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话务员邦尼从没早上空腹喝过红参乌鸡汤，不过暖暖的汤确实让她好受不少。她也终于有精力仔细听听高乐到底要干什么了。邦尼打小就有着与年龄不匹配的成熟感，多年的社会阅历更是将她的锋芒打磨的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单调重复的工厂生活暂时让她麻木，跳出这个环境的邦尼像是海绵吸了水一般，逐渐的饱满伸展，好好睡了一觉加上红参汤加持，邦尼的眼神恢复了灵动，她不自觉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至少一米九的个子，总体谈不上健壮，但在邦尼的衬托下简直就是老鹰捉小鸡了。高颧骨，高鼻梁配上似乎从没打理过的短发。高乐此时正咧着嘴叼着一根牙签，目光随着年轻服务员的来来往往而游动。邦尼翻了个白眼，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腿往回收了收。“还要点什么不？”

高乐拿下牙签，一脸真诚的发问。“先不了，已经吃好了。”

邦尼浅笑下，显得礼貌又端庄。高乐定定的瞅着邦尼，右手食指勾起挠了挠脸，嘿嘿笑起来。这一笑可给邦尼笑毛了，高乐倒是不回避邦尼疑惑的眼神，四目相对，硬是让邦尼忍不住先把眼光错开。不说别的，以往邦尼在跟人对眼神的时候从来没输过，“管他是有理没理，气势不能输。”

邦尼在湖南打工时就是这么实践的，无论是黑心的老板，少给菜的小贩，还是多收钱的路边摊，邦尼就一个字：刚！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邦尼都能刚则刚，坚毅如刀的眼神配上咋咋呼呼的东北口音，一掐腰，硬是能把一米五打出一米八的气势。这回换成邦尼犯嘀咕了，这人是啥大病啊一直瞅我笑，还不是好动静的笑。邦尼皱起眉头又抬头看一眼，果然高乐眼神就没离开过。邦尼还不知道，高乐只是单纯的不要脸。或者说对羞耻感的感度有异常人。“跟我干吧，你先从话务员做起，我让刘姐带你。”

高乐托着下巴，还是直直的瞅着邦尼。邦尼惊讶了，感情之前你还没打算用我是怎么着？没定下来就拉我回去寝室睡觉，没定下来用我就拉我搬箱子？多亏厂子那边我还没提离职。。。这么想着，说出来的却是柔柔诺诺地：“好哦。”

高乐睁大眼睛，往后背靠了靠坐定：“你要不还是好好说话吧。”

邦尼白眼要挑到天上去了，一个字“行！”

说的咬牙切齿的。高乐笑出声来，“这才是你，来擦擦嘴。”

手拿着一张纸巾直接伸过来，没等邦尼接过来，高乐自己探起身用纸巾轻轻的在邦尼嘴角上点了几下。十三年后邦尼跟萧瑶谈到这一幕时还不忘吐槽，“说实话，当时我是忍着恶心的。什么人啊，什么关系啊，这么没有边界感。”

老生常谈，邦尼当时还不知道，高乐不是没有边界感，他只是单纯的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