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职业，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这样，咱们派出一个调查组，由老张负责，再挑几个人。大家都辛苦一下，坐今天晚上的长途车就走。”

那个老张一咧嘴，心里面暗暗叫苦。都能被李良山称之为老张，可见此人在本单位也是个老资格了，就差一年多就能退休回家享清福了。平时在办公室属于弥勒佛一样的为人，整天端着个茶缸子，里面全都是枸杞胖大海，逢人就笑，那真是谁也不得罪。这老张就想安安稳稳地退休，再落得一个好人缘，这辈子就算是没白混。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件得罪人的事情谁也不找，居然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心里那真是七上八下。在商业局上上下下谁都知道，李海洋可是本市的宝贝疙瘩，尤其在李良山面前，那绝对是有着相当高的地位。这么一位爷背后有人，甭管派谁去调查恐怕都是个苦差事，因为这分寸实在是不好掌握。如果公事公办，真给查出一大堆的问题，回来之后，可想而知单位里面的人会怎么看自己。再加上本市的服装集团是全国知名的龙头企业，李海洋可是一个总负责人，在商圈里面牵扯面太广。要是把李海洋给处理狠了，作为调查组的负责人，那可得罪了一大片的人。老张混了这么一辈子，哪能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所以当听到委派自己做调查组组长，立马就成了苦瓜脸。林万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笑着说道：“老张，这次派你去是经过班子深思熟虑过的，不要有顾虑嘛。”

“你资格最老，甭管怎么调查处理，我们这些后辈谁还敢说什么？这是最为重要的原因。”

“再说了，你平时也不拉帮结派的，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个宅心仁厚公道人，去调查这件事再合适也不过了。”

这就叫做响鼓不用重锤敲，老张别的本事没有，可要是说人情世故，那真是一本学问。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自己宅心仁厚，什么公道人，什么派自己再合适也不过，这哪是暗示，简直就是明示啊！之所以派老张前去，实际上就是林万山给李良山出的主意，都知道老张这人做事情圆滑，到时候肯定会留有余地。为了自保，老张自然不能处理得太过严厉，但也会公事公办，拿出真实的调查结果，这也算是李良山和林万山能做到的极限了。既然顶上都发话了，老张也不敢怠慢，赶紧挑了，手底下几个比较得力的助手，买了当天晚上的长途车票，就要准备出发。当年的长途汽车站实际上相当简陋，候车厅狭小拥挤，外面也是乱哄哄的。等下了班之后，老张和手底下几个科员都拿到了长途汽车票，怕时间来不及，都没有回家吃饭，直接就赶到了车站等着。哪里知道，他们刚一进候车厅，居然看到李良山和林万山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哎呀，两位领导怎么也来了？有什么急事要出远门吗？那应该咱们单位派车啊。”

老张有些惶恐地说道。实际上按照这两位的级别，确实是可以让单位派车的，可是两个人都摇摇头，转身拿出两大包吃的。“老张，我问了一下后勤处，他们怎么搞的，买的车票居然是晚6点的，这还让不让人回家吃饭了。”

“这样，我和万山每个人都自掏腰包，买了些吃的，让同志们在路上垫巴一口，也算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了。”

说句实在话，商业局出差的人多了，要是每次都是一二把手出来送别，那这两位也甭干别的活了。老张心知肚明，这肯定是有事情要嘱咐自己，只不过在单位的会议上不好说罢了，恐怕要把自己叫到旁边单独嘱咐。哪里知道李良山并没有多说什么，把包打开，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碗面。“老张啊，这个碗面就是李海洋那个厂生产的，只要有开水就能吃，你们在车站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面条。”

“农村不容易啊，办个村企业不知道要花多少心血，老张，你去了工作态度上一定要慎重啊。”

老张心里面暗道：“我不慎重也得敢啊…拿着李海洋的方便面让我吃，这意思还能不明白吗？”

“放心吧李局长，我这次一定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