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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山中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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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纪城遇见堂叔纪林,就直接进了营寨,被安排在一处宽阔的营帐中。这处营寨占地不小,有将近千亩大小,其中还有不少行商开下的商铺,专门为了这次山脉开放而设,这一个月的收入,比得上其他地方一年的进项,各类物品一应俱全,也有经营的客舍,只不过价格比其他地方贵了许多。驻守的正式兵卒有六百余人,还有其他雇佣的散兵,一共千人左右。不过其中修为有成之人不过八九个,都是头领一级的人物,纪林就是其中之一,在营寨内颇有威望,给他安排的营帐也是十分宽大。掌管此地的是一位将军,已经渡过开觉之境,修成真气境的修士,官居正六品,比县令都要高上两级,修为就更不要说了,执掌生杀大权。“在这营寨里不要乱窜,军规森严,别看你老叔我在这里有点儿人脉,可要是触怒了将军和两位副将,那就很难办了,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派人给你送去,等明天进山了,可就只有一次出来的机会了。”

纪林修成“元成入真”时间不长,虽然有了品阶,但毕竟资历较浅,在小卒面前还能威风威风,在那群“老家伙”面前还是有所不及。“对了,这一年山里好像不太对劲,野兽比往年要凶残许多,可能会有些变数。前一阵子也有异常,你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什么也别管,直接逃出来就是。”

“哦?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异常?”

“两个月前,经常听见有女人和狐狸的叫声,弟兄们认为是山里的野狐有了道行,反正有法阵也出不来,就没怎么在意。”

纪林顿一顿,皱起了眉头,继续道:“谁知道几天后有位弟兄失踪了,大伙儿在核心地域的一颗歪脖子树上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吊死在了那里,脖子上有两个牙印,浑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将军查看后推测山里应该出了厉害的妖物,就派了一位副将进山搜寻,结果两个月过去了,音讯杳无,现在也没个主意。”

“能让一位偏将失踪的不明不白,这妖怪可能已经化为人形,有真气境的修为了,要是遇上,可是凶多吉少。”

纪城心中盘算着,以他如今的修为,遇见这种事应该直接掉头回去。可是自己为这次会猎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恩师也在背后望着。如果现在退回去,或许师尊不会责怪,可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呢?一逃再逃吗?那还修什么行?干脆回村找两亩地种算了,修行路上,总会有坎坷,谁能一帆风顺?想到此处,纪城坚定了心中所念,无非是小心,悬断山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难不成它还会只找自己一个人?“这一次进山的人,我们都会劝告一下,毕竟人数众多,还有官宦世家子弟,出了岔子我们也不好担当。你今天好生歇息,明天再做打算吧。”

纪林说完,走出营帐,独留纪城一人。纪城看着空阔的营帐,好似回到了草堂的学舍中,拿出干粮,就着纪林送来的热汤肉食吃下了,运功修习几个周天后,自顾睡下了。他还未修至真气境,不能辟谷,也不能靠打坐代替睡觉。……翌日清晨,晨曦初微,纪城早早就起来洗漱一番,做完早课,出了营帐去向堂叔辞行。“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这是一张“破瘴符”,是将军所赐,有解除瘴气,趋避毒物的功效,你拿着防身,切记,一路小心。”

拜别完后,纪城将“破瘴符”塞进胸口上山了。山上路不好走,他将马匹留在营寨中托人喂养,本来该缴纳五两银子的费用,因纪林的关系,也免去了。山路不好走,山上风景却是极佳,层岩翠竹,树木丰茂,百草丛生,若不是山中有妖物,加之瘴气弥漫,倒是个不错的居所。纪城身轻如燕,不多时,就行了近百里路,来到了半山腰处,这时才算是过了外围区域,进入核心地域处有一处关卡,这就需要符牌了。光是这外围区域,就有不少灵草、猛兽,原本和他一路上山的几百人中大半没有符牌,都是为此未来,毕竟这些灵草已经价值不菲,猛兽的皮毛兽齿也深受追捧。期间纪城也看到几株,不过药效尚浅,只能供常人滋养所用,于修行没有太大用处,就只顺手采了一株。至于猛兽,倒是一头也未见到,许是远远的嗅到了生人气息,躲藏了起来。不多时,纪城就来到一处关卡前,向把守的士卒呈出符牌,验明正身后就过去了。一进入核心区域,纪城就发现自己好似到了另一片天地,这里灵机比外界丰盛了两成,瘴气也浓郁了许多,难怪只有修习至“淬元去芜”之人才能来此,换了普通人,估计一个时辰也撑不住。越往上走灵机越发浓郁,若是到顶峰,说不定是这里的两倍,纪城如是猜测。“兄台年纪轻轻,就敢独自上山,在下佩服,不知可有意结伴而行,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闻言,纪城看向身后,那里有两个人,一名白衣青年,十六、七岁年龄,倒是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另一位黑衣中年,其貌不扬,不过身材魁梧,像是主仆二人。方才开口的正是白衣青年。纪城知晓自己年岁太小,却有些气度,所以外人都以为自己来历不小,对此也不甚在意,只是这主仆二人看起来是真的有几分来历,眼下并非太平地界,他不愿与之纠缠,便打算回绝。“在下习惯独来独往,结伴之事,就算了吧,先行一步,告辞。”

