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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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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成躺在山坡上发怔。玉秀的话让他哭了一夜。世上还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的呢?也许自己真错了。自己的责任真全是钱吗?把孩子教好也是责任。可恶的那本测命的书,竟然信它!还隐姓埋名,人挪活!挪一下做到了,有钱也可以活命了,但换来的却是老婆孩子的恨。原本想走了后,给老婆孩子一个安静的生活,换来的却是恨。而且赵玉环会不会天天教儿子记住他爸,记住我对他们的抛弃?如果这样,儿子不同样内心有阴影吗?而且很严重!就算生活环境好,如果这样,他算白走了。还有自己的母亲,已六十多岁的人了,却还让她整日担惊操心,自己还是人吗?不行,回家!丁大伯和玉秀老远就看到了拳菜包上的羊群。丁大伯说:“他在拳菜包上放羊。”

玉秀说:“他常在拳菜包上放!”

高子成躺在草中似乎睡着了,他们过来时,他仍草帽盖头,一动不动。丁大伯小声说:“他睡着了。”

玉秀笑了下没作声。丁大伯正要叫,高子成站了起来,他漠然地看了他们一下,又去望着羊。老头盯了他一下,笑道:“嘿嘿,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高子成没回头道:“没睡。”

“哎,你这些羊现在都挺肥呀,还是这里条件好,不用喂料羊就能长好!”

玉秀笑道:“拳菜都喂羊了,羊会不好呀?”

“嘿嘿,这里条件得天独厚,真是个养羊的好地方!”

“大伯,等高大哥走后,你就来这里养羊吧?”

“中!”

老头又看了一阵羊后说:“子成,都来五年了吧?”

高子成没回头:“五年了。”

玉秀说:“今年已是第六年了。”

老头道:“哎呀,已五六年了,时间也不短了!”

高子成没作声。“听玉秀说你已决定回去了,虽有点儿舍得,但也很高兴,毕竞出来这么多年了,早该回去了!”

高子成仍不作声。老头接着说:“要回去就赶紧回去吧,钱什么时侯也挣不完,也不是钱的事!人呀,一辈子亲情最重要,你都对我们这么好,那对你自己的家人,肯定更好了,侄子的照片都天天拿着!唉,这么多年了,再不回去,亲情都淡了,远了,亲情一但远了,淡了,人活着还有什么劲儿?所以大伯劝你,要决定回去,就赶紧回去吧,别等了,不能毁了亲情。”

玉秀也说道:“是呀,世上亲情最重要,你不是很爱你侄子呀,他就和你自己的孩子一样,你真不想他吗?还有你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毕竟也是一个母亲的儿子,你老不回,一个母亲在家不知有多牵肠挂肚,她会为你流泪!”

玉秀说不下去了,又哭了起来。高子成道:“我回去!”

说完头不回向山下走去,泪滚了出来。“高大哥!”

“子成!”

二人叫道。玉秀忙对大伯说:“你先在这里看着羊!”

说完她去追高子成。追上后她说:“高大哥,你答应现在回去了?”

“你和大伯回去吧,回去给那个姓胡的羊贩子打电话,叫几个人明天早点来拉羊!”

列车上,李永修静静注视着窗外,似乎很平静,但内心却和那些起伏后退的山脉一样。他没脸去找老婆孩子,但还是逼自己去,不能不去面对。他必须去向老婆和孩子忏悔,一天也不能再拖,早一天认错,早一天减轻心中的愧疚。六年了,愧疚之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李永修就这样一直望着窗外,不吃不喝,由白天望到黑夜。又过了很久,他才默叹一声,动了下身子,感到脖子发硬。他活动了几下脖子,向后靠去,看了下上边的包,包里是钱,那是他讫求赵玉环原谅的唯一希望。老婆曾经最嘲笑他的,就是他没钱。他闭上了眼。过道另一边,三个男人在赌牌。三个男人很壮实,年龄最大一个有四十几岁,长的很像柯授良。另外两个小伙,他们叫“柯授良”为三哥。三哥后边邻座是三个女的。三四十岁的女人在看书,另外两个姑娘则和对面一个白净福态小伙在说笑。聊了一阵后,福态小伙道:“哎,刚才你们说什么实习,你们是大学生呀?”

二女同时点头:“是的。”

小伙抱手道:“失敬失敬,原来和两个女大学生坐一块儿了!不,是三个女大学生!”

两个姑姑一听,满头雾水:“三个?”

