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但江离听愣了，就连附身在他身上的白泽都是精神一震。“有故事！”

“这小丫头和你这原身绝对有故事，你都搜原身的记忆了还让她过来……。”

“是想接盘？”

江离一头黑线，他根本就没搜到关于小鱼儿的记忆。本想着刷对方的好感度的，现在看来这好感度有点走歪了！师慈徒孝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旖旎起来了！江离没有理会白泽在他脑海中一直乱叫，而是目光平静的看向她。在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选择。小鱼儿见他没有反应，满心的喜悦都凝固在了脸上。“您还是怪我了。”

她手放在腰间两个手指扣在一起，像是做错了的孩子低下了头表现的极为委屈。纠结了一阵她缓缓抬起头，鼓足勇气说道：“师尊，您惩罚我吧！”

“只要您能原谅我不管什么样的惩罚我都能接受。”

江离觉得这谈话越发不对劲了。他可不打算惩罚，虽然他可以让小鱼儿去面壁思过这样就不用头疼两人的关系了，但是要是真惩罚了只会拉远两人的关系。小鱼儿是天命之子，他迟早需要面对拉好感的。斟酌了一下语气，他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

小鱼儿有些发蒙，但听到江离的语气缓和后马上又笑眼弯弯的说道：“和往常一样啊！”

“您教导我修行，然后我跳舞给您看。”

“您之前受伤我都好久没来单独找您了，我感觉我修为都倒退了，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小鱼儿瘪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江离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跳舞。虽然后面的话说的奇奇怪怪，但也还算正经。他最怕的就是小鱼儿真跟原身有些感情纠葛，他对这个是最敏感也最不会处理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在小时候把那些未婚妻都揍了一顿。“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你真觉得她是来给你跳舞的？”

白泽在他脑海中阴阳怪气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还让你帮她检查身体你真的觉得正常吗？”

江离头上浮现一层黑线，要不是现在打不过他真想把白泽揪出来把牙打掉。“你的进境还是比较快的，并没有因我不在而懈怠。”

江离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严师的模样：“你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想要问我直说便是，起舞就不必了。”

小鱼儿眉头微皱，一双充满灵气的眼中带着疑惑。“师尊你变了，你以前最喜欢小鱼儿的起舞了，尤其是在月光下，我起舞您奏琴。”

“如今小鱼儿都觉得您有些陌生了。”

江离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敲了敲令牌，传音给魂老道：“能搜查她的灵魂记忆吗？”

“或者潜移默化的改变她的认知……。”

之前江离在东玄界的时候就曾让魂老搜查过方鼎的灵魂，但却无法搜查。只能通过潜移默化去改变卫真的灵魂来间隙两人关系，从而抽取方鼎的气运。魂老被敲醒很快便将灵魂力量如触手般向小鱼儿探查而去，但却很快就回来了。“少主，她的灵魂跟那个方鼎一样都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保护起来了。”

“想要用灵魂力量影响他恐怕也做不到。”

江离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在考虑很多事了。以小鱼儿对原身的忠诚度来看，自己要是真暴露了，恐怕想从对方身上获取气运就是天方夜谭了。小鱼儿不像方鼎，身边并没有那么多羁绊，在宗门中对师姐师兄的态度也是可有可无，唯有对自己上心。如果他没有附身天圣宗主的话，他完全可以用间离两人关系的方法来减少小鱼儿的气运。等吸收到堪比小鱼儿的气运后便能将小鱼儿斩杀，这样也能吸收到全部的气运。“难道真要将她囚禁起来吗？”

江离有些头疼，小鱼儿身上的气运比方鼎还要高，而且他怀疑自己杀了他师尊鸠占鹊巢已经让小鱼儿的气运降低了。这种天命之子定是奇遇不断，遇到困难化险为夷，要是真和她敌对起来只会有无尽的麻烦。他在心中传音给白泽和魂老：“你们会奏琴吗？”

魂老很快便给出不会的答复。白泽则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江离眉头皱的更紧了，学琴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但他什么身份！想要听曲便有的是人排队给他演奏，哪怕是圣地圣女，亦或是欲妙轩等琴舞双绝的花魁也得清场为他独奏。这些年他听得多了也懂得些琴理，但要让他弹奏确实有些难为人了。“一株药王我保证让你成为大师！”

白泽陡然开口，并快速解释道：“不是简单的奏琴，而是包含攻击疗养凝神静气等一系列功效的琴法。”

“成交！”

在江离同意的瞬间，一股股记忆便传输到他的脑海中。其中包含了许多琴道高手的弹琴感悟，也有这门《孤月吟》的琴声弹奏之法。仅仅是扫了一眼，江离便能感受到这琴功的妙处，怎么也是仙道大能的功法，功效斐然。江离有些诧异，这种级别的功法不是谁都能拿的出来的，而且白泽拿的这么轻易，显然身上还藏了不少好东西。不过他倒是没将土匪那出拿出来，只要白泽一直跟着他，他迟早能将这狗东西掏空。待全部传输完成，江离忽感手指似乎都变得灵活起来，有种想要马上弹奏曲子的冲动。他立马进入状态，头微微扬起幽幽的叹了口气：“人不都是在改变吗？”

“没有改变又如何成长。”

江离低下头平静的看向她，没有在多说话，但仿佛什么都说了。小鱼儿从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眼神，有欣慰，有失落，还有浓浓的惆怅。是了，哪怕一切都是师尊想要激励他们的手段，但真的被徒弟接连背叛又怎能不伤心呢。或许师尊也累了。就在她准备出声安慰的时候，江离从原身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把古琴。“也罢，我便再为你弹奏一曲吧。”

江离纵身一跃，盘坐于屋顶之上，月华如云烟洒落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好似不愿打扰。他缓缓抚动眼前的古琴，白衣胜雪，在月色下宛如神衹一般，琴弦拨弄如天音，响彻在山峰之中，犹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超然物外十分祥和。一时间小鱼儿都看呆了。她从未听过师尊弹奏这首曲子，这时候师尊的长相倒不重要了，那股意境和令人情难自抑的琴声便足够引人目不转睛了。不过很快她便缓过神来，脸有些发红，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浅笑起来，别有一番风情，江离都略微差异。小鱼儿伴随琴声，在明月的照射下随之舞动，娇躯轻盈柔美，曼妙多姿，螓首微扬，眸若晨星，仿佛跟这首曲子融在了一起。而随之而来的还有江离开始增长的气运。“终于吸到了！”

江离暗叹一声，看小鱼儿也觉得顺眼起来了。之前她这个弟子可谓是一毛不拔，不管表现的多么忠诚，气运始终巍然不动，让他都不由心生疑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