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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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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一边往村中奔去,一边快速浏览着面前的文字信息。不错,在接触到神药的那一刹那,周昂的面前突然浮现一段文字:“发现九品下阶灵源,是否吸收?”

当时妇人正面对着他,却对空中的文字毫无反。周昂心中猜想,应该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这些文字。当他将神药放入怀中,文字又突然消失了,但当右手摸到草药,文字又会浮现。可能是需要文字与肢体皮肤有直接接触,才会触发这些信息。“系统流,我熟悉啊,只是这操作界面在哪呢?不管了,能再触发信息就好,等解决了那妇人一家的事情,找个安静的场所再行验证。”

周昂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既然平白占了妇人一家的便宜,自然不能对这一家人不管不顾。在去找有财叔之前,周昂先奔回家中。取出老周头藏在他床底下的罐子,倒出里面的私房钱,数了数一共是两百多块铜板。“便宜爹倒是奸诈,还自悟了狡兔三窝的道理。把私房钱藏在我床下,被发现了也可以狡辩不知情。对不起了,老爹,江湖救急,先借用一阵,等我发达了,必然百倍回报。”

正在菜地辛苦浇水的老周头,自然不知道被自己的幺儿白嫖了一回。取到银钱之后,周昂又转身去厨房拿了几个饼子,并钱财一起用破布裹住。然后才出门找有财叔。到了有财叔家,周昂先是向其汇报了自己的观想“进程”,让周有财一阵惊诧莫名,又是苦苦哀求,希望其能帮妇人的丈夫治病,言是自己不忍心看孤儿寡母受难。“也罢,我十四岁观想成功,观想法被县衙收回。这俩年见你天赋卓秉,私心里十分看好你。本想着偷摸找到观想法门之后,再告知你修行知识。只是没想得到你另有机缘,并真的成功入门,想是天赋不差,果然天佑周家。”

周有财一顿感叹连连只是真实内幕是否如其所言,就只有天知地知和他周有财知道了。周昂倒是认真达了一番承情言论,并且强调以后必不忘老叔关照之情。周有财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收拾了一些常见治伤药材,随其出得村去。见到伤者周,简单对伤口清理,并重新上药包扎之后,周有财才起身递给妇人一瓶药丸,并说道:“伤口本无大碍,只是之前没有好好护理,所用药物也只是乡野间常见止血药,再加上天气渐热,导致热毒积身,所以病人才会萎靡不醒。老夫用了秘制创伤药,再休息一晚,病人明日应该就无碍了。再连续服用三日药丸,应该可以痊愈了。最近我们周家村不甚太平,几位伤好之后早点起身离开,省的受连累。”

见妇人连连怯懦应下,周有财继续维持着他高人的姿态,转身就走。周昂连忙将手中包裹应塞给妇人,不顾其声声感谢,连忙跟上有财叔继续讨教。妇人姓李,夫家姓王,人称王大郎。王李氏等见不到周昂二人身影,这才打开包裹,见里面是五张粗饼,省着吃够一家人糊弄三五日了。“娘,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报答好心的大哥哥!,只是娘,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妇人的小女儿扑闪着大眼睛,疑惑问道。妇人脸色一红,自流落为荒民,首次感受到这世间的善意,既让自己失了往日处世的分寸,忘了问恩人的名讳。也罢,夫君明日若有好转,就要起身继续上路,若有幸再碰到恩人,自当好生感谢并打探一番。若暂时无缘再见,也不是甚大事,自家要去投靠的亲人,就在不远的虞山县,等安顿下来再来打探和感谢恩人。“娘,还有一个小布包。”

妇人的长子轻轻拉了一下娘亲的衣衫,轻声说道。妇人早就注意到这个小布包了,于是轻轻翻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把黄澄澄的铜钱,乍一看不下两百枚,不由陷入深思:“想是那株草药对小恩公有大作用,也罢,机缘放在眼前,妾也无福消受,反倒是会糟蹋了灵物,惟愿那药能帮到恩公。”

