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满面笑容：“哪里哪里，师妹果然一猜就中！”

李青璇多日来终于听到一个纯粹的好消息，高兴得很：“师兄才华卓然，杂事繁多之下还能通过会试，定然也能在殿试中大放异彩！师妹先行恭喜了！”

吴子林免不了要谦虚一番云云，末了邀请李青璇：“多日来承蒙师妹照顾，今日愚兄做东，我们去宴饮一番如何？”

吴子林的家境李青璇略有耳闻，虽不困苦，但也不至于大富大贵，晁天阁是个贵族往来的去处，吴子林居然选了这里？看出李青璇心中疑惑，吴子林善解人意道：“师妹放心，我有贵人相助，不碍事。”

既然都这么说了，李青璇也在家中闷了几天，出去走走正好：“那就让师兄破费啦！”

晁天阁向来是京城炽手可热的富贵去处，没有一定的背景甚至难以在二楼订到一个雅间，所以当吴子林引着李青璇上楼时，李青璇不免有些疑惑，但为了不扫吴子林的面子，还是静观其变，大不了用自己的名义请店家让出来一间包厢就是了。哪知道吴子林轻车熟路来到其中一间门前，直接打开了门：“师妹请。”

“多谢师兄，”李青璇迈进门框，“我……王爷？”

五皇子在正座上品茗，长袖一挥：“李姑娘，请坐。”

李青璇回头再看吴子林，后者垂着眼睑，恭顺无比的站在了五皇子身侧，哪里还有以前那不畏权贵的架子？事已至此，李青璇再不明白就是装疯卖傻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师兄多年同窗，王爷为何偏偏叫他来监视我？”

“李姑娘误会了，”五皇子面对咄咄逼问依旧稳定，“吴公子身处困境，本王也身处困境，只不过是相互照应而已。吴公子只是跟在李姑娘身边，绝对没有向本王汇报过姑娘的行踪。”

哈！为了查案吴子林天天和李青璇泡在一起，就算他不明说李青璇都去了哪里，难道五皇子就不能根据进度看出来？“吴公子审时度势，极识大体，协助李姑娘相救本王功不可没，”五皇子搁下茶盏，在小几上发出一声冷不丁的脆响，“再者李姑娘答应了相助本王，怎么今日态度大变。难道是本王哪里惹到姑娘了？”

李青璇万万没想到她这么信任的吴子林竟然是五皇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难道他前几日说的那些义愤填膺的话，都是假的吗？但是事已至此，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李青璇又能对吴子林做什么指责？只不过是觉得受到了背叛，心中过不去这个坎罢了。说起来难怪五皇子被下狱了还是不动如山，没有闹出大动静，还以为是五皇子相信自己的诚意，原来一切他都握在手中！李青璇遭到的大变不是一次两次，稳定心绪自然是很快，更何况她还有些事要借助五皇子的力量，此刻最好还是不要翻脸，心中一定，脸上已经戴上了谦和的面具：“青璇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师兄。不知道师兄是什么时候投入了王爷麾下呢？”

吴子林小心翼翼看看五皇子脸色，得到默许之火才道：“进京之后，我不停的受到倒卖试题的骚扰，王爷当时身负嫌疑，正在查证，刚好遇到了王爷。甚是仰慕其风华，决心投效名下，为大梁尽一份力。”

李青璇凉凉道：“那看来，师兄的殿试，也是托了王爷的福气了？”

吴子林脸色终于不太自然了：“这个事情……深究没有意义……”那看来就是了。李青璇自知没有办法说动了，平平道：“师妹恭喜师兄，祝师兄、前程似锦，飞黄腾达。”

“吴公子，还请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五皇子插进来，“本王和李姑娘叙话。”

吴子林极有眼色的给李青璇斟了茶，一丝不苟地行了礼退出去，带门的时候毫无声息。为官之道学的这么快……恐怕吴子林一脚踏进官场进错了门，以后有权欲之忧……“李姑娘似乎有些不平，”五皇子颇有要解疑答惑的架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本王受到皇兄的打压，枉受无妄之灾，为何李姑娘还是这样闷闷不乐？”

“王爷没有说实话吧？”

李青璇忍不住开口呆了一点讽刺，“三皇子恐怕是真的找到了萧瑾恭老先生做联络考生的内应吧？只不过王爷您更棋高一筹，反倒利用母系的前辈将鲁国公拉下了水而已。况且……”况且明明知道晋书院会受牵连，却毫不声张将计就计，增加鲁国公罪证，眼看百名考生死于火海！这么大的指控，李青璇终究是咽了回去，此刻不应该和五皇子翻脸。“朝局平衡理应如此，用最小的代价扳倒恶劣的敌人，没有是非对错可分，”五皇子突然被李青璇指控，脸色暗沉，“李姑娘难道不明白？看来是本王挑错了盟友！”

明白！如何不明白……李青璇不愿意再和五皇子多做周旋，起身道：“王爷，青璇离家已久，怕惹淮南王怀疑，先行告退了。王爷做事的标准，青璇已然明白，自当配合。”

这巍巍皇权之下，哪有干净的人？哪有对错可分？赵明汤心狠手辣，赵明曜工于算计，赵明易……趁机得利。李青璇纵然是给了赵明易相助的诺言，此刻却是隐隐动摇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