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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真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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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贵客驾临玄宗,有失远迎,失敬,失敬……”玄宗正厅,二长老远远地拱手入内,遂往左侧客席上寻看,乐以忘忧。只见客席尾座,是一老一少,老者老态龙钟;少者小家碧玉——两人不远万里,安步当车,从东华大陆而来,一为还愿造福苍生;二为浩劫化解定数。这老者身着破布褴衫,补丁迭迭,一双旧鞋履上还磨出几个洞,那露出膝盖之下的胫骨,竟亦是皱巴巴的老若枯柴,沾满泥泞。只膝下的妙龄少女,还显白净些,虽身着粗制布衣,但好在一面璞玉浑金的娇容没被沧桑侵蚀,倒令人百般堪奇。“听说东华大陆,人人固真,修真养性,不造杀孽,只手占卜……故延年益寿。”

“二长老,言重了。”

两人互相打个揖,示意礼数,二长老若猜不错,这老者便是易数宗长老一花一叶卜算子。“……”见二长老入席落座,卜算子料知人齐了,方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的孙女,红娥。“易数宗求真求性,不敢奢卜,但凡无缘,亦只愿落个随遇而安,千年来,红娥缘深,道法自然,故起卦之能,早已超凡入圣。”

“只天机泄露,怕是会红颜薄命。”

说罢,卜算子面露愁容,红娥缘深,却是分浅,除非……“除非与玄宗联姻,命中有弥是也不是……”见卜算子话里的弦外之音,仍是重提三年之前,大长老便意有所指地截断了卜算子的话。三年前,卜算子便光顾过元圣玄宗。当时,元圣玄宗,历过一奇事。说世尊除了收叔孙无痕为关门弟子之外,还曾收过一位其貌不扬的弟子,真童。说来也怪。真童自入门以来,元圣玄宗便蒸蒸日上,不管是溪流屠炼还是丹药峰会,亦或者跃宵论剑,元圣玄宗,从无败绩。而且那种从无败绩,也并非是简简单单地压制可以解释。“有真童在,赢便如‘道’一样,理固当然!”

此是世尊对真童的评价。想当初。三届溪流屠炼,十三门弟子,均尸骨无存,整个西荒青山若匿在血泊之中般,无一生还,只除了元圣玄宗弟子除外。故在真童存在的那三年,无论是丹药峰会,还是跃宵论剑,元圣玄宗夺得头魁,该是理所应当。只是……只是真童也就在三年前,死了,消失了,亦或者是凡境蒸发了。若死了,真童尸骨却是死不见尸。若消失了,真童痕迹,竟然了无音讯。若凡境蒸发了,所有人对他为什么还记忆犹新。“固道易乾坤,谓之藏。”

三年前,真童消亡后,卜算子便曾在世尊面前,对真童这样评价过。“大长老!”

卜算子率先开口,拧眉道:“老夫记忆犹新,从世尊提及的事情上来看,我当时的卜卦结果是,此人跟从未存在过一般。”

不过。卜算子不待诸位长老唏嘘,便往自己的孙女红娥看去,依红娥后来的推衍,杀伐降临之日,便是真童重归宗门之时。“大长老,若小女推衍不错,真童并没有死,而是藏于道之内,怪不得老夫当年,也参透不出来,何为道易乾坤,谓之……”“老东西……你话太多了!”

“藏”字音,卜算子尚未道破,只听“噗”的一声响,就见卜算子的人头竟然,当空坠地,滚落。尸首分离。“爷爷……”这一变故,太过突然,是以在场的七大长老,竟都始料未及,目瞪口呆,此人实力未免太过恐怖,飞升之后恐怕也不过如此。“啊哈哈……七大长老!”

“多年未见……”“不知,可安好!”

突然,几句洪亮之音在玄宗正厅内,逡巡不去。“大胆狂徒,竟敢当众行凶!”

一声未落,却见七大长老横空跃出,速度之快,恍若流光。“嗖……”“嗯!”

一声蔑视,当空直面七大长老之人,遂双臂前拢,一袭红衫道袍,扑扑有风。“你是谁?”

大长老拧眉怒目,瞪着来犯之敌,元圣玄宗的面,可算是丢大了,与元圣玄宗而言,卜算子是客,是贵客,可来犯之敌居然杀他如探囊取物般,十分容易。“在下真童,难道你们忘了么。”

一言道出,七大长老浑身一颤,真童学艺元圣玄宗三年,他的实力虽然有目共睹,可面貌怎么会变得如此清新脱俗……他真的是真童么。三年前的真童,骨瘦嶙峋……可一见面前之人,七大长老大惊失色——他果然是真童。真童的面貌是变了,可那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却仍是一如既往。“逆徒!”

大长老怒火中烧,想卜算子乃世尊好友,这真童若真是玄宗弟子,杀卜算子,便形同犯下了欺师灭祖之罪。“这是在元圣玄宗……”暴怒下,大长老气灵灌顶,那一双蒸红的眼瞳,居然已经蓄满了杀意,乍然间,大长老扑向真童。“咔嚓!”

正当大长老想靠这蓄满浑厚灵力的一掌震死真童时,从天而降的雷罚,居然恰好落下,恐怖如斯。“呃……”只一瞬间,却是大长老的身躯,在众目睽睽下成一块焦炭之骨,无声地坠落当空。“不……”众人谁也未料到,强如大长老的实力,居然在卜算子之后,身死陨落,怙恶不悛的真童,已然彻底立于元圣玄宗内,与五都为敌了。“哼呵呵……”真童眯着眼,一动为动,张狂大笑,“道只有道可解,杀死大长老的并非我,而是道!”

一语中的下,诸位长老杵在当下,大长老确实是要震杀真童,可真童并未出手啊,只是……蓦然,众人俱都醒悟,何以天罚降下,击中的会是大长老,而真童居然毫发无损。“各位爷爷……你们别被真童蒙蔽了。”

“大长老爷爷,穿体而过真童,是代真童的躯体,应劫了!”

“他的道便是藏!”

“呜呜……各位爷爷,我爷爷说破了真童的道,让他重迁因果,所以他一怒下才杀死了爷爷……呜呜……”几句话是出自玄宗正堂外,那瘫软在地的红娥之口,几大长老虽然未一时听懂,但真童狰狞的面容,却是颤抖了多次。“小姑娘,你也活不了!”

顿时,真童眼含杀意,底下的小姑娘平平凡凡,居然能一语道破他的功法真髓,若活在世上,势必会让他重新牵连因果。有道是斩草除根,务留后患!“哈……”“轰……”“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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