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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民心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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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鸮飞去芮城传令之时,唐好翻身下马,撤下衣衬上的布条,在自己的左腿上勒紧包扎。自言自语道“那大哥哥的药还真是好,这一路骑马,腿伤是一点都不疼了。要是有命见他,一定问他要个方子。”

处理好伤口,唐好将一对铜钺紧附在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又抽把了两下,以便于一会儿恶战时方便使用。又将手伸进羊皮袋中,摸摸袋中的铜丸,抬头仰望星空眼角又泛出了泪水,一时间在这临危之际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口中愤愤说道“阿媪,我一定多杀戎贼给你报仇。”

原来唐好的母亲善使弹弓,有百步穿杨之技,多年来一直随夫征战沙场,,也称得上军中一员悍将。唐好的弹弓之术便是从小得母亲亲传,只是这丫头天生神力,平常的四弦弹弓旁人打准都要费力,而唐好的九弦弓更是力大无穷,配上特制的三刃铜丸其威力已远胜母亲的弹弓。五年前唐好十一岁时随母亲出城救援当时被敌军围困的大哥唐渊,只因自己平日贪玩用弹弓狩猎,打出了铜丸不记得补充。一上战场,没几下就没了铜丸,敌军见他是个娃娃,便一起冲杀过来,母亲为了护她,被敌军斩下双臂,失血过多而亡。亲历母亲惨死的唐好自此以后每次出门一定把羊皮袋装的满满的,立誓要打光袋中铜丸给母亲报仇。整理完装备,唐好打马向芮城奔去。此时的城中早已乱作一团,百姓登人相互挤攘。钲鸣急促,只见城楼上一武官一边挥手一边冲城内喊话,“众人勿乱,登人列队”。一边命令身边左射长召集射士上城待敌。这芮城城墙高不过三丈,所在虽处豫雍两州交界之地,但邻接风陵渡,自古便是华夷商贾穿梭辗转之所。西北的戎狄,西南羌氐为便于交换中原之物,自盘庚迁殷之后,四十余年间也无战事,城内城外百姓早已过惯了太平日子。城中原有登人武卒一百八十人,戍长一人,左射长一人,右卒长一人。多年来父死子继也仅仅是充人数,早已不知兵备。登人中耕地劳作的本事一天天见长,要说执器征战绝大多数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经历过。而其中的射士更是怕连弓都没拉过。那城楼上挥手呼喊的便是芮城的戍长平,因数代人都在芮城世袭戍长一职,城中百姓常唤芮戍平。城内拥挤的人群中,只见一身着白色羊皮披风的男子边走边褪去披风,随手扔给身后紧随的卫从,从人群中挤攘着走上台阶来到芮戍平面前。作揖行礼后说道“戍长大人,在下唐渊,我等十人愿为守城。”

芮戍平这时早已大汗沥林,嗓子干哑,咽了口唾液回头看着唐渊不耐烦的说道“你什么东西,见过死人吗,还来守城,滚滚滚,别给老子添乱。”

唐渊身后的玄甲听到芮戍平这种口气,一个大步抢到身前,右手一把抓住芮戍平的脖子。大声喝道“你个鸟戍长,敢这么跟我们世子说话,老子先把你宰了再去杀戎狄。”

唐渊见状立马抓住玄甲的手让他松开,这时的芮戍平一脸迷楞,一下子被玄甲的气势给镇住了。唐渊拱手说道“唐卫侯是我君父,此次奉君父之命入朝歌参加冬祭,向大王进献白马。”

此话一出,芮戍平先是一惊,随后一脸厌恶之色跃上脸庞。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这几十年戎狄都不敢进我中原腹地,原来是你们招来了。”

不待唐渊答话,紧接着又咆哮道:“狗屁的白马,两个灾祸的畜生,早就听说北面戎狄为了抢白马,打的是你死我活。你今天把这两个畜生带到我的城里,是想害死这全城百姓啊。”

说罢,随即拔出腰间佩剑,欲要驱赶唐渊下楼。城上众登人听到戍长这边喧嚣声一时也围了上来。城下熙攘的百姓听到城楼上戍长的咆哮声,一时也顿足上望。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把灾星赶出去,把他们赶出去。”

