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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听闻寡妇 蹊跷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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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丽萍回家跟她娘打了声招呼后,即随我一起来到爷爷家,和奶奶一起包臭肉包子,且晚上留下一块儿吃饭。今儿我特别来精神,好事儿都凑一块儿了,吃臭肉包子,喜闻丽萍去城里参加演出活动,还经历了两场看似无聊,实则蛮有趣的,咋说呢,怕被人说闲话,无端猜测或编造桃色见闻根本不是事儿的事儿。一想起小卖部秦寡妇那张脂粉涂抹的花里胡哨的笑脸,我就憋不住噗嗤笑出来。“咋了?四方,平白无故的笑啥?!”

正在帮着奶奶剁馅儿的白丽萍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我。耳朵真够灵,剁馅的声音震的满屋响,我只是轻声笑一下,就给她逮住了。“忽然想起小卖部的秦寡妇来,嘿嘿。”

我照实说了。也想着借机听听白丽萍和奶奶有关秦寡妇的看法或故事,图个乐呵不是。“嗨!”

正在擀面皮的奶奶拍拍手上和面的面粉,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说,“她有啥可想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皮上擦的粉就像这面皮一样厚,做梦都想着着急嫁出去呢,呵呵。”

说着憋不住笑了。我顿时乐了,看来这秦寡妇真有好戏看。“呵呵呵……”白丽萍忍不住笑起来,边剁馅儿边说,“其实她皮肤挺好的,还算白嫩,根本用不着擦粉抹胭脂的,那样反而弄巧成拙,显得老气不自然,跟个妖精似的;最好啥也不用涂抹,自然美最好,看着年轻水灵些。”

“嗯,人长的倒是不丑,朴朴实实的比啥都强。”

奶奶快速擀着皮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哦,四方,你可能不知道,她娘家很近的,就是前村儿秦家庄的,因为长的俊,屁股后整天跟着一大帮献殷勤的傻小子,上门提亲的都踏破了她家门槛儿,结果挑三拣四的一个没成,谁料,阴差阳错的竟嫁到咱村来,说来,也算是缘分。噢,对了,听说,她为识字班(指姑娘)时,还是她村的村花呢,那皮肤跟葱白似的光鲜白嫩……”说到这儿,白丽萍将刀往砧板上剁住,朝奶奶喊道,“噢,坏了!奶奶,剁了半天馅儿,俺忘记放大葱了呢,嘻嘻嘻……”随即笑着从旁边盆里拿过已经洗好的一棵大葱在砧板上切成葱花,我正听在兴头上,特别是对秦寡妇咋嫁过来的很感兴趣,白丽萍刚动手切葱,我就迫不及待催她快说,奶奶也劝她给我说说。不知咋地,白丽萍脸竟莫名地红了,随即慢慢切着葱,说,“说来也该赵庆爽有艳福,哦,赵庆爽就是她死去的丈夫,秦寡妇嫁到咱村的头年伏天,哦,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一次公社电影队来咱村在大队部前面放露天电影,天没黑早就挤满人了,邻村来了好多人,近的大都带着凳子来,秦寡妇也带了凳子,结果被人挤到后面,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凳子根本用不上,坐着只能看人,于是她就站到凳子上看,谁想,电影放了一段,换胶卷时,她就连人带凳子一起给人挤倒了,正巧朝后倒向身后赵庆爽怀里,赵庆爽本能地一把抱住了她,要不非她给甩个仰狗个子(仰面朝天倒下)不可,不料赵庆爽的两只大手不偏不正刚好抱住了秦寡妇胸前的禁区(白丽萍说着双手捂着红脸笑了笑),嘻嘻,笑死了!可赵庆爽手并未立即放手,显然给惊呆了,不,应该是吓傻了,呵呵,跟木头人人一样保持着原有姿势愣在那儿,众目睽睽之下,秦寡妇羞涩不堪,无地自容,加上她长得俊俏,而且不少人认识她,赵庆爽也认识她,对她垂涎已久,不过只有艳羡的份儿。立即引起大家的围观,直接把她俩当电影看了,直到她拼命从赵庆爽怀里挣脱开连凳子都不要了,只顾跑进黑影里……”“哈哈哈,”说到这个儿,我不禁大笑道,“还有这么一出,太精彩了!那,后来呢?”

