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丶贤内助帮扶有方，立拱模大样初成。

知府马识途在严惩了邱得财的同时，还表彰了官庄港两岸民众集资修桥的义举，大大地激发了人们修桥的积极性，笑天狮子山下热闹非凡，僧敲木鱼山上钎锤叮当，采石的人们一回生二回熟，从开始老虎咬石滚无从下手，到认准纹路在巨石上打一排眼，再将錾子插入眼中，十来个人用大锤一齐用力猛打插在眼中的錾子，不几下巨石就被涨开了，并且整齐划一，照此方法大石改成了标准石材，人们用錾子除去毛棱加以抛光，合格的石料就成功了。有了采石的成功经验，人们的信心更足了，进度也有了飞跃，成批合格的石料也陆续运到了工地。

任惟善是修桥的技术总监，是工地上最忙碌的人，为了时刻把关，他在工地旁搭了一间简易的工棚，吃住在工地，日夜操劳。

万丈高楼从地起，永久大桥在桥墩，桥墩的强度直接关系到桥的寿命，为了加强桥墩石头的结构力，任惟善费尽了心血，他曾跟随师父建过不少石拱桥，但都在北方，北方与南方最大的区别是降雨量不同，北方一年的降雨量还不到南方的五分之一，河港的水流量也自然小了许多，大多数港汊基本上只是雨季有流水。而南方的河港情况更特殊，除了降雨量大外，还有多条溪流众多名泉汇集，特别是官庄港，汇集了南北溪、安丰港和琅桥港之水，南北溪水流最大，是官庄港的主要溪流，仅南北冲就有名泉四眼，其中酒鼻泉流量最大，因左右各有泉眼，并且对称，故被人们称为酒鼻泉，左右两个泉眼各自喷涌清泉水，迳流数百米汇成淙淙流水，流经笑天狮子山屁股底东侧时，又与蛤漠泉水合流，自南向北涌流直下，形成十里有余奔腾湍急的南北溪，南北溪水流滚滚自南向北冲着汪家畈而来。当临近汪家铺时与来自花园南侧山坡的花龙泉、和平畈中的鲤哈泉两股巨大泉水相聚，合为一体，形成了咆哮不羁的洪流，一年四季横冲直撞。在如此水文条件下修桥，对于他来说，也是大姑娘坐桥头一回，为了确保桥墩坚固，他广泛地征求长者们的意见，一开始人们建议用石灰砂浆，他考虑到桥墩长年浸泡在水中，石灰沙浆在水中一浸泡就没有了结构力，觉得石灰沙浆达不到要求，必须另想办法。他经过多次试验，摸索经验，发现用糯米煮粥调和石灰沙浆干了以后比钢还硬，但长期浸泡也会有变形的可能。究竟用什么材料为好呢？为此，他对各种砂浆进行了反复比较，进行长时间的浸水、压力和韧劲测试，最后得出桐油石灰最佳的结论。桐油调和石膏是民间用于桶盆补漏、泥缝的佳品，桐油调和石膏满月后不仅坚固耐用，而且具有高强度的防水特性，唯一的美中不足的是石膏需要从外地购买，货源恐难保障。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任惟善尝试用石灰代替，经过试验，桐油调和石灰效果与石膏相同，并且也得到了老人们的认可，于是他决定采用桐油石灰勾缝，以达到结实防水的功效。

填缝剂解决了，但任惟善仍是忧心忡忡，他曾见过乌鱼精作怪，刚筑好的挡水坝转瞬之间便灰飞烟灭了，乌鱼精殁了，保不住还会有残余的虾兵蟹将兴风作浪，加之这港上水流湍急，要确保桥墩安全，在桐油石灰勾缝的同时还必须采取其他的措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反复琢磨，觉得采用榫卯结构垒石，可以把所有的石料连为一体，加上桐油石灰勾缝，稳固程度完全能够确保万古千秋。

在坚硬的花岗岩石上打造榫卯，并确保严丝合缝，是一项精准的技术活，别说是刚刚学会采石的农民，就是熟练的石匠师傅，也胜任不了如此严密的细活，如今在港上义务投劳的民工中根本没有人能胜任，这榫卯加工的担子就全落到了他一人肩上。为了节省时间，他决定在石料上打出三角形凹槽，再用铸铁嵌榫的办法，以达到把石块连成整体的构想。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每一块石头上都要打造出好几个凹槽，为了不误工期，他吃在工地，住在工地，昼夜加班加点，一晃十多天过去了，桥墩石料凹槽的加工是成功了，可那么多石料，并且每一块石料上都要凿出六个凹槽，凭他－人之力，少说也要几个月，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哪经得住他那么拼命地干？没多久，人也黑了，身体也瘦了，双眼也熬得红肿了。

