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轻蹙眉头：“有话直说，谁吃了你不成？”

郑娥莺哭道：“回长公主，是臣女的错，是臣女不知哪里惹恼王妃，才会使王妃恼怒，推臣女下水！”

端的是梨花带雨，弱不禁风。长公主皱眉问：“五王妃，她说的可属实？”

竹小然冷笑：“回长公主，郑三姑娘方才分明说王爷只是见郑侍妾漂亮，才纳了郑侍妾，但我并没有恼怒，也不记得曾经推过郑三姑娘下水呢？恩？”

许蘩书也道：“是啊，我不信小然会推郑三姑娘！”

郑犹怜红着眼眶：“王妃虽尊贵无比，可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舍妹何时说过那大不敬之话！且大家明明都看到了，是王妃气不过才推妹妹...”“青濛，掌嘴。”

竹小然冷冷道。“是！”

郑犹怜还没反应，已经被狠狠地打了两巴掌，“好叫郑侍妾知道，一个侍妾岂可言语冒犯王妃！”

郑犹怜的脸迅速红肿，竹小然暗乐，青濛，好样的！竹小然环顾四周，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听清：“请问，刚刚在座有谁看到本王妃的手碰到郑三姑娘了？而不是，只单单看到郑三姑娘突然跌进河里？”

众贵女们面面相觑，没人回答，毕竟谁愿意为不相干的人得罪王妃呢？许蘩书冷笑：“可别是郑三姑娘自己跳的，好栽赃陷害小然！”

长公主问竹小然：“五王妃，你有何话说？”

竹小然正色道：“人在做天在看，臣妾问心无愧，没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做过的是也绝不会否认！”

郑犹怜姐妹面色发青，突然一名丫鬟走进来，见了此情景，朗声道：“公主殿下，五王爷让奴婢带句话给五王妃。”

长公主点头示意她直接说。那丫鬟道：“王妃，五王爷听闻院内之事，吩咐奴婢进来通传：郑侍妾是王府侍妾，如若有何不妥，王妃尽管处置，不需有任何后顾之忧！至于郑三姑娘，要知道，跟王妃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

一番话说完，大家眼神瞬间变了，又羡又妒。长公主纳罕，先前的郑王妃也没见小五这样袒护，这竹小然什么来头？竹小然暗中给上官夜宸点个赞，道：“既然王爷发话了，不处置不行，郑侍妾公然联合妹妹诬陷本王妃，本王妃记得，前不久郑侍妾刚被杖责二十吧？”

说着不顾郑犹怜红一阵青一阵的脸，道：“看来杖责对郑侍妾不管用，那就禁闭三个月，至于郑三姑娘，本王妃虽不知你为何要以自残的方式与本王妃过不去，可是念你年幼无知，本王妃便不计较了。”

郑犹怜死死攥紧手，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记，咬牙切齿道“婢妾知道了！”

郑娥莺难以置信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凭什么！“皇后驾到！”

皇后到了？大家纷纷跪下，只有长公主仅轻轻福了一下：“皇后娘娘。”

一身宫装的皇后雍容华贵，“公主无需大礼，大家也平身，今日是长公主的宴会，尔等不必拘束。”

“谢皇后娘娘。”

众人齐声道。皇后见狼狈的郑氏姐妹，奇怪道：“这不是郑三姑娘，怎么全身都湿了？”

长公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郑三姑娘因着一些误会，掉进水里。”

谁知郑娥莺突然跑到皇后面前，重重跪下：“皇后娘娘，求您做主，救救姐姐吧！”

竹小然摇头，简直不知死活，猪就是给笨死的。皇后问：“郑侍妾？她怎么了？”

郑娥莺哭到：“刚刚臣女不知哪里得罪了五王妃，让五王妃诬陷臣女冒犯王爷，家姐因维护臣女，被王妃罚禁闭三个月，可她刚受重伤，还没好又要关禁闭，她怎么受得了！求皇后娘娘做主，一切不是，都让臣女承担好了！”

许蘩书大怒，道：“好个郑娥莺，断章取义，蒙骗皇后，简直胆大包天！”

说着一五一十地告诉皇后所有事情的经过。下人给皇后搬了椅子。皇后听罢，道：“竟有此事，可依本宫看来，郑姑娘可曾言语冒犯五王爷除了当事二人无人可解，只郑姑娘落水一事真相不明，五王妃便以诬陷为由惩罚郑侍妾，有些不妥吧？大家觉得呢？”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是啊，仗着王爷偏护也不能这样不讲理啊。”

“是呢。”

许蘩书担心地看着竹小然。竹小然回以安抚一笑，“回娘娘的话，此事却是臣妾处理不当，但正如皇后所言，眼下我和郑三姑娘都拿不出实在的证据证明真相，您认为该如何处置呢？”

皇后说：“说来，这也是五王府内务，只是郑三姑娘求到本宫面前，倒在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了，公主，你是东道主，你有何意见呢？”

许蘩书道：“娘娘，公主，臣女倒有个简单的法子。”

公主正好觉得棘手，当下道：“说来听听。”

郑犹怜听了，有些担忧，她可是知道许蘩书是站在竹小然那边的！许蘩书说道：“总所周知，我朝重誓，若是违背誓言，要天打雷劈的，不如让五王妃和郑三姑娘二人对着黄天厚土发誓，若是所言有假，其便一辈子无孙无子，孤独终老。”

竹小然道：“本王妃愿意发誓！”

皇后道：“郑三姑娘，你呢？”

郑娥莺血色尽失，身子微微发抖，她僵硬道：“臣女、臣女也记不清了，或许，这其中有误会，王妃不必当真许下誓言。”

一旁的贵女见状，暗暗耻笑，让郑娥莺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皇后脸色很不好，大声道：“郑三姑娘，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依本宫看，确凿无疑是你设计陷害五王妃，还欲图欺瞒本宫，可知这是死罪！”

郑犹怜见瞒不过，跪着爬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饶命，舍妹年幼荒唐，却无坏心，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皇后冷哼一声，因着尚书府的势力，暂时吱声。长公主给个台阶，道：“皇后，今日不如卖我一个面子，饶过这个丫头吧，本宫做主罚郑三姑娘在尚书府反省，三月内不许出门！五王妃，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