说着,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将二人甩在了身后。主仆二人相顾一视,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可奈何之色,没想到纪城拒绝的如此干脆,连话都未等言毕就匆匆离去。“这个家伙,着急什么,我等又不是妖兽,还能吃了他不成?”

“这小子好生无礼,小侯爷您好意相邀,他却毫不领情,放在郡中,谁敢如此。”

“莫急莫急,此人年纪虽浅,可观其气度,似乎也是入了元成入真之境,绝不是易于之辈,若能结交,再好不过;若不能,也不可得罪。”

“这怎么可能?就连小侯爷您都是十四岁之时迈入这个境界,听闻皇城的皇子们罕有这般天资。”

“所以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小觑任何人……”……纪城还不知后面的主仆二人正在推测自己的来历,正向一处山峰走去。往年不知有多少人来过此处,他们回去之后,有的将所见所闻画成图像,写成书籍售卖,有人将其拟合成一册,绘制出一幅完整的舆图,标志上重要路线、地点,获利颇丰。他手中的这一幅舆图十分完备,花了三十两银子才从行商手中买下。所去的山峰中生长有“凝神草”,是炼制“凝神丹”的主药,生食可以凝神静心,增进修士领悟力,就算卖出,也能值数千两,算是山中难得的灵药了。忽然,一股黑影如风一般在他身后袭来,纪城心中警觉大作,施展“游仙步”抽身避开,那黑影一击未中,落在他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吊晴白额大虎,身长三丈有余,头上王纹斑斑,眼睛露着凶光,虎视眈眈盯着纪城。“好一头畜生,差点儿让你偷袭成功,此番定饶不得你。”

这虎兽有了灵智,若论修为可与纪城相当,不然也不会偷袭,此时见纪城丝毫不惧,已经有了退意,,已经虽盯着纪城,四爪却不断地朝后移去。纪城哪能让它退走,取出短剑,欺身上前,一剑刺在虎兽爪上,毕竟只是凡铁,只刺穿了皮毛,落在虎骨上只听“叮”的一声,再也刺不下去。那虎受了伤,退意顿消,与纪城搏斗了起来。有道是“云从龙,风从虎”,这老虎速度当真了得,若非仗着“游仙步”缥缈灵活,还真让它得手。就这样,一人一虎就在林中追逐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突然,老虎露出一个破绽,正欲回头撕咬,纪城飞身绕后,施展一记“纯阳指”,正中老虎眉心,劲力直接穿透头颅,击碎了一颗大树,那虎呜咽一声,径直倒下,额上血流不止,已是气断身亡。至此,纪城斩杀自修行以来第一个“敌手”。见老虎身亡,纪城落下身形,方才若不是为了检验自身实力,也不会斗这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他取回短剑,将虎皮剥了,虎骨拆了,有割下一些上好的虎肉装进乾坤囊又重新出发,这短剑不够锋利,得找个时候换一柄好的。刚才那老虎应该是这一带的霸主,所以接下来的路上没有其余猛兽袭击。而随着深入山峰,瘴气也逐渐消减,这意味着野果山泉都可以直接食用,大大提高了安全的可能。一个时辰后,纪城来到了目的地,开始搜寻“凝神草”。这药草很是难得,哪怕有寻找之法,也要看运气,此后五日时间,纪城都扎根于此。夜晚就找个平阔的草地扎帐篷,撒上药粉,附近的小兽也不敢来侵扰,饿了就吃野果干粮,渴了就喝山泉露水,倒也滋润。或许是运道来了,几天时间,纪城不仅采到了十余株“凝神草”,还有其他收获,就是不在有那虎兽送上门。眼看收获满满,纪城就离开此处山峰,向下一个目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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