金花是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有情有义更有心，她见到惟善一心扑在工地上，睡的是窝棚，吃的是凉食，既操心又劳碌，日夜操劳，人变黑了，身体瘦了，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而她只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心疼也只能深藏心中，按照当地风俗，未过门就是闺女，闺女是不能见未来男人的面的，必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闺房描花绣朵准备嫁妆的。好在她生在小户人家，加之父亲早亡，帮助寡母维系这个家庭，出头露面实为常情，故没有了那么多繁文缛节。为了心上人，她顾不了许多，自从惟善吃住在修桥工地之日起，她就来到了工地，为工地烧茶倒水，为长住人员烧火做饭，隔三差五为惟善煲汤进补，平日关怀备至。可任惟善重任在身，设计方案不能出现丝毫纰漏，那么多石材需要他亲自凿槽嵌缝，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怎经得起这么没日没夜的操心和劳碌呢，才十天半个月，体重就减了十多斤。

金花心疼啊！她寻思着，操心的事咱替不了他，出力的事是不是可以帮他减点轻呢？的确，凿槽嵌榫是技术活，人们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自己为什么不能练就这手活呢？要是自己练好了这凿槽嵌榫的活，不就可以为他分担一份担子吗？说干就干，她从陈爹那里借来了工具，回到家里躲在没人的地方练习，没日没夜的苦练，手被打起了血泡，磨出了老茧，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几天的刻苦练习，终于掌握了凿槽嵌榫的技巧。

那天，她早早地来到了工地，人们还没吃完早饭，她便叮叮当当地凿起了凹槽。任惟善忽然听到叮叮当当的凿石声，心中一惊，心想，从采石场到工地目前还没有人会凿凹槽，难道是有人故意捣乱？如果凿坏了一块石料，那就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啊。他急忙放下饭碗，三步并做两步急匆匆地跑向料场，定神一看，原来是未婚妻金花，她不但凿得有模有样，而且凿的凹槽整齐标准与自己凿的毫无两样，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要学会如此繁重和复杂的石匠手艺，该要付出多少血汗和毅力啊！他面对心爱的女人，心中热血翻腾，他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是想为自己分忧，看到她满手的血泡和老茧，热泪不禁脱眶而出。

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哽咽地说：花，你，你这不是作贱自己吗？何苦呢？看你这满手的血泡，你不痛我还心疼呢，像这种苦力活，哪是你们女人干的呢？……

看你说的，女人就天生在家里享福？人家不是心疼你吗？工地上那么多事，事事都要你操心，光是桥的设计和施工你都忙不过来，还有那么多石料靠你一个人凿槽嵌榫，看你累得哪像个人样了？设计和施工是技术活，我想帮也帮不了，这凿槽嵌榫虽也是个手艺活，手艺活靠的是熟中生巧，短时间突击练习也能行，无非是多练几次，我想只要多下点苦功，我一定可以学会，这忙还是帮得上的．前几天没来工地，偷偷地练了些时，虽说没有你凿得周正，没有你凿得快，但也可以用，我凿一个凹槽你就可以少凿一个，多少也能减你点轻啊，只要能帮得了你的忙，苦点累点算得了什么……。金花含情脉脉地说。

任惟善的眼睛湿润了，把金花的手抓得更紧了，激动地说：金花妹子，我任惟善有幸遇到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有妻如你夫复何求！

金花挣脱了任惟善的双手，脸上飞红地说：你呀，看人们都上工了，看见了多难为情……

有什么难为情的？咱俩是订过婚的，又不是见不得人。任惟善大咧咧地说。

这时人们陆续来到了工地，见金花凿出的凹槽，一个个啧啧称奇。

官少卿伸出大拇指，连连夸赞说：金花姑娘真乃奇女子也！不愧为惟善兄之贤内助，如此真情感天动地，必将传为佳话。

被官少卿和人们一阵称赞，金花脸上更加飞红，她低着头，紧抿着嘴唇，飞快地凿着凹槽，任惟善有未婚妻帮助更加来劲，两人一左一右，两把锤子上下飞舞，叮叮当当悦耳动听，不几天工夫，桥墩的石料就全部加工完毕。

陈爹见石料的凹槽全部凿好，便按照凹槽的形状和规格制作成模具，购买生铁准备翻沙浇铸。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指挥着十付红炉日夜加班，只见陈铁炉的风箱呼拉不停，炉中煤火蓝苗呼呼，溶化好的生铁水红红冒火，浇铸到模具中青烟嗤嗤，一个个合格的拉拴瞬间成形。

