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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浪女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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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洛锦霜三番五次顶撞他,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些,谢玄璟都是记在账上的。京兆尹府。袁舟正在处理文折,便听守门侍从来报,有人前来求见。“这么早。”

袁舟小声犯嘀咕。“谁啊?”

他抬起头,询问守门侍卫。“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听他说有要紧事情找您。”

守门侍卫如实回答。袁舟眉头微蹙,挥手示意守门侍卫让那人过来。不一会儿,一位身着浅棕衣衫的男子随侍从进了袁舟的书房。袁舟一看来人,顿时吓了一跳。这不是摄政王身边的人嘛!“袁大人,王爷有几样东西,让在下交给您。”

随后,高旭将一个小包袱递给了袁舟。“那在下就先走了。”

见袁舟拿到包袱,高旭转身准备离开。“高侍卫!”

袁舟忽然喊住高旭。“王爷可还有什么要同微臣说的?”

高旭自幼时便跟在谢玄璟身边,乃是谢玄璟真正的左膀右臂。朝中人大多见过高旭,自然也知道,高旭所作所为,皆代表的是谢玄璟的旨意。摸了摸手上的包袱,袁舟有些忐忑。“王爷说,袁大人打开包袱看了,就会明白他想跟您说什么。”

高旭微微一笑。良久,袁舟回过神。这几日,礼部的唐文也常常来京兆尹府催促,追问他可有找到打他和坏他纳妾的女子。袁舟倒是想要立即结案,但与唐文有过节的,竟然是摄政王妃。袁舟向来处事公正,按理说,洛锦霜触犯了条例,行了坏事,本该捉拿归案,但谢玄璟是什么人物,他如何得罪得起。故而这几日,他一直在纠结此事。谢玄璟在一个节骨眼派人前来,袁舟大抵也能猜出,兴许就是关于唐文这个案子。平复了下心情,袁舟将包袱打开,里面赫然放了几件男子衣裳。……很快,京兆尹府来人,要求洛锦霜去一趟府上。洛锦霜倒是不虚。即便京兆尹府的人不来,她也已经想好了,这几日主动去把事情讲清楚。免得影响她店铺开张。听说摄政王妃犯了事情,百姓们好奇不已。洛锦霜刚到,门口就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台上,袁舟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洛锦霜。“底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女洛锦霜,丞相府人。”

洛锦霜简简单单介绍了下自己姓名。此话一出,袁舟便被惊讶到了。洛锦霜只这一句话,其中竟丝毫没有提到摄政王府。他忽然想起今日上午高旭拿来的包袱。想来洛锦霜在王府并不受宠,要不然谢玄璟也不会主动交上证据,助他捉拿洛锦霜。“近日,礼部侍郎唐大人来京兆尹府报案,说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他的新婚妻子,并且潜进侍郎府打了他一顿。之后本官经过调查以及目击百姓取证,确定此事由你而起。你可对本官的调查结果有异议?”

袁舟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什么感情来。“没有异议,我是抢了唐文的新婚妻子,也确实打了他。”

洛锦霜几乎没有半点犹豫。此时,门外百姓已经在开始小声议论了。身为摄政王妃,理应温柔端庄,贤良淑德,没想到洛锦霜居然做出抢婚打人的事情来。众人惊讶之余,又有些不相信。毕竟洛锦霜容貌甜美,身材娇小,看上去不像是如此泼辣的人。“那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袁舟皱眉。他亦没有想到,洛锦霜承认的这般干脆。“关于此事,小女有些话要说。”

洛锦霜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罪。“说。”

袁舟微微仰头。“请问,如果一名女子被一个比她健壮数倍的男子纠缠,甚至对她动手动脚,我应不应该出手相救,教训那男子一顿?”

洛锦霜看向袁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件好事。”

袁舟如实回道。“再问,一个男子强抢民女,逼迫女子同他成亲,且大婚当日,他不在场,新娘任由大夫人侮辱,被要求徒步走到他家中。这件事情他做的应不应该?”

洛锦霜又问。袁舟哑然。洛锦霜问到这里,喻意已经十分明确。她口中所说欺负和强抢民女的男子,正是唐文。“既然那男子做错了,我带人家姑娘逃离火海,又有什么不对?”

见袁舟不答,洛锦霜继续说话。“你莫要投机取巧,偷换意思。”

袁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绪是被洛锦霜带着走了。“先不论他对春桃动手动脚究竟算不算得上是错,唐大人给春桃赎了身,且也是经过她同意才迎娶她进门。让她走着进唐府,那也是唐家的规矩,原本同怡红院女子成亲就不应该大动干戈,唐大人已经对春桃不薄。”

听罢这一番话,洛锦霜冷笑。“原来在大人眼中,怡红院的女子就不配有尊严啊?”

“怡红院的女子被赎身后,卖身契也会随之到给她赎身的人那里。唐大人手握春桃的卖身契,春桃就是唐大人的人,这有什么不对?”

袁舟反问洛锦霜。“怡红院的女子也是人,也是为了赚钱,才做的这门行当。男人们又爱去怡红院找姑娘玩,又嫌弃怡红院的姑娘,这未免太过不讲理了点。”

洛锦霜真真是讨厌极了“卖身契”这一说法。人人都有尊严,卖身契无疑是不把人当人,而是当做一类商品。“我们现在说的是你抢了唐大人新纳的妾室一事。”

袁舟语气严肃。“不管如何,怡红院的老妈妈已经把春桃卖给了唐大人,春桃就是唐大人的人。日后如何安顿春桃,那也是他的事情。你总不能因为觉得春桃可怜,就把她带走了。那唐大人帮春桃赎身花的钱就白白打水漂了吗?”

洛锦霜有些懊恼。她知道,凭一己之力根本说服不了袁舟。“卖身契”在这个时代流传甚广。怡红院的姑娘有卖身契,丫鬟小厮也有,今日她就算把嘴皮子说破了,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也不会打破。“王妃可知道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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