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会是谁？大哥经常与人为善，他能得罪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大哥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梅湘君和您的一群私生子女！”
冯楚云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冯楚月：“……”都说我脾气不好，可我这个姐姐又能好到哪里去？冯楚云是冯家大小姐，肆意张扬又何妨？她因为学的是艺术，骨子里还有着浪漫和固执。看起来，并不比冯楚月好说话。“你闭嘴，你再胡说八道，就回你的学校去！”
冯茂林似被冯楚云气得不轻。冯楚月幸灾乐祸：“爸爸，我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梅姨娘虽然给我打了二十万零花钱，但我还是必须站在公道上说话。”
“如果真是她做的，您最好劝她自首，否则，恐怕连您也会受到牵连。”
冯茂林板着脸，瞪着小女儿：“你也和你姐姐一条心？你梅姨娘平时对你怎么样，你都忘记了？”
“我和我姐不一条心，还和谁一条心？”
冯楚月一点也不怕被冯茂林瞪，“我倒是想和爸爸一条心，可爸爸的心，在谁身上，我也不知道呀。”
冯楚云有些惊讶地看着妹妹。好久不见，怎么感觉妹妹变聪明了。以前她作天作地，可是坚定不移地认为，是外面的小妖精勾引了爸爸，而她不管怎么样，都是爸爸最疼爱的小公主。谁也越不过她。所以，那俩私生女一出现，她就更作了。可能在妹妹心里，只有闹腾，才能博得爸爸的全部关注。“你这丫头，我的心不在你们身上，还能在谁身上？”
冯茂林故意沉着脸，刮了一下小女儿的鼻子，“好了，你姐姐刚下飞机，让她休息一下。”
“不了，我去看看大哥。”
冯楚云摇了摇头，又问：“还有嫂子和侄子侄女呢？”
“他们……”冯茂林到现在还没见过。都说司机开车死里逃生，孩子和儿媳妇，是真的出事了吗？冯茂林忙昏了头，现在才反应过来。即便孩子和儿媳妇真的出事，警方也该让他去看一眼尸体才是。可直到现在，警方什么都没说。“你大嫂和孩子，是不是没出事？”
冯茂林不是傻子，从一开始忽略的，现在都串联起来了。他看向冯楚月。孩子和儿媳妇的情况，只有她知道。因为从头到尾，她就是目击者。“您现在才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冯楚月一点没把冯茂林当回事儿。“他们……”冯楚月压低了声音，“是警方故意放出的消息，其实在酒店住着，警方看护着，只是受了惊吓。”
冯茂林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怒，表情变了又变：“既然他们没事，怎么会传出那种消息，你知不知道……”冯茂林指着冯楚月，手都在抖。“爸爸，他们好好的，难道您还不高兴？”
冯楚月古怪地看他一眼，把冯茂林问得哑口无言。“我当然不是不高兴，只是你们这么放出消息，也未免太儿戏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一家四口全部出事，国内已经炸锅了。”
“新闻报道都说我们家……”他张了张嘴，真不知道怎么说。最主要的是，他想到了梅湘君的诉苦，说是冯楚霄一家四口都葬身车祸，她被人指着鼻子骂，公司里的人也明里暗里都在传她是个毒妇。可事实上，孩子和儿媳妇都没事，出事的只有阿霄。“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不对外公布，难道对我还要瞒着，还有齐菀的家人，人家得到消息，亲家母都哭晕过去了，你是不是该打！”
说着，冯茂林故意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冯楚月本来可以轻巧地避开他，却迎了上去：“您打，您是怕打不死我吧？我前两天才磕破了头脑震荡，说不定，现在是我哥，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
齐菀的父母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因为齐父去参加学术会议，为期半月，还不在国内。而齐母在听说女婿一家出事，女儿和外孙外孙女也没了之后，就病倒了。齐菀又是独女，这个时候齐家的亲戚忙着照顾齐菀妈妈，才没空出国。他们只拜托亲家冯茂林，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将孩子和大人的骨灰带回国去。当然，齐菀妈妈，据说刚在病房里醒来，便吵嚷着要出国见女儿和外孙最后一面。如果不是齐家人拦了，现在恐怕已经来了。“你说说，你都是造的什么孽，如果亲家母有个好歹，你怎么和你大嫂交代？”
小女儿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靠谱。亏得他这几天还以为她长大了，成熟懂事了。“啊这……”冯楚月挠了挠头，“大嫂应该会和伯母亲自解释的，用不着我去交代。”
事实上，冯楚月这次有点冒险，是仗着前世，虽然齐家人得知女儿去世，却都撑住了。那对夫妻，身体还算康健，虽然大受打击，却没有死。后来，因为女儿没了，他们也早早退休，寄情山水，缅怀过去。只是和冯家再没了联系。“大嫂，恩恩和吱吱真的都没事？”
冯楚云赶在冯茂林说话之前，和冯楚月确认。“嗯，他们受了惊吓，情况不算乐观。所以，这几天大嫂也没办法到医院来，她陪孩子，我就在医院陪大哥。”
冯楚云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大哥……至少留下了两个孩子。就算以后大嫂改嫁，两个孩子也是冯家的继承人。冯楚云想起这次大哥出事的最终受益者，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说话。她现在不敢肯定，父亲会偏帮梅湘君，还是她们了。毕竟，大房现在只剩下两个女儿。至于孙子孙女，到底隔了一辈。而梅湘君不仅有两个女儿，还有个很会讨老太太喜欢的儿子。冯楚云和老太太维持着表面的婆孙关系。老太太每次想给那个私生子买点什么国外的玩具，都会给她打电话。然后嘴上不停夸她的小孙子。谁还听不出来，她心都偏到咯吱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