经过近两个月的努力，建桥墩的石料和铸铁拉栓全部备齐了，桥墩的基坑也清理完毕，任惟善带领技术监督组对材料和工程进行了全面的验收，接着便开始了桥墩修建。桥墩的质量直接关系到桥的安全，每砌一块石料，任惟善都要亲自动手，特别是石料之间的卯榫嵌合和每一块石料之间的勾缝，他必须亲历亲为。石料之间的卯榫是他和金花亲自设计和亲手制作的，砌起来得心应手，卯榫之间严丝合缝，所有的石料完全形成了整体，再用桐油石灰粉充填勾缝，既能使之达到完美的结构力，又可起到隔水防锈的作用。

桥墩的修建很顺利，在任惟善的带领下，工匠们用心用力，不到五十天四个桥墩就圆满建成，为了顺利起拱，任惟善采取了最稳妥的办法，先在桥墩上用木材制作一个拱桥模型，有了模型再起石拱既安全又省事。

立模是牛宏贤的拿手活，他做了几十年的木匠，立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模，大多是做屋造型的模，也有不少是修建涵洞的模，几十年的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的本领，有着丰富的立模经验的他，听说要先立模，便拍着胸脯说：惟善啊，这立模的事你就交给我吧，好久没摸斧头把了，手正痒痒呢。

任惟善在承接新县衙的建筑工程时见识过牛大爷的工夫，只是年龄不饶人，毕竟已是七十开外的老人啊，怎么忍心让他去干那力气活呢？他笑着对牛宏贤说：大爷，您老的手艺晚生知道，精神头也的确是称得上是宝刀未老，可毕竟是古稀之年了，气力活还是让年轻人干吧，您老在技术上把个关，当个技术总监吧！

啊？！嫌我老了？不错，老朽是痴长了几岁，可是，说我老了我还不服呢，不信？咱俩掰掰手腕……牛宏贤不服气地说。

任惟善呵呵一笑：大爷，您不老，精神好着呢。我知道，您是认为技术总监是个闲职，可有可无，不如抡斧头痛快，是的，抡斧头出力出汗是痛快，可那只是立模这盘棋中的一粒棋子，而技术总监则不同，它才是这盘棋的操盘手，决定着棋局的胜负，肩上的担子重着呢，技术把关直接关系着立模的效果，而立模的效果又直接影响到桥的成败……

牛宏贤是个知书达理的爽快人，见任惟贤这么一说，就顺坡下驴，假装生气的样子说：行了、行了，别跟我上大课了，你牛大爷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跟你开玩笑呢，好吧，老朽就把把技术关，不过总监还是你自己干吧，当个参谋，跑跑腿什么的老朽当仁不让。

任惟善高兴地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这立模的大盘子就请您老多费心了。

牛宏贤爽快地应承道：好说，好说，老朽既然应承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到时候只管验收好了。

三个桥拱的立模是一项大工程，需要大量的木材和抓钉，好在官庄港地处丘陵地带，原始森林颇多，满山一往冲天的松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抓钉就更不是个事儿了，陈铁炉十付红炉，用不了两个时辰，打出来的抓钉就用不完。

拱桥立模方案确定之后，牛宏贤带领木民工上山伐木，木匠们就在工地上搭起了多处锯料架，十几把盖锯昼夜不停，山上运来的粗大松树分解成了一块块夹料和方形形材。

立模是木匠的基本手艺，它没有太多的工艺，更没有榫卯和清缝，是一个粗放形工程，是木匠就能做，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木匠师傅们带着徒弟就开始了紧张的施工，他们根据任惟善设计的图纸，在牛大爷的指挥下苦干巧干，用了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三个桥拱的模就立好了。

任惟善经过仔细地检验，外观和承受力都是上好的，人们纷纷伸出了大拇指。

模立好后，任惟善便开始了对桥拱的测量，根据测量的数据计算出石料的数量以及每块石料的弧度和尺寸，规划出每块石料公母榫的位置、尺寸和样式。全部测算完毕后，向石料场下达了生产石料计划，要求石料场必须按图纸的规格保质保量地生产石料，公母榫符合标准，迎阳面打磨平整，制作完成后落上工匠的姓名并按顺序打码编号。

笑天狮子山和僧敲木鱼山两个石料场接到生产石料计划后，迅速组织工匠开展加工，山上山下锤声震天，号子声此起彼伏，起石的大锤发威，嗨声铿锵；排料的錾子显力，小锤叮当；抽榫的精工细凿，边凿边像；打磨的石硝飞舞，有模有样。整个石料场组织缜密，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效率异常，一批批合格的石料摆满了大路两旁。

