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楠一瓶水挂完，又吃了一碗粥，精神就好多了，手里纂着那10元钱，走出了社区医院。社区医院离李生楠晕倒的地方并不远，沿着那条路就可以走回地下室。路过刚才晕倒的地方，李生楠看到那位拣垃圾老奶奶。老奶奶看到李生楠盯着自己，也认出了李生楠。对李生楠说道：“姑娘你好了呀？”

李生楠点点头，说道：“嗯，谢谢您。”

“谢我干什么，要谢你就谢那两口子。”

老奶奶指着路边一家店面。李生楠顺着方向看到那家“美味小厨”。“那两口子是好人，是他们两口子把你送去医院的。”

看着站在原地的李生楠，老奶奶又说道：“人家也不图你啥，你去给人道个谢。”

“美味小厨”是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饭店，大概有四五十平方大小，前面摆着十来张餐桌，后面是厨房。李生楠走进去时，正碰着张园园拿着盆从后厨走出来。看到李生楠，张园园有些惊讶，说道：“你怎么来了？来来，快坐下。”

张园园放下盆，拉着李生楠坐到旁边的餐桌边上，说道：“好点了吗？”

李生楠点点头，说道：“谢谢您。”

“谢什么，是谁碰到都不可能不闻不问，你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李生楠立刻站了起来，对起身的张园园说道：“不用，不用。”

张园园把水杯放到李生楠面前，对站着的李生楠说道：“站着干什么，快坐呀。”

“姐，我看到你面口的玻璃上贴着纸，要招人呀？”

张园园看了一眼玻璃门上的广告，说道：“我那是招阿姨打扫卫生的，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工作不比这强。”

李生楠想起之前的两份工作，大概勉强只能算是一份吧，而且还被评价为不适合。看李生楠没有说话，张园园又解释道：“我们做饭店的，起早贪黑的很辛苦的。”

“我可以的，我不怕吃苦。”

想起中介的工作，李生楠觉得相对那个工作，自己更适合吃苦吧。看张园园没有回话，李生楠又强调道：“真的，你不信，我试用一个月，不要工资。”

“那不能，不能。”

张园园笑着摆手，愣了一下又问道：“你不是因为送你去医院，所以……”“我需要一份工作。”

看着李生楠盯着自己的眼神，张园园显然有些为难，但还是说道：“你先做看看吧。”

“好好，谢谢。”

李生楠伸手拿起张园园放在桌上的盆，说道：“我是要擦桌子吗？”

“不是，不是，擦桌子要在客人吃完之后要及时收拾。”

李生楠放下盆，看了看地上，说道：“要不我把地拖一下吧！”

“地更不能现在拖，一会就来客人了，现在拖地容易滑。”

李生楠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样吧，你先去后面帮忙切菜吧！”

李生楠在家自己也做过菜，所以虽然切得慢，但倒也算切的规正。但是到了正式来客之后，就明显看出生疏了。当张园园给客人点菜，倒水、摆餐具的时候，就把李生楠叫到前面。事情慢慢做来，倒也简单，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饿着肚子进来的，那容你慢慢来。事情一旦急起来，而你又没那么熟练的时候，就很容易出错。就这样李生楠不是端错了菜，就是打碎了盘子。弄的本来没那么忙的店里，被这么一弄反而乱了起来。除了不停给客人道歉，听客人的牢骚话外，还得因为弄错了菜而亏钱。等客人走完之后，李生楠把前厅的餐厅收拾干净后，就到后厨的水池洗碗碟。店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张园园、张园园的丈夫和李生楠。大家都默默做着事，没有一个人说话，与刚才喧闹的场景相比更加显得安静。洗着碗碟的李生楠，心想：自己真的是什么事也干不成，出来找工作竟然被骗了，还有10万的货款，第二份工作忙了一个多月，竟然一单都没有，而现在做服务员还总是错。自己这种人怎么能来到这个世界，怎么活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种浪费，浪费这地球的资源。人家张园园和做大厨的丈夫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自己总不能这么厚着脸皮赖下去，一会等忙完了，不用等人家开口，自己主动就说不干了吧。“李生楠，别忙了。”

擦着盘子的李生楠，停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来到前厅。张园园和她丈夫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几个菜。“来，坐下来，站着干什么？”

张园园对李生楠说道。自己还有脸吃这饭吗？李生楠心下想，这饭自己是真吃不下去，说道：“园姐，对不起，这工作可能不适合我？”

“怎么了？”

张园园有些惊讶：“是不是很辛苦？”

“不是，不是，我总是做不好，总给你们带来麻烦。”

张园园看了一眼自己丈夫，把李生楠拉到自己身边做下，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第一天做已经很不错了，几个盘子值不了几个钱。你要不怕辛苦，我很希望你留下来。”

“真的？”

李生楠抬起头，看了看两个人。“真的，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一下，第一个月2000，以后生意好了再给你涨工资。”

“不不不，1000就行，你们这不还管饭了吗？”

张园园笑了，说道：“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嫌工资高的。”

“不是，我之前试用期才800，就800还没拿到。”

张园园的丈夫张亮说道：“800也太少了，那就1500吧，以后再说，先吃钣吧。”

回到地下室的时候，已经快接近11点，虽然累是特别累，但是李生楠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感，似乎看到了一点儿希望，而这个希望是他能伸手抓住的。就这样李生楠每天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事情也做的越来越顺手。这一天，客人都走完之后，张亮把几个菜已经端上了桌子，张园园也擦了擦手，坐到桌子边，对还在后面洗碗的李生楠喊道：“楠楠，来吃饭了，你要是这么忙，以后我可不敢用你呀。”

说完，张园园笑着看了一下对面的张亮。“来了，来了。”

李生楠在后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