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卡尔错愕瞪大了眼睛。荣鹤年淡然，把账本推向他，指了指被撕掉的的那一页。“这一页，肯定记录了另一个人的信息，不过，在我们拿到账本之前，被人抹掉了。”

“记录在案的信息，怎么会被抹掉。”

卡尔有些不信，把账本扯过来，自己看。两页中间，确实有一页被撕掉的痕迹。“你怎么确定，这一张纸记录的也是关于冯楚霄的买凶记录？”

“他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不少人吗？怎么人人都要他的命？”

一条记录，他们的方向明确，就是那位冯茂林的情妇。可如果多了一条，又是谁做的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荣鹤年语气淡漠，“他是冯氏的继承人，就连冯茂林，也无法轻易改变他的身份。”

因为，冯氏的前身，是楚氏。冯楚霄，才是真正流着楚家血脉的人。照理说，冯茂林现在都只能代管楚家旗下的产业，有些股份，他根本动不了。只能是那三兄妹的。所以，有人想朝冯楚霄下毒手，一点也不奇怪。“那张纸被人撕掉了，我们也没办法查到上面的信息，现在只剩下这一条线索。”

卡尔皱着眉，“先查一个，另一个，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等人回国，就是华国警方的事了，和他无关了。荣鹤年也不指望他，只让他给自己找了一支铅笔，然后在后面一张纸上，用铅笔涂抹。最后，显露了一些信息。电话号码有缺失，查不出来，但可以缩小范围。荣鹤年把这张纸上的信息记录了下来。可惜，之前那个佣兵，有了荣鹤年的暗示，回了佣兵组织，搅乱了内部，却没能逃过内部火拼。人已经死了，否则肯定能从那位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你是华国人，你在国内，应该很容易查到这个号码背后的主人吧？”

荣鹤年看他一眼：“这种电话，一般是黑户，不会登记机主身份。”

“那要怎么查？”

卡尔傻眼了。荣鹤年手指在账本上敲击，上面有记录下单日期。他们只需要，对着下单日期，查转账记录就行。“不是抓住了杰森？”

是，杰森是西伯利亚佣兵组织的财神。也就是他，在管理账目，接单，派单。杰森手里，才有关键的证据。“杰森是个硬骨头。”

卡尔在高兴了一瞬之后就不得不提醒荣鹤年。比起之前的佣兵，杰森的嘴更不容易撬开。“再硬的骨头，也会被敲碎。”

荣鹤年淡漠的目光，看起来一点也不含杀意，却莫名教人浑身发冷。“你有办法，就别卖关子。”

荣鹤年起身：“去会会杰森。”

卡尔陡然反应过来：“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杰森被关在特殊监狱里，因为他是西伯利亚佣兵组织的头目之一，所以不能探视。荣鹤年想见杰森，只能通过卡尔，也只能以破译专家的身份进去。“不让我去？”

见卡尔没动，荣鹤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行，你见不了，我没有权限。”

他都没法见，更别说荣鹤年一个外国人了！“那我不见。”

荣鹤年也没说什么，顺手拿了一张草稿纸，揉搓成一团，塞进裤兜里。他直接往警局外面走。卡尔瞬间抓瞎了！不让他去，如果问不出来，这案子，结不结了？卡尔恨恨地瞪着荣鹤年出去的背影。“我去申请！”

荣鹤年脚步停下，唇角上扬。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他的愉悦。他重新坐下，优哉游哉地等着卡尔去局长办公室吵架。是的，确实是吵架。局长说什么都不同意卡尔，甚至是他一意孤行请的那个什么华国专家见杰森。“不可能！”

局长办公室里，局长把桌子拍得巨响。卡尔不止一次做出格的事了，但也不得不说，卡尔破案确实比其他人有效率。可这也不是让一个华国专家见S级重犯的理由。“卡尔，你的规矩呢？你难道忘了，S级重犯，不是能轻易提审的，也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你以前的老上级，今晚就会到，你不要让我为难！”

局长叹了口气。他要退休，再这么下去，心脏病都要发作。手底下都是一群不听话的东西！他谁也管不了，只希望以后情报局那边不要再往他这里派人了。他又不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局长，您嘴里的垃圾，这几年，一共为您破获了五百六十八起案件，哦，加上这一起，应该是五百六十九起了。”

“就算我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对不对？”

“什么你破获，你每天都在消极怠工！”

局长气得吹胡子瞪眼。难道我这里换个有能力的人来，还不能破案吗？还不是你占了别人的位置！卡尔不想和局长多说：“局长，外面那位专家，他很聪明，智商在你我之上，想必有他，很快就能从杰森那里得到想要的消息。”

“更何况，他说了，如果您愿意让他见一见杰森，他愿意把账本所有信息都破译出来。”

局长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你确定，他真是这么说的？”

如果能破译所有的，那自然可以交换。局长虽然想平安退休，也却想在退休之前，再进一步！“是。”

卡尔心里得意，荣鹤年可以算计他，他自然也可以算计对方。“行，但你告诉他，他只有十分钟，如果十分钟问不出来，就没办法了。”

局长想的法子，和卡尔一模一样，都是让系统内部停电。哦，不愧是一个体系的人，都是一脉相承的呢。卡尔知道局长会同意，却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我这就去。”

卡尔兴冲冲地出来，告诉了荣鹤年这个好消息。荣鹤年：“你和局长还说了什么？”

“咳咳……这都瞒不过你？”

卡尔是没想到，荣鹤年会一眼看穿他。“我就和他说，你会把这个账本的所有内容都破译出来。”

“你不会不同意吧？”

卡尔小心翼翼地看着荣鹤年。荣鹤年却无法忽视他眼底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