奶奶也笑的停下手里的活儿,其实这事儿奶奶听了八百回了。“后来……”白丽萍说着憋不住笑起来。“快说嘛!”

我跺着脚催促道。白丽萍将切好的葱花用刀铲起放进萝卜丝肉馅儿里,说,“后来,也就是第二天一早,刚吃过饭,赵庆爽竟拿着她落下的凳子去她家登门归还去了。”

“呵呵,有意思哎,够聪明,够勇敢。”

我不禁笑道。白丽萍当当馅儿剁的很有节奏感,接着说道,“谁想,门找到了,凳子也送到了,可碰巧人不在家,不过家人对他还挺热情,觉得他这个人蛮憨实的,谈吐举止也得体,再加上,小伙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挺帅气,总体印象不错,特别是秦寡妇他爹对他印象特好,这是关键。其实,赵庆爽并未想着借送凳子去接近或取得女方好感,以便将来进一步发展关系,能俘获赵寡妇的芳心,把她娶进门,总之还没想的那么远,说实话,也不敢想。”

“不是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嘛,呵呵,人家赵庆爽就是有福气哪!”

这时奶奶快速擀着面皮儿,插话说。没想到奶奶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呢,估计没少听这个故事。我不禁笑着朝奶奶竖起大拇指,正好与她对眼,她笑得合不拢嘴。白丽萍终于把馅儿多好了,随即帮奶奶切面剂子让她擀面皮,接着说道,“打哪以后,没过几天,女方竟让媒婆子来赵庆爽家说媒来了,呵呵,你说这事儿整的,妥妥的把赵庆爽全家给惊喜了一把,这等于是天上掉馅儿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呢,嘻嘻。赵庆爽更是乐上了天,这可真是前世修来的造化。赵庆爽他爹咋也不相信这等大好事儿会落到自己家里,为确信真有其事,他问媒婆子,女方咋看上他儿子的,不就给她家还个凳子嘛,不至于吧。媒婆笑了笑说,人家就相中了你儿子呗,再说,你儿子也不差呀,憨厚老实,长得也不错,家庭条件也好,关键你儿子还开了个小卖部,是个能人,一般人是开不好的,还有,就是?嗨,不说了!你放心,人家既然托俺来上门主动提亲,肯定早就琢磨好了的,这事儿肯定一挡(妥当)了。你就等着把人家那花儿一样的俊媳妇迎进门吧,呵呵呵。”

“就这么简单?”

我有点儿不太相信。“咋说呢,其实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白丽萍,说,“可能是老封建促成的,在乡下,现在还兴男女授受不亲那套,姑娘家的身子一旦被男人碰了或摸了,而且被人看见了,就觉得啥大不了的事一样,只要男方条件还说的过去,嫁就嫁了,省的以后遭人说闲话,影响不好,反而耽误自己,找不到个更好的人家。不是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背地里保不齐有嫉妒秦寡妇美貌的,或者娶不到她的人家故意乱说,臭她名声,就盼着她嫁不出去呢。反正别人大都这么认为。”

“嗯,分析的不无道理。”

我点头赞同,接着笑道,“呵呵,也算是歪打正着,让赵庆爽捡了个大便宜。”

我笑道。“哎,俺看是这么个理儿,嘻嘻。”

奶奶说着笑了。“那叫有艳福呢!”

白丽萍说。“唉……”我长叹了口气,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如赵庆爽不娶秦寡妇,说不定也不会过早病故呀!”

奶奶和白丽萍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我一同点头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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