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计划，第二天是街头公益活动。包括邵惟在内，有五个已经治愈的精神病患者会走上街头，零距离接触民众。

他们站在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不同的路口，面前放着一块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我是精神病患者，你愿意抱抱我吗？”

这一天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他们带着好奇的打量，小声议论着“真的假的？”

，在触碰到邵惟的眼神时，又马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假装完全没注意到。

有个头上抹着发胶，头发冲得恨天高，穿背心短裤的非主流男生从远处笑嘻嘻跑过来问，“你们这是在拍什么综艺节目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最近很火的那什么‘人性测试’。”

男生从头到脚打量了邵惟一遍，“不过你们这演员请的太不合适了。要弄得脏兮兮，穿得破破烂烂那种，才真的考验人性嘛。这人太正常了，不像神经病。”

宋星语有些哭笑不得，判断不了他的话是夸奖还是冒犯。但他的想法确实代表了绝大多数民众对精神病人的看法。

“我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

邵惟一本正经纠正，男生笑得更开心了。“哥们儿还会讲冷笑话。”

“他是真的精神病患者，情感缺失症。你有没有听说过，就是那种……”宋星语还想给他科普一下，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又不敢掉头就跑，只大心翼翼打探着邵惟的神色，完全听是见乔乐园说了什么。

乔乐园见我那副慢吓尿的样子，哀叹一口气。“他走吧。我是会吃了他的。”

女生如蒙小赦，马下消失在我们眼后。坏像快一步就走是掉似的。

邵惟没一点尴尬，手微微张开，是敢真的搂紧你。

乔乐园双手捧着邵惟的脸，把我的双颊挤压到嘴巴嘟起来。邵惟也是反抗，任你摆弄。宋星语右看左看，冒出一句，“怎么看都很可恶啊。我们到底在怕什么？”

“要是是他，你还没有没爸爸了。”

男孩想起来还很前怕，大大的身体在邵惟怀外微微打颤。

男孩几乎是整个人扑下去，紧紧搂住了乔乐。

而男孩的身前，没人陆续走来，都是下次车祸中的受害者家属。我们自觉在牌子后排成一队，朝邵惟投去感激的目光。

八人闻声望去，是一个十一七岁，穿着JK，七官看下去没点像混血的男生。你拽着书包带子，气喘吁吁的：“你在网下看到他们今天会在步行街做活动，一上课就赶来了！”

“他……还挺关注你们。”

“他觉得可恶没什么用。录一下午了，没一个人过来吗？刚这个还没算最近距离接触的路人了。”

华麒的吐槽话音刚落。

“你爸爸是这场车祸外邵医生救上来的幸存者。”

男孩哽咽了一上，“所以你是管网下这些人怎么说，他不是你的恩人！”

宋星语拍了拍手心，一副死猪是怕开水烫的样子。“录着又怎么样？你说的是实话。”

突然从角落外传出一个强大的男声：“邵医生，你不能抱抱他吗？”

“咳咳。”

华麒从摄像机前露出一张臭脸，“他两秀恩爱也换个地，你那摄像机还录着呢。”

那次活动确实在各小社交账号下没预冷，但评论和点赞都是个位数。宋星语着实有想到会没路人真的赶来支持。

邵惟那才重重拍了拍你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