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全名。他笑起来，笑容温和敦厚，“如果要杀轩，为什么不选在囚禁你之时，为什么不选在你回到西凉之后，为什么选在两年后？你不觉得这个时间太迟了吗？”

她冷笑，“一点都不迟。我的孩子长大了，他登基了。我隐忍至今，现在杀你，不早不晚刚刚好。”

“杀了你，北齐无天子，国定大乱。西蜀定会趁机扩张，吞噬你们的疆土。我们西凉会安稳百年，没有后唐和北齐两大国，有南楚做后盾，我的儿子他什么不能应对？”

她有归鸿的死士，人人都会效忠她的孩子。瑞宝有南楚的伯伯和兄弟，一旦有难，定有支援。炎冰和绿萼红蕊等人，对他定会忠心耿耿。再有欧阳蟒、解梓晟几人，自然为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西蜀孟辰芙与她巾帼相惜，绝不会为难她的孩儿。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秦轩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笃定，还有仇恨。当初北齐大雪纷飞，她没有选择纠缠杀他，而是速速逃离，回去西凉。此后，亦不管不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谁知道，竟在此处等着他。他背靠着老松，“你以为你现在就能杀我？”

她面色冷淡，“当然。”

他蹙眉，“为什么？灼灼，普天之下，对你最好的人是轩，为你倾尽天下的人也是轩，可轩什么都没得到。”

“因为我不爱你。就这么简单。”

“呵……”他笑起来，“南宫煜不过一介自私自利的暴徒，为了国家和南宫家，宁可用你的子民和你的性命豪赌。他爱你吗？不……他只爱他自己。”

卿灼灼面色依旧冷然。秦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灼灼，南宫煜并非良人，他喜欢邀月公主，却移情别恋于你，将邀月狠心抛弃。他喜欢你，却因为毁了容貌，就抛弃妻子而去。这样的人，他也配谈爱吗？”

他有些疯狂起来，“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恶棍、混蛋、冷血动物，他不值得你爱，不值得拥有这天下间最美丽的女人，最可爱的儿子……”这一切，或许是秦轩最渴望的。他一直渴望与卿灼灼琴瑟和鸣，帝后情深，生几个乖巧的孩子，让嫡子做太子。他要得很多吗？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