小伙笑道:“你们傻了吧,咱们这两个座,就你们三个女的,你们说第三个正上大学的女大学生是谁?”

两个姑娘同时又看向三四十岁女人。小伙叫道:“对了,这位大姐别看三四十岁了,她和你们一样,也是正上大学的大学生!”

妇女微笑摇下头,又去看书。小伙笑道:“别摇头呀大姐,你这一摇头,这俩妹子可就不信了!”

瘦脸姑娘笑问:“大姐,你真在念大学呀?”

小伙接口道:“她当然在念了,只不过她念的是宗教学院,但她以后毕业后就厉害了,不是神父就是牧师,能管理一座大教堂!”

女人轻笑着摇下头,又去看书。圆脸姑娘冲小伙笑道:“你不懂别乱讲,神父有女的吗?”

小伙很自然地笑道:“我说的是级别和神父一样,哎,你们俩个上的什么名牌大学?”

“我们上的不是名牌大学,只是杭州的一个商业学院!”

“学商业的呀,那将来可有钱赚了!”

二女笑了下没作声。福态小伙又笑道:“你们俩渴不渴,我那边有水!”

二女同时摆手:“不渴!”

“别客气,我给你们拿!”

小伙二结起走了。他来到三个赌牌子的跟前看了一阵说:“伙计们,先停了,我取两瓶水!”

三人中最强悍的小伙冲他叫道:“滚一边儿去,别碍事!”

“什么滚一边儿呀,我真取水,先停下!”

三哥烦道:“就你事多!”

福态小伙把腰一叉:“三哥,我知道你技术水平,我在这里多停一会儿,你就少输几十块钱!”

三哥冲他骂道:“马小坡,你他妈的少放屁,老子这儿正赢呢,快取水滚蛋!”

“嘿,希望你赢!”

马小坡取下包慢慢掏东西。强悍小伙叫道:“快点儿!”

另一个瘦小伙也叫道:“快拿,还不快点儿和小妞儿唠去!”

马小坡笑道:“你们,唉!”

取几瓶水走了。马小坡回到自己座位上后,把两瓶水递给姑娘:“你,喝吧!”

两个姑娘摇头摆手:“谢谢大哥,我们不喝!”

“哎呀,客气什么,接着吧,喝完还有!”

圆脸姑娘推开了他送过的水:“大哥,我们真不喝!”

瘦姑娘也道:“如渴我们就买水喝了,我们真不渴,你快收起来吧!”

小伙盯了她们一下:“好好,先放小桌上,渴了自己拿!”

之后他自己去喝。两个姑娘把脸转向看书女人。瘦脸姑娘轻声问:“大姐,你多大了?”

女人的书是诗经,合上了。她扭过身微笑道:“我四十三了。”

圆脸姑娘惊道:“你已四十三了,我还以为你不到四十呢?”

马小坡接口笑道:“这位大姐真不显老,开始我也以为她三十多岁!”

瘦脸姑娘也笑道:“大姐,你是考上的吗,年龄大了人家要呀?”

女人按住书说:“我是教会推荐的。”

“推荐?”

马小坡叫道,“迷信还能推荐上大学呀?”

女人看了他一眼,摸着书和蔼地说:“我们这不是迷信,我们是国家法规内允许的宗教活动。”

她看了两个姑娘一下,又对小伙子讲道:“咱们国家现在允许很多宗教活动,也允许人们有自己的信仰,我信奉的是基督教,由于我当过教师,又信奉多年,教里就推荐我去深造。教会里缺少有专业文化的人,像她们两个,大学毕业后,就可以去念宗教学院。”

两个姑娘忙摇头笑道:“我们不去!”

马小坡道:“她们学商业的,将来很有前途,怎么会去上你们的学校?”

女人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马小坡又道:“大姐,你们所信的那东西,其实在老百姓眼中,就是迷信,也许你们不会承认,那我问一下,这世上到底有鬼吗?”

两个姑娘也忙点了点头。太多的人都想知道这件事。女人摇头道:“鬼是没有的,我们信奉的也决不是迷信。这世上没有鬼,只有神,我主耶稣就是真神,他无处不在。”

马小坡又笑道:“好,你们说没有就没有,那么你们所说的,人死后能升天,升天后到极乐世界去了,但人死如灯灭,他还怎么能知道自己去了极乐世界呢?”