想到此处,妇人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心中,也不打算跟一双儿女和夫君分说。有了这两百铜钱,自己一家人在虞山县落脚,也算是多了一丝把握。周昂尚不知自己的小心思已被妇人识破,总归是小看了这本土后宅妇人的玲珑心思。仗着重生者的优势,周昂虽处处小心谨慎,对待妇人这样的弱者,终还是放松了警惕。回到家中,周昂三言两语打发走侄女和姐姐,稍稍说了一下自己这俩天的收获,满足了二女的好奇心。而后立刻回到房间,关好门窗,盘腿坐在床上。从怀中取出从妇人那里得来的七叶一枝花,周昂无视面前的文字,细细端详了一会。只见这药长约七八寸,长长的茎秆上有两重轮状生叶环绕,各有七片梭状叶,因此又别名重楼,顶部叶心状如轮盘,中心位置托着一朵怪花,花瓣中有长长的细丝带状垂下。此草药在深山潮湿的崖壁,或者溪水边颇为常见,可外敷内服,有止血化瘀、清热解毒之奇效,民间药房常有收购。谁能想到这一株外表与常药完全一般无二的普通植物,竟然富含灵萃。周昂将其放在鼻间细细闻了几遍,只觉一股幽远清香环绕鼻尖,与前世闻到的莲花香味颇为相似,只是更显清远悠长。其香味扑鼻,让人有一种身处深山老林之感,周身充斥清灵,耳目一新,灵魂都觉得无比舒畅。“为何文字提示的是九品下阶灵源,难道灵源就是灵萃的真实名称,而九品下阶应对应的就是九品下等神药的品级吧。只是为什么会提示我吸收,传说灵萃虽好,但是不可轻易吸收。必先修炼功法入门有成,并且打熬筋骨到一定程度,才能承受灵萃洗体,否则轻则导致伤及己身、灵萃溃散造成浪费,重则伤及神魂。武者天生体魄强大,也要达到对应等级后,才能小心翼翼的分次吸收,一份灵萃短则五六日,长则月余才能完全吸收掉。据说练气士更是只在突破瓶颈或者修炼相应功夫时,才会利用灵萃修炼。我虽还未开始修炼,但系统提示可以吸收,应无大碍,我要不要赌一把试试。”

看着眼前的灵萃,周昂倒是有些犹豫不觉起来。贸然尝试,可能会伤及根本,对未来的修炼不利。但眼前家族情况又确实不容乐观,周边十余村落,只有你周家村获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其他村族想必早就不平衡了。外有村匪和荒民虎视眈眈,村中守备力量也不甚强劲。更何况各家各户与旁村别落都是几代联姻,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岂是族规能轻易约束的。若情况持续恶化下去,各位村民还真能对自家亲人不管不顾?这让村中嫁进来的各位婶子,和周族外嫁女如何自处。一旦开了口子,多少粮食也不够瓜分的。族老们目前也只能先用族规强力约束,不敢轻易开口,同时在积极找寻退路,看有无其他机缘,化解眼前危机。周昂虽是四年前才觉醒宿慧,但因记忆接受完整,情感也是完全继承前身,有种自己就是就是本界本土之人的感觉,自然不能对族中现状放任不管。而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为保全自身也不能放手不管。最重要的是周昂早就对眼前的困顿生活十分不满了,如果金手指能利用的好,他至少能冒充三等的灵者天赋。对他这样出身清白的本地儿童,相信府城大户,甚至是皇朝一定会心动,愿意大力培养,家族困境自然迎刃而解。想到此处,周昂摸了摸神药,心中已初步做了决定,当然也是对自己身上的神秘机缘十分自信的缘故,自己的金手指,还能还自己不成。只是要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尝试吸收,看着屋外光景,爹娘也该回来准备晚餐了,于是站起身来,先把神药塞进自己藏东西的罐子里。又拿起观想法诀细细揣摩,直到天色发暗,才起身出门。走出屋外,正看到自家老爹坐在正堂门口,狂抽旱烟,大哥也是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没到看家中的女人,应该在后厨操持晚饭。大哥突然抬起头来,轻声道:“爹,你说咋办啊,真的要把咱们辛苦弄回来的粮食,送给那些村匪吗?”

“不然你说咋办,宋老三都已经派人上门来要挟了,除非我周家人不出村子,不然他们见一个砍一个,是粮食重要,还是族人的安全重要?”

“就不能再去求求柳家关照一下吗,我看柳掌柜挺给您面子的,这次买粮给了咱们这么大便宜。”

“呸,老子有屁的面子。老子就是二十多年前,在柳家讨生活的一个仆人。要不是老子机灵,帮少爷遮掩了一俩回肮脏事,你们几个跟老子一样,都是可以主家可以随意随意践踏、生杀予夺的奴仆,你说老子有什么面子。这次的事情,也是恰逢其会,我们送上了柳家刚好需要之物。柳家一向看重名声,故而有此优待,也算千金买马骨。想凭着这点关系让人家帮你解决危机,简直做梦。除非咱们能让人家看到价值,或者再献上一株不低于上次的神药才行。”

“俺就是不甘心,孩子她娘好几次哀求,给孩她姥家送点粮食救济。为了族规,俺都狠下心来没答应,凭什么把宝贵的粮食送给那些狗娘养的。”

二人没注意到周昂,自顾讨论着。听到这里,周昂立刻抬高音量:“爹,大哥,你们回来啦!我这刚好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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