半月,又一次走过了回家的小巷子,不过这次到了集市上,李小白环视四周,却再没有发现那个黑脸小商贩。终于,李小白推开院门,回到了屋里,发现李无道正端坐着。李无道依然带着酒气:“回来了?”

。李小白嗯了一声应到,不过紧接着就切入正题,一边把床底的箱子翻出来,一边交代了几句话,:老头,现在我修行了,作为条件交换,我明天要去办一个任务,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我给你留点银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李小白说着把银子搁桌子上,收好弓,打了个包袱。李无道打了个哈欠,拍拍嘴慢慢道:修…修…行,没意思,不如喝着酒赌一把痛快。李小白也不理他,自顾自收拾好行李,看见那把剑忽然想起来问李无道:老头,这把剑你怎么弄到手的。李无道撇着嘴一笑:打赌赢来的。李小白也没多想,只当老头不知哪天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大便宜。他不知道,这把剑确实是李无道打赌赢来的,不过赢的却是当年最早的龙骑的统领者剑魂。李小白不再打算跟没志气的老头说话,躺在床上枕着双手,睁大眼睛思考着,未来将会是怎样的漫漫长路,他想,无论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修行之后,我和老头终于不再命如草芥,不知想了多久,伴着老头的鼾声,李小白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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