女人看了他一下,垂下眼睑平淡地说:“灵魂。人的身体是死了,但灵魂还在,只有灵魂升天后,躯体才会死亡。灵魂升天后,到了一个没有利欲,没有疾病的地方,那里相互平等,只有那里,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和欢乐。”

“灵魂?”

马小坡盯着女人嘻笑道,“灵魂不还是鬼吗?张牙舞爪的,脸上两个血窟窿,呀,好恐怖啊!”

说完他冲两个女孩做了个恐怖动作,之后嘿嘿笑了。两个姑娘望着他皱下了眉头,扭头转向女人。女人已回身去看诗经。马小坡又笑了两下:“嘿嘿,开个玩笑,都别介意!”

没人再理他。马小坡干笑了下:“嘿,都不爱开玩笑!”

他去喝水。两个姑娘正在听女人讲灵魂,被福态小伙捣乱一下,被打断了,很生气。过了一会儿后,仍按耐不住好奇心。圆脸姑娘看了女人几下后,还是开口了:“大姐,我们不和你捣乱,人死后,究竟有灵魂吗?”

女人没台头,边看书边说:“有。”

姑娘忙又温和地问:“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过灵魂呢?”

“怎么说呢?”

女人合上了书,盯着书说,“灵魂是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它是一个人的精神所在,它就依附在每个人身上,存在于意念之中,只能感觉,却看不见。”

顿了下她接着说:“比如有人病了,但病的很怪,百般求医治不好,但信奉了我们的教后,病慢慢好了,这就是主安慰了他的灵魂,灵魂得到安慰后,不想离开他了,病就好了。”

停了下她又说:“再举个例子,是生活中常见的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吓掉魂。吓掉魂,魂,就是灵魂,灵魂从我们身上吓跑了,但还没升天,人离开了灵魂,就病了,于是就找人喊魂,招魂,结果喊了几次后,人就好了,不用吃药打针,这些我们平时常听说常遇见的。”

女人对面老头笑道:“对呀对呀,这些我最相信!我的小孙子,吓掉魂几次了,每次都又哭又闹,有时还发烧老睡觉,结果每次找人一喊,哎,马上就好了?”

正赌牌的瘦小伙子把扑克一扔:“不玩了,听他们讲鬼神!”

说完他站了起来,个子很高,也挺结实。强悍小伙扯了他一下:“看什么呀,快坐下打牌!”

瘦高个儿一扒拉他的手:“不玩了,歇一会儿再玩!”

三哥把扑克一扔:“歇会儿也行!”

他点支烟,也看女人说话。强悍小伙把扑克一摔低声骂道:“哪里来的老娘们儿,妖言惑众!”

女人对两个姑娘说:“人的灵魂也有好坏之分,灵魂高尚的就是好人,灵魂丑恶的就是坏人,人的一举一动,都跑不过神的眼睛。”

姑娘笑道:“真的呀?”

“这是真的,人死后,好人的灵魂就在极乐世界得到了幸福,坏人的灵魂就干那些一又脏又累的事,而且一直干下去,永远不得翻身,所以神常告诫我们,要做好人。”

马小坡又忍不住了:“大姐,这次我不胡闹了,我也想做个好人。大姐,你不是说极乐世界里,人人平等吗,怎么也不公平呀?”

两个姑娘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忙去看女人。女人仍微垂着眼说:“极乐世界是最公平的地方,好人平等,坏人也平等。在那里,幸福上的平等,是给那些有高尚灵魂的人的!他们的幸福,就由那些丑恶灵魂的人来供养,他们平时干尽坏事,死后,灵魂就干这些事,以此来对世界做个公正的交待,所以就有了十八层地狱。十八层地狱,就是专为丑恶灵魂的人设置的,主让他们在十八层地狱中永不超生,永远为高尚的灵魂服务。”

强悍小伙站了起来,他个字也挺高。他冲女人叫道:“你别蒙人了,人死后一把火烧了,什么鬼呀神的,都灰飞烟灭了!”

女人听了不再吭声,翻开去看她的书。两个姑娘气得回头看强悍小伙一眼,靠座上闭目睡觉了。马小坡看了两个姑娘一下,冲强悍小伙叫道:“你不懂瞎掺和啥,快坐下输你的钱去吧!”

强悍小伙乐道:“和她们聊不成了吧,来来,过来玩会儿,咱四个玩!”

“谁和你们玩,我讨厌玩牌!”

瘦高个也道:“来来,咱四个玩!”