从石料场到修桥工地将近十里路程，搬运石料的人们络绎不绝，鸡公车吱吱呀呀，推车的汉子肩挎小扁担，两手臂伴挽着力绳，手掌握住套着力绳的车把手尾部，眼望前方使劲推，拉车的小孩肩背着拉绳，一手在后一手在前，埋头蹬脚往前行，车轮滚滚向前，大路上碾出了一条条深槽；有的两人一组用麻绳竹扛抬石料，他们一前一后，抬着石料，喊着嘿哟嘿哟的号子往前行；也有人赶着牛车加入到运输队伍，牛车是运输队伍中的巨无霸，用竹扛抬的效率最低，每次只能抬一块，鸡公车则一次可运两到三块，并且省力省时，而牛车的运输量更是惊人，每次少说也可以拉上十多块，只可惜这种运输工具太少，这一带也只有少数大户人家才有，全部拉上来也只有两乘。远远望去，从笑天狮子山到修桥工地的大路上，人头攒动，尘土飞扬，犹如没头没尾的一字长蛇阵，来回穿梭，好不热闹，没几天功夫，运到工地的石材就堆积如山了。

邱金花是工地上最忙的人，她除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任惟善的生活外还负责工地上的茶水供应，这从早到晚川流不息的运送石材的人群，他们干的是体力活，流大汗，出大力，一路下来没有不口干舌燥的，对他们来说小碗慢饮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每到工地顾不上擦把汗，抓起葫芦瓢舀满一瓢茶，一仰脖子骨碌骨碌喝了个精光，临走时再装满一竹筒。她每烧好一大锅茶，还不够一趟人喝一回的，为了确保茶水的供应，她一锅接一锅地烧，从早一直忙到天黑。

牛宏贤是这工地上最乐呵的人，他面对修好的桥墩和立好的拱模心中乐开了花，眼看大桥在他这代人手中就要成为现实，完成了人们的夙愿，他怎能不兴奋呢？好歹自己也是这修桥的发起人之一啊，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为官庄港两岸的乡亲作点有益的事，也不枉为了一世人。再看看艺精人俊的任惟善和美貌如花的邱金花，一个青年英才世上无双，一个夫唱妇随女中豪杰，真乃是天成的一对，地造的一双，眼看并蒂花开比翼飞，功成名就传万世，他怎能不喜？吾虽老矣，却能慧眼识珠，成就了这对美满姻缘，必将传为佳话。他右手捻着八字胡，左手背在背后，喜滋滋地与人们打着招呼。

这时，官少卿、任惟善、官长胜和庞季春边走边说地向他走来。

官少卿老远就向他打招呼说：牛大爷，您在这儿啊，叫我们一阵好找呢。

啊？！你们找我？牛宏贤有点愕然地说。

任惟善接过话音说：可不是吗？我们找您好久了？这不，石料都差不多运齐了，我想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选个黄道吉日开工造拱呢？

官长胜接着说：是啊，修桥造拱是天大的事，我们是得好好地合计合计，选个好日子。

好啊，少卿和家声都是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惟善深喑阴阳学说，这选日子的事你们就能者多劳多费点心吧，老朽半吊子一个，做学问的事还真参合不上，你们就拿盘子吧。牛宏贤说。

官少卿呵呵一笑，谦逊地说：大爷过奖了，晚生承受不起啊，这造拱是修桥的大事，选日子马乎不得啊，古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得一个诸葛亮，大家一起合计，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还是一起到工棚里商议吧。

对，万事万物皆有缘，冥冥之中自有神灵主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有沐浴焚香虔诚相求才会得到神灵相助，有了神灵相助，天人才能合一，心想才会事成，选日子是大事，是一件非常虔诚的事，我们必须慎重。任惟善到底是师承名门，话中自有禅机。

牛宏贤只得跟着大家回到了工棚。

任惟善的师门有规矩，大型工程择日必遵古训。他独自回到自己的窝棚，沐浴更衣后虔诚地在祖师爷牌位前焚香跪拜，三叩九拜后双手扣合三枚铜钱，心中虔诚祈祷祖师爷赐予吉日良辰，六掷而成其卦，解其主卦互卦及其卦辞，得其吉日良辰为八月八日巳时。

官少卿身为孔圣门生，熟读五经四书，尽得易经之精髓，他俩按意念起卦，以梅花易数解析，得其吉日为八月八日。彭家声虽是秀才，也读过圣人之书，周易也略知一、二，平时也帮乡亲们择过日子，可他是以皇历和吉神煞神轮流值日的规律而定，他用心查看皇历后，又认真地计算了诸神值日之规律，得出的日子也是八月初八日。

三人各用自己的方法选择吉日，最后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吉日，按照官长胜的说法，这叫万法归宗，好日子只有一个，圣人、高人和天神的统一，那叫英雄所见略同。

牛宏贤没有读书人那么多弯弯绕，见任惟善求祖师爷，官少卿问易经，彭家声按传统择日法，都是单独进行，而得出的日子却完全一致，这说明了八月八日是众望所归，高兴得手舞足蹈，连叫说：好！好！好！要得发不离八，八月八按谐音是发发，既然人神都认定了这个日子，那就定在八月八日好了。

牛宏贤一锤定音，造拱的良辰吉日就定在了八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