百姓一下子群情激愤起来。玄甲随即从腰后抽出铜刀,一个虎步窜到芮戍平身旁,反手将刀架在了芮戍平脖子上。芮戍平一下子没了底气,手中的铜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摊开双手示意众人误乱,颤颤巍巍的说道:“别,别,别乱来,别,别,别乱,有,有,有话好好说。”

身后的登人武卒哪见过这架势,也一时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城下百姓一时间也哑了,只看着城上唐渊阔步上前立于城楼之上,举起双手冲着城内喊话道:“在下唐渊,是唐邑卫侯之子,多年来芮城无战事,不是我商国无战事。我今年二十有四,自十岁起便随君父与土方戎狄征战。芮城所在中原腹地百姓能太平度日,皆因我君父在边疆苦难之地驻守,阻其南下,十几年来我亲历大小百余战,我一哥一姐和两个弟弟还有我的母妃皆死于战阵。”

此话一出,城内百姓和登人相互交头接耳,有的听到唐渊这么一说,一时间竟落下泪水。唐渊又道:“土方乃夏桀孽后之国,一心克我大商,欲图复兴暴夏。你们可曾听闻暴夏之时,举国皆奴隶,人如同牛马,任由显贵驱使,生无所依,死无所附。幸得汤王以信义仁孝聚百邦之力除桀灭夏,方有我大商百姓数百年的安居乐业,宗族兴旺。怎奈何那夏人北遁,重聚于下土,数百年来混杂戎狄,死灰复燃又逐渐势大,妄图再回中原,你们还想着做奴隶吗?”

这一声发问,城内百姓登人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片刻后,突然唐渊身后的几名登人高举长戈一同齐声喊道:“杀戎狄,守家园,不做奴隶”。随后城内百姓和众登人皆随声附和“杀戎狄,守家园,不做奴隶”。一旁的左射长冲着唐渊拱手道:“我等登人武卒愿随世子杀敌守城,绝不怯阵。”

“好!民心可用,士气可用”“你叫什么名字”?唐渊转身问道左射长“在下祖籍薄邑,族人常唤在下牙,您就叫我薄牙吧”“好,薄射长,这城中弓士有多少人”?唐渊问道“城中登人共计百八十人,其中弓士四十人。只是……”“只是什么”?“您可能有所不知,芮城多年来不知兵戈,武备荒废,这城中弓士射过箭的只有七人,现今能使的弓不足二十张,箭不到一百,其他的,其他的,都腐朽糜烂了”。薄牙越说声越小,随后一脸无奈而又委屈的看着唐渊,像是要等着这个唐侯世子的责罚。“君父曾说,我们父子常年率军厮杀,目的就是让更多的大商百姓不知兵戈,安居乐业,以享天伦。芮城武备荒废,这不怪你。”

听到唐渊这么一说,薄牙和众登人如释重负,一时间目光如炬,等着这位久经战阵的唐侯世子发号施令。唐渊刚要安排军务,只见城内驿所的树梢上小鸮拍翅而起,迎着大鸮飞去,双鸮相会,纷飞盘旋,彼此间发出啼鸣声,好像一对久逢的恋人。“阿好回来了。快去打开城门。”

唐渊随即发令道。“不可开门,不可开门”芮戍平突然发疯似的喊叫道,一下子挣脱玄甲的束缚,伸长了脖子冲着城下大喊。随后转身气冲冲的对唐渊说道:“汤刑商令,秋历,城门辰初开,申末闭,入夜开城者皆刖。”

说完,芮戍平环视周遭登人又道:“无王令,我看你们谁敢开门”。此话一出,左射长连同众登人一时间也愣在当下,不置可否。“你这鸟戍长,我家翁主就在城外,你怎地敢不开城门。”

玄甲又是一把拎起芮戍平的衣甲,喝问道。唐渊立刻上前拉开玄甲,又整整芮戍平的衣甲,忙说道:“我这侍从不知礼数,还请戍长见谅。”

话未说完芮戍平强言道:“不是我不开城门,只是这商令的轻重你这世子应是知晓的,今天这城门要是开了,这一干人等都要被砍去双手,不只是我们这些登人武卒,就连这城下百姓都要连坐,这就是见而不正。”

城下百姓和门后的登人听他这么一说,一个个大惊失色,原本要去开门的,一个个也都不敢动了。汤刑商令之严之酷,百姓不知其中律条,但唐渊是知道的,听到芮戍平这么一说,也只能是焦虑的不敢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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