马小坡站起道:“我只看不玩!”

三哥叫道:“不玩别过来了!”

马小坡站到强悍小伙身边:“你管得着吗?”

看了一阵子后,马小坡困了,回座睡觉。睡了一阵后,睁开了眼,看了下两个姑娘,她们仍在睡。另一边,三个人仍在打扑克。“哎哟,难受。”

马小坡叫了声,脱了鞋上座到了座上,看了下隔壁靠背上边。他屁股下另一边,一个小伙子正腿伸到对面,半躺着睡觉。列车忽然减速了,接着一个猛制动,车身猛烈震动了一下,差点没把高处的马小坡给栽仰过去,他忙抓住了行李架。马小坡屁股下的小伙子也惊醒了,他左右看了下,收腿坐起,头顶到了上边马小坡的屁股上。小伙一愣,忙仰头看,马小坡也正在看他。小伙一看有人坐自己头上,不由怒道:“你坐哪儿!”

站起把马小坡推了下去。“哎……”马小坡被推下去没站好,一只手差点按到了圆脸姑娘的胸部。圆脸姑娘一打他胳膊叫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别人推我的!”

马小坡随后一转身冲小伙叫道,“你他妈约使这么大劲干嘛?”

小伙叫道:“你他妈的怎么坐我头上?”

小伙后边的姑娘和另一小伙子也卜叫道:“你这人放着位子不坐,坐那么高干什么?”

马小坡冲推他小伙子叫道:“我坐这上边,你也不能推我呀?”

“你坐我头上我就推你!”

“好,你推!现在已碰到人了,你说怎么办吧?”

小伙后边的姑娘叫道:“你有位子不坐,还坐人家头上边,你讲不讲文明?”

“你们一起的吧,我不和你扯,我就问他,碰到这边人了,怎么办吧?”

三个打扑克的早站了起来,冷笑着望着推人小伙。小伙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强悍小伙想出来,被三哥拦住了:“先别理他。”

马小坡冷笑下叫道:“哟,你横呀?”

“没你横!”

“行,我横,好,如果我再坐上去,你还敢不敢推我?”

“你敢做我就敢推!”

小伙后边姑娘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坐我弟弟头上边,他推你了,也没出什么大事,你怎么还要这样呀?”

姑娘旁边小伙也道:“是呀,这不扯平了嘛,还闹什么?”

强悍小伙叫道:“就闹了,马小坡,上去坐,让他推!”

强悍小伙出来了。推人小伙的姐姐也出来了,站到了过道里。她已看清他们好几个人,都高大壮实。她说:“怎么,你们想欺负人是不是?”

三哥后边一指叫道:“就是想欺负人!”

推人小伙叫道:“谁怕呀?”

另一小伙可能是姑娘男友。他一看势头不对,忙说:“好了,都别吵了,事情已发生了,也算过去了,又没伤到人,都算了吧,坐下休息吧!”

强悍小伙叫道:“你说没伤到人就没伤到呀,到站后,你们得出钱给这哥们儿检查一下!”

推人小伙道:“怎么,想讹人呀?想查自己查去!”

“你他妈的说什么?”

强悍小伙到了马小坡身边。“你他妈的!”

推人小伙也骂道。姐姐把弟弟向后推下一下叫道:“你为什么骂人,说话干净点!”

她男友忙笑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出门在外,都多包涵一下,林峰林玉,你们也少说两句。”

林峰林玉。李永修心烦,不想看别人少架,所以没注意到这两个名字。强悍小伙叫道:“怎么个包涵,我这哥们儿被他推伤了,伤到腰了,没法包涵!”

马小坡道:“对呀,闪伤到我的腰了!”

林峰叫道:“真想讹人呀,告诉你们,别着你们人多人壮,但谁也不是被吓大的!”

林玉男友拍了林峰一下,对强悍小伙笑道:“哥们儿,出门在外,遇事都多忍让一下吧,他就从座背下下去了,也没摔着,这点小矛盾就算了,在外和为贵,是不是?”

“你住嘴,你不知我们已伤到人了,说怎么办吧?”

林玉叫道:“他明明没什么事,现在你们想讹人,就忽然说伤到了,你们讲不讲理,代还把我弟弟坐伤了呢?”

马小坡身后老头笑道:“你们都没事,就算了吧?”

马小坡回头一瞪眼:“你知没事呀,少插嘴!”

“哎……”老头不敢再劝了,低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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