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马上就要开饭了，你们希望别人说我们连帮厨也帮不好吗？”

费尔顿边说边踢了厄本一脚，“你怎么搞的？拖地都不会拖？满地都是水能走人吗？给我重拖！”

“教官。”

这时沧零走了过来。　　“什么事？”

费尔顿不耐烦地问。　　“可以请您不要总是针对厄本吗？这样他会越发被大家的歧视的。如果您能多鼓励他一些的话，我想他应该能做得更好的。”

沧零认真地说。　　费尔顿愣住了，他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沧零看了几秒，然后答道：“我认为我已经够仁慈了。”

“可是您总是当众批评他，打击他的自信，这样对待一个入学才满一周的新生有些残忍吧？”

沧零壮着胆子说。　　“残忍？”

费尔顿不禁哑然失笑，“像他那样的人，批评已经是最温柔的了。现在他只是拉低班级的分数而已，如果在战场上，像他这样吊车尾的人会害死全队的人！你说我残忍？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残忍！”

沧零被费尔顿说得哑口无言，她想辩解，但却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论据。　　“零，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没脑子的人啊，怎么会说出这种立场不清的话？我劝你有闲心关心别人，不如多关注关注自己。你的灵力提升得最慢，在班里是倒数第一。”

费尔顿说完恼火地走了。　　沧零愣在了原地。　　是啊，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呢？　　为什么她会对厄本、云雀等人报以同情？　　在其他人都力争上游，鄙夷弱者时，她却在心底同情这些人。　　为什么？　　突然，一个浑身颤抖、瘫坐在雨中哭泣的影子闯入了她的脑海。　　那个影子看上去是那么软弱无能，那么的无助。　　就连站起来逃跑都办不到……没用到了极点。　　“你再怎么跑步也是没用的！你注定就是个废物，因为你的爸爸是低贱的古雷族！”

汉娜和村里孩子的辱骂又浮现了上来。　　“我劝你有闲心关心别人，不如多关注关注自己。你的灵力提升的最慢，在班里是倒数第一。”

费尔顿的脸也浮现了出来。　　“不，我不是废物，我只是和你们不一样而已！”

哭泣的影子嘶喊道。　　“我是我们村的第一名！我是我们村唯一一个考上的！我……我不是废物！”

哭泣的孩子和厄本的影子重叠了起来。　　“零？沧零？”

菲比伸出手在沧零面前摆道。　　“啊？”

沧零回过神来，发现菲比和伽梨都在纳闷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菲比问道。　　“哦——没什么。刚在想事。”

沧零忙打哈哈。　　“快点端盘子吧，其他学生要进来了。”

菲比提醒道。　　“我跟你一起端。”

伽梨走上前来。　　“嗯，好的！”

沧零忙收拾好情绪，匆匆去后堂端餐盘。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坚信自己的能力，我绝不是没用的人。”

沧零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挂的袖扣，在心里鼓励自己。　　伽梨盯着沧零看了一会，然后上前主动端起了餐盘。　　12点开始，各班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来吃饭。　　13班的学生们只能咽着口水，先给其他班级打饭。　　“喂，沧零，你注意到没有？”

一边的菲比小声说道，“老生和新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了。”

“是吗？”

沧零抬头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果然这两类人有明显的差别。　　“老生个子普遍高一些，走路目不斜视，而且腰杆都挺得特别直。相反新生们都喜欢东张西望，走路也拖拖拉拉的。”

菲比总结道。　　“也有刚入学就像老生的，比如那个金毛男。”

伽梨说道。　　沧零和菲比一起扭头看保罗，果然发现他的腰杆也挺得笔直，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几年的老兵一样。　　看到保罗的仪态，沧零她们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哟，这不是那个好管闲事的三人组吗？”

这时，佐恩和希文走了过来。　　“希文，你说她们怎么会出现在后堂呢？”

佐恩故意大声问道。　　“肯定是吊车尾了呗！倒数第一才会帮厨嘛！”

希文也故意大声答道。　　“请抓紧打饭，后面的人还在排队呢！”

沧零忍着火气说道。　　佐恩得意洋洋地把餐盘递了过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我多打点，像我这种尖子生需要充足的能量。”

沧零气恼地打了一满勺的奶油鸡肉卷递了过去，正准备倒在他的盘子上，突然佐恩把盘子往回一抽，鸡肉卷立即全掉到了地上。　　“喂、喂、喂，你怎么搞的啊？会不会打饭？你看看一勺的鸡肉卷都被你弄掉了，你这是浪费粮食，知道吗？”

佐恩挑衅地说道。　　沧零气得满脸通红，正欲重新给他打菜，突然从旁边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握住了佐恩的手腕。　　“干嘛啊？”

佐恩不爽地扭头喊道，结果发现彼得•林奇正盯着他。　　“教官长！”

佐恩手中的盘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如果能用颜色来描绘佐恩此刻的表情的话，那一定就是白中掺着红、红中泛着紫、紫中透着绿、绿里拌着黑。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林奇紧抓着佐恩问道。　　“我、我……”佐恩颤抖着不敢回答。　　“他叫佐恩，12班的！”

旁边有人迅速“出卖”了佐恩。　　“你刚刚故意抽回盘子，让菜肴掉到了地上，我没说错吧？”

林奇冷冷地问道。　　“不是！是她……”佐恩回头看了沧零一眼。　　“我明明看到是你。”

“我……”　　“康顿虽然不收学费，但不代表学院的钱就是天上刮下来的。你这是在浪费食物、浪费金钱，知道吗？”

林奇厉声问道。　　“对、对不起！教官长！”

佐恩慌忙道歉。　　“拿扫帚来。”

林奇转头对沧零她们说道。　　“扫帚？”

沧零还在发愣，伽梨已经把扫帚递了过去。　　“把地上的菜扫起来。”

林奇将扫帚和餐盘递给佐恩。　　佐恩不敢怠慢，立即火速将地上的奶油鸡肉卷全扫进了餐盘。　　“给我吃掉。”

林奇命令道。　　“啊？”

佐恩呆住了。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林奇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