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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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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如龙道:“卑职也专门查过,太子嫔是被长孙丞相的人买回府上的。”

“几年前,她的母亲为了养活儿子,便决意卖掉她,于是她进了长孙丞相府。”

“她的母亲和弟弟则是一直居住在长安城邻县,若是五皇子有心想找,根本不难。”

马如龙说完,秦洛的嘴角带着冷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本宫会处置。”

马如龙退下去之后,秦洛若有所思,冷笑着自语道:“秦勘,看来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如果不是秦洛现在暂时根基不稳,他绝对不想让秦勘看到明天的太阳。正当秦洛思索着的时候,马如龙又跑了回来。“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城外流民出现了骚乱。”

“什么?”

秦洛站起身,脸色大变。“说清楚点,具体情况如何?”

马如龙道:“本来卢升大人正在灾民聚集的地方查看,然后指挥人搭建施粥和放粮的棚子,但是等粮食拿出来后,出现了抢粮的情况。”

“因为戍卫营的人不够,粮食被抢了很多,而且还有灾民被打死等等。”

秦洛脸色很不好看。。“其他人可有伤亡?”

“有,疯狂的灾民非常难控制,听说有几个卢大人的家丁被打死了。”

秦洛道:“这种事情,禁军应当出面保护,他们人呢?”

马如龙道:“殿下,禁军当中,除了左右御林军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龙武卫。”

“龙武卫只听命于圣上,而想左右御林军想要调人马也非常困难,里面很多都是五皇子的人。”

秦洛冷声道:“这个胡大中竟然不早点告诉本宫,这件事竟然这么麻烦。”

“卑职料想,应该是胡大人想不到这次会出现这种事情,根据卑职所料,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马如龙说完,秦洛也沉吟片刻。“你去仔细查查这件事。”

“是。”

“另外,马上去找京兆府尹胡大中还有卢升来见本宫。”

……秦洛很不爽。赈灾这件事是他力主去办的,卢升也是让胡大中挑的人,这件事做不好不仅会成为笑柄,甚至会给秦勘和长孙丞相那些人弹劾自己的机会。胡大中带着卢升来见他的时候,也是神色肃穆。至于卢升,则是灰头土脸。“到底怎么回事?”

秦洛语气不善地问道。卢升首先道:“殿下,此事都怪微臣不力,酿成祸患。”

“微臣到了城外的时候,前面一切都比较顺利,但是之后有灾民聚在一起,说一些鼓噪人心的话。”

“什么话?”

卢升咬牙道:“有灾民说,这放粮不过是虚伪做作的表现,太子沽名钓誉,其实暗地里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

“于是,场面开始难以控制,难民之中似乎有些身强力壮的一直在鼓噪,最终许多难民蜂拥而上,不仅抢了粮食,场面也非常混乱。”

秦洛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这件事鼓动这些灾民的情绪,造成了这件事?”

“正是如此。”

“本宫知道了,会命人彻查这件事。”

胡大中和卢升走后,秦洛开始思考。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秦勘正在谋划着杀自己,应该不可能又搞这么一出。而自己掌握了长孙家的把柄,长孙家也不可能只这个节骨眼跟他做对。这么看来,只可能是秦昭了?片刻后,秦洛冷笑,然后去了莘绾绾的寝殿。事情多,那就把最简单的事情先办了。“殿下,您怎么来了?”

莘绾绾刚刚才把那瓶药藏好,此时的表情显得非常慌张。秦洛淡淡道:“爱妃,住进东宫,可否习惯?”

“殿下,奴家……没有不习惯。”

莘绾绾道。秦洛冷笑道:“我再问一次,你没有事情瞒着本宫吧?”

“没……没有。”

莘绾绾没有更多的话,只是神色有点慌。秦洛表情冰冷,道:“跟本宫走。”

秦洛不由分说,直接抓起莘绾绾就往外走,然后,骑上一匹马直接往城外奔去。这一走,直接让后面的护卫都非常慌张,甚至惊动了德化公公那边。“放心,皇城司的人会跟着。”

德化公公对几个太监说道。然后,他望了望昏睡中的景隆帝,陷入了沉思。秦洛带着莘绾绾骑着马,直接奔出了十几里外。再往前,他们就出了外城。外城的外面,听闻已经有许多难民聚集,已经可以说是危机四伏,贸然外出,恐怕会有危险。不过,莘绾绾担惊受怕的同时,秦洛已经带着她继续往城外奔走。一直到马儿都累了,他们才停了下来。此时,路上到处可见都是灾民。他们衣衫褴褛,脸色蜡黄,有的甚至衣不蔽体。他们的脸上全都是漠然的神色,眼神之中没有一丝的神采。灾民们见到秦洛和莘绾绾衣着华丽,纷纷上来讨钱。“公子夫人,求求给点吃的吧。”

“发发慈悲,求求了。”

这些乞讨的难民之中老弱妇孺居多,一个头发花白非常瘦的老者带着一个小男孩靠了过来。“公子,给些吃的吧。”

老者白发苍苍,一张脸皮包骨,眼里满是渴望。莘绾绾锦衣玉食,自然见不得这种人间疾苦,她掏出手上的镯子,就要递过去。秦洛一把将之收了回来,冷冷道:“你干什么?想害死他们吗?”

周围,那些灾民全都露出眼红的神色。如果莘绾绾的手镯在这一对祖孙手中,恐怕用不了十息的功夫,他们就会被撕成碎片。莘绾绾眼圈通红,不知道改怎么办。秦洛冷笑道:“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莘绾绾点点头。“可怜。”

秦洛继续带着莘绾绾往前走,越往前,场面便越是触目惊心。地上到处都有饿死的尸体,这些尸体因为脱水严重,死状凄惨。莘绾绾吓得面色苍白,拽着秦洛的手不放。秦洛冷冷道:“这些百姓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却只能在这活活饿死。”

“而秦勘、秦昭以及他们手底下的那些人,却能锦衣玉食,甚至把这些百姓的赈灾款尽数贪污。”

“你说,那些帮他们做事的,助纣为虐的人,他们该不该死?”

秦洛的质问,让莘绾绾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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