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皇帝，她也很怂啊。文帝揉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这才看向谢秦。“起来吧。”

谢秦如蒙大赦，很快爬了起来。她也不敢直视文帝，这声音听着倒是温和，可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是好惹的？帝王一怒，血流成河。“你便是谢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谢秦觉得，文帝这是问的废话。当然就是她了。不过她面上还是恭敬，”回父皇，正是臣媳。”

她是不会行礼的，但是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文帝一边看自己的奏折，一边说：”你和老七如何？”

“上次你们入宫，朕忙着要务，还未曾看过你们。”

如何？这个如何，是什么意思？谢秦一时间捉摸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文帝的视线终于从奏折上移走，他看了她一眼。“老七的身体怎么样了？”

“王爷的身体还是以前那般。”

谢秦斟酌了一下，中规中矩地回答。南宫胤的身体怎么样，她怎么会知道？连身都没有近过呢。不过，文帝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真的关心这个儿子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意思？听到这话，文帝叹息了一声。他说：”你抬起头来。”

谢秦犹豫了一会，慢慢地抬起头。文帝年近中年，兴许是帝王太过操劳的原因，才不过四十多岁，头发就已经花白了大半。但纵然头发花白，也影响不了他的俊美。也是了。他的儿子个个都长得不错，文帝会差在哪里去？文帝道：”你知道朕传召你所谓何事？”

来了。重头戏来了。是为了十皇子的事情来的吗？左贵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告状呢。谢秦心一横，扑腾跪了下去。她一五一十地把和十皇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请父皇恕罪，臣媳只是为了维护王爷，不忍失了皇族的威严。”

谢秦决定先自己认错，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哪曾想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废物？丑八怪？文帝已经在发怒的边缘，御书房的气氛更是低沉到了冰点。每个伺候的人都低下头了，不敢多看。谢秦更是心惊胆战的。总不会还要惩罚她吧？文帝来回几个深呼吸，丢掉奏折，看向了一边的宁公公。“你去查查，是不是老十干的。”

文帝脸色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宁公公弯腰，”是，老奴这就去。”

谢秦一脸呆滞。怎么回事？难道文帝召见她，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吗？惨了。那她刚才不是不打自招了？那如果不是为了十皇子的事情，又是为什么事？谢秦真的迷茫了，小心脏直跳。“父皇……”文帝的眼睛看着她，”老十不懂规矩，被朕宠坏了，你做得很对。”

“如果这事是真的，朕会让老十到七王府去给老七赔礼道歉。”

谢秦磕头，”谢父皇为王爷主持公道。”

赔礼道歉？说到底，文帝还是偏心老十，否则怎么会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赔礼道歉了？就掀了过去。文帝不可能不知道南宫胤这些年的待遇。谢秦心里很清楚，文帝也清楚。“朕传召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父皇请问。”

谢秦道。文帝并没有急着说话，喝了一口茶。他才有意无意的道：”你会医术？”

“略懂皮毛。”

她的头更低了。冲着医术来的？文帝状似无意得道：”寒王府的风疾，你知道多少？”

“臣媳……”谢秦心头警铃大作。风疾，她该怎么回答呢？文帝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谢秦不敢草率，只能简单地说：”引起风疾，并不只是一种病，臣媳倒是听说过的。｜”“你有办法医治？”

这是送命题了，谢秦不敢回答了。她怎么可能有办法医治，这又不是在现代，顶多就是缓解。“回朕的话。”

谢秦捡最严重地说，”只能缓解，治愈的情况几乎不可能。”

开玩笑，要是她说可以医治，结果治不好，不是要被问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听了她的回答。文帝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意思。他道：”你起来吧。”

“既然你能缓解风疾之症，便多去寒王府给世子和王妃看看。”

“臣媳只能试试。”

谢秦道。“试试？”

他似笑非笑地，”你在树林里不是已经救过世子了么？”

谢秦身体一僵。文帝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