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钟艳红排练要到晚上10：30才结束，虽然服装厂离宿舍区，只有二三百米的距离，牛小山还是不放心。每次到了10：30，他都默默地在后面远远地跟随，一直目送钟艳红进了宿舍区才回去。别人值夜班每天晚上，也就是巡查两遍，可是牛小山拿着强光手电和橡胶棒整夜巡逻，几乎都不回值班室。和他一起值夜班的职工心里面暗暗叫苦，这是从哪儿来了个如此认真负责的愣头青，这么值夜班还不累死！但是牛小山态度非常坚决，让和他一起值夜班的两名老年职工都在屋里休息，说自己巡查就行。没过多久，牛小山工作认真负责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厂，有的职工戏称，简直比养10条大狼狗都管用。这话也传到了牛小山耳朵里，他也不生气，依旧尽心尽责，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别人都觉得是件好事，只有马卫国颇有些气急败坏。刚开始牛小山成了正式职工之后，可把他吓得不轻，每天下班都提心吊胆，生怕撞上牛小山。可时间长了就慢慢放下心来，因为，对方天天就是兢兢业业的工作，绝口不提自己以前煽风点火的事情。又过了几天，马卫国这坏心思又起来了！说到底，牛小山什么脾气秉性他可是知道的，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个暴脾气属炮仗的，绝对是一点就着！只要能利用对方性格的弱点加以挑唆，一定会违反厂规厂纪。马卫国手底下有一个自己的嫡系，就是工会干事马小东，论起来还和自己是远房亲戚。这个马小东平时就喜欢溜须拍马，善于钻营，想尽一切机会，想捞好处往上爬。虽然现在他这个叔叔从副厂长给撤到工会主席了，可大小也是个干部，所以依旧整天跟在后面拍马屁。马卫国把马小东叫来，小声地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按我说的做，要是受了委屈，叔叔给你找补回来。”

“明天你从家里面多拿几件衣服，进厂的时候穿在身上，等下班就把这些衣服全都塞到包里，要弄得鼓鼓囊囊才行，明白吗？”

马小东一时不明所以，刚想询问怎么回事，就看自己这位叔叔早就倒背双手走远了。看着这个高深莫测的背影，马小东猛然一拍大腿：“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