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半晌后，卿歌强忍着愧疚，紧攥的手被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颤声问道。“没事，死不了！”

清秀俊朗的脸上满是倔强与隐忍，此时卿歌知道，眼前的姜离再也不是十年前的姜离了“你为什么要去白霜城？”

半晌也不见身后传来声音，卿歌自觉地闭嘴不再说话。卿歌不知道姜离去白霜城的目的，但是白霜城此刻却是危机四伏。她不知道桑陌怎会如此放心让姜离独自出来？半道上，姜离掏钱换了两匹快马，所以不到两天后，卿歌与姜离就回到白霜城。只见白霜城宛如一座死城，飞絮的冥纸像漫天飞舞的白蝶般花枝招展。大街小巷上没有半点人影，每家每户的门窗都紧闭着。卿歌和姜离两人一前一后孤零零的走着，陌路相逢，一个有口难开，一个沉默不语。“看来这白霜城真要亡了！”

姜离的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阿离，你怎么会这么说，这城里可住着千万多的百姓。”

听得一清二楚的卿歌，皱眉道。“是么？无所谓，反正也快要死了。”

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卿歌不语，因为她问心有愧。当卿歌与姜离走到城主府外，等候已久的陆雪鸢训斥了女儿一番，面上虽然训斥，可关切的目光早在训斥前就已经打量过卿歌全身。“母亲，这是……”转身看向身后的姜离，却发现早已不见他的踪影。卿歌蓦然想起了什么，澄亮的眸子满是歉意。可是不管她如何愧疚，她还不了姜离两条命。“你身后的那孩子已经跟着彩儿进府去了，凝儿，你告诉母亲他是谁？”

陆雪鸢疑惑道。“他叫姜离，是我的……朋友。”

卿歌道。“镜花水月的姜家家主姜离？”

陆雪鸢惊声道。卿歌点了点头，陆雪鸢还想再问，但还未张口，一道尖叫声杀了过来。“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咚…咚…”下人的话未说完，后面的房屋轰然倒塌。满天扬起厚厚的尘土，视线完全被挡住。“吼！吼！”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体型硕大无比的猛兽从废墟后蹿了出来，吼声震耳欲聋。“母亲，小心！”

卿歌惊呼，翻身护住陆雪鸢。“吼！吼！吼！”

又是一阵嘶吼，卿歌看着那狰狞凶猛的野兽。突然，一道回忆闪现，方才一脸煞白的卿歌顿时喜上眉梢。扶着陆雪鸢站稳后，卿歌转身迈着毫不迟疑的步子走向那凶残的猛兽。“小白！小白！”

卿歌大声喊道，抬手欲抚上那白色的毛发时却被它的怒吼震得七荤八素。还未待她清醒，又一爪子将她拍了个人仰马翻。“小白！小白！是我啊！我是………”未当卿歌说完，一道带着深恶痛绝的声音从猛兽的身后杀了出来。“畜生！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竞敢跑出来伤人。”

话毕，三声长鞭稳稳地落下，接着卿歌只觉得耳边又是凄厉的嘶吼声。挣扎中，卿歌感觉脸上湿湿的，抬头只见那血红的兽眼里布着厚厚的水雾，凝结，滑落。此时心急如焚的陆雪鸢拔出手中的霜华剑，一招漫天飞舞使得淋漓尽致，接着只见压着卿歌的那只爪子上渗出细密的血珠，而后迅速凝结成一股细流，吧嗒吧嗒的滴在卿歌的脸上。“住手！住手啊！不要伤它！不要…咳…咳……”卿歌奋力的朝陆雪鸢喊道，话未说完便被自己口中溢出的鲜血呛了回去。就在这时，猛兽舔了舔卿歌脸上的鲜血，嘶鸣一声，接着便破门而出。“你到底是谁？”

姜离紧绷着身子，右手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烈阳鞭，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卿歌看，半晌后，怒声道。“……”卿歌不语，她知道姜离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