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晚瞪大了眸子盯着他，待感受到江瑾夜凉凉的视线，立刻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能卖身给你。”

她本来的意思是卖身给你就得和那个坑爹的五毛特效电视剧一样啦！但是在江瑾夜听来就不是这意思了……不能卖身给他，还能卖给别人不成？呵……他转身，脸色沉得像结了层霜，狠狠刮了大公鸡一眼，指着它道：“尹亦，将这公鸡白斩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声惨叫冲破天际，可惜鸡不敌人，怎么都挣脱不出尹亦的魔爪，只得慌张地对着沐小晚叫，“凶女人，你快救我！”

沐小晚眼眶都红了，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这男人怎么那么过分，赶她出去的是他，现在还要卖身，她不答应就连大鸡腿都要被砍了。咄咄逼人，永远都不给人好脸色，永远都不懂得温柔是何物！她可以被威胁，但是大鸡腿是她带出来的鸡，不可以被连累啊……“江瑾夜……”她抽抽搭搭的，咬着嘴唇半天不吭声，可怜得就像只被欺负透了的小猫。江瑾夜瞧着她，也不知道心里哪里一抽，怪不舒服的，但想到她这宁死不屈的样子，依然硬声硬气道：“你该称呼本王为殿下。”

沐小晚垂下眸子不看他，余光警惕地盯着尹亦的手，真怕尹亦一个不小心就把大公鸡给杀了。时间过得很慢，客栈里的人早跑了，掌柜的伤着了脑袋，远远看过来也不敢吱声。就在这闪烁着烛火的黑夜里，在这被毁得乱七八糟的客栈之中，江瑾夜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松开，黑沉沉的眸子一直盯着蠢狐的脑袋。他的眸光很幽深，就像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明明想直接绑了她回去，但也不知道是哪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住他，阻止他那么做。好像只要他做了，这蠢狐就永远回不来了。江瑾夜狠狠别开头，深吸一口气，道：“这晋阳容不下你，既然还欠本王的钱，做本王的贴身丫鬟也合情合理，难道你还怕本王会吃了你不成？”

恶狠狠的口气砸了下来，不知怎么就有点闹别扭的意味。只是卖身做丫鬟，不是侍妾，江瑾夜还有一个源初雪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沐小晚纠结着，在大公鸡炯炯的目光下，终于艰难地点点头。等她羽翼渐丰了，就脱离这凶巴巴的摄政王大爷的魔爪。江瑾夜勾起唇角，不过很快又垂了下去。大公鸡浑身软趴趴地瘫在尹亦怀里，“呼”地松了口气。鸡命终于得救了！外面的月色依旧，朦朦胧胧的，偶尔有乌云飘过。但不知为何，江瑾夜觉得今晚月明风清，神清气爽，就连那只有半圆的月牙儿，都是一个笑脸的样子。……沐小晚又抱着鸡回去了，才安置好大鸡腿，屁股都没坐到凳子上，又被尹亦叫去伺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卖身为婢。画押签字都弄好了，江瑾夜还怕她跑了，喂了大鸡腿吃了颗奇奇怪怪的东西，据说要是她敢走，大鸡腿就会中毒而死。她一边走就一边想，摄政王大爷有必要这么为难一只鸡吗？“沐小早，还不过来磨墨！”

江瑾夜低低地唤了一声，沐小晚立刻回过神来，拿起石墨就帮着他磨。那个石墨据说很有名堂，是哪里进贡来的，写下去的字都透着淡淡的金色，只是她手劲儿小，磨得的颜色都不对江瑾夜胃口。但是今天，江瑾夜的毛笔只是顿了顿，斜斜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写字了。没过一会，低沉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沐小早，你在生本王的气？”

沐小晚立刻摇头，“不敢不敢，小早没有这胆子生殿下的气。”

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她一直在努力回忆电视剧里的剧情，却发觉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她甚至记不住剧中那些人的模样，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就像满是墨迹的纸被水泡了一样。她还只是出了一会儿的神，江瑾夜就忽然搁下笔，道：“帮本王更衣。”

说完，站起来伸开双手，就像个大爷一样。沐小晚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帮他解腰上的腰带，小脑袋垂下来，隐隐约约能嗅到江瑾夜身上好闻的淡香。有点儿像梅花的味儿，暖暖的，宽厚的胸膛总可以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像个避风的港湾，忍不住就想往他身上靠。但是沐小晚很快就甩了甩脑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摄政王大爷是个渣男，以后会有很多老婆的！倏然，一股大力推了她一下，她整个人都往江瑾夜怀里撞去，鼻头都撞痛了。还没来得及抬头，江瑾夜温暖的大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背脊，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暧昧得像情人的低语，“沐小早，解那么久都没弄好，是想本王教你么？”

沐小晚打了一个抖，还没清楚那是什么状况，江瑾夜已经抓住她的手去拉开腰带，再慢慢地探到了他结实的胸肌上。江瑾夜低头亲了亲，说出来的话却带了几分沙哑，“蠢狐，做本王侍妾怎么样？”

他的话就像恩赐，好像是沐小晚求了他千万遍，他才勉强点头赐她一个名分一样。她都变了他的人了，本来就喜欢他，以后就不敢乱跑忤逆他了吧？但不知道怎么的，亲着亲着却感受到了她脸上的湿意，江瑾夜皱起了眉。这蠢狐以前不是老想粘着他睡么